林少雲那眼色中的一分閃動,卻沒逃過蕭玉寒的雙眼,蕭玉寒微笑道:「怎麼?林公子莫不是也如他們這幾個山野匹夫一般,連我為我取個名字都不可吧?我可聽說林公子是位博學多才的人物了。」
林少雲被他這麼一誇,卻也是頗感自豪,畢竟自己讀的書的確不少,同時也回過了神來,道:「傳說中的蕭公子是個男同,而且生的俊朗非凡,就算男人看見了,都不免要多看幾眼,如果要稱為什麼……什麼的魔,那就真的太褻瀆閣下了……」
話未說完,陳天行就搖頭道:「不行一定得叫魔,要不然就失去了我們七魔的意義了。」
「這個……」林少雲想了一下,道:「蕭公子的瀟灑風姿,其貌可比天下間的美女之容,所以我覺得把他稱呼為『美魔』更為貼切,美是用來形容女子,而蕭公子身為男兒身偏對男子情有獨鍾,那麼用一個美字來稱呼他,卻也是情理之中了。」
「妙!」幾乎所有的人都同時脫口而出,「林公子的才華果然非同凡響啊!」
「美魔,蕭玉寒!」陳天行哈哈一笑,道:「真是不錯的稱號。」
紀茹芸忽然道:「那你陳天行又叫什麼了?」
「對啊!你都還沒弄出個號來,咱們不就還欠一魔嗎?」殺人狂張天奇朗聲說道。
陳天行道:「這個嘛!不如也請林公子給我取一個。我自己可不好自取。」
「對,林公子給他取一個。」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都想聽聽林少雲的高解。
林少雲看著架勢,不說是不行了,道:「那我想想。」然後閉目沉思,大家都屏氣凝神,等待著林少雲為陳天行取名,林少雲知道陳天行最大的惡性就是欺師滅祖,這樣的罪行可以說是天理不容。
不多時,林少雲睜開眼來,道:「那就叫滅魔吧!滅主欺師,大逆不道,當配得上一個滅字。」
說到這裡,林少雲恍然發現自己堂堂正派大家的子弟,竟然與這群人混在一起,曾經還想過要把這七大敗類全部誅之,怎奈天意弄人,過去是沒有機會,此時機會擺在面前,那是沒有能力。
「好!林公子真是隻字妙語呀!」蕭玉寒拍著紙扇說道。
陳天行道:「那我們七魔就此成立。」話畢,眾人又是一陣狂飲。
過了不稍片刻,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掌櫃的已經點上了燈,就在這時,只聽得外面一聲馬嘶,然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至,那小二趕緊迎了出去,知道又要有客人到來了。
眨眼之間,馬蹄聲落,只聽那小二笑道:「兩位客官,裡面請。」
然後只見兩名長相粗狂的漢子,一身麻衣粗布,一人手持一柄長劍,另一人則是一把大刀於身,走了進來,往一張桌子上一坐,啪一聲,拍在桌子上,一人喝道:「掌櫃的,給洒家上酒來。」
那掌櫃的道:「好勒!客官稍等。」
那掌櫃的親自送了酒去,那兩人一人倒了一碗,一口飲盡,先一人道:「那幾個是什麼東西,你給我把他們趕出去,別影響老子喝酒的心情。」
那掌櫃的一臉的難看之色,剛才那幾個所展現出來的本事,自己就算有十個腦袋也得搬家,何況這江湖七大敗類的名聲就算是老百姓的耳朵中,也有所耳聞,剛才聽的他們幾個自報江湖匪號,就已經膽顫心驚,此時哪敢去得罪那七個瘟神。
那人見掌櫃的不聽話,站起身來,抓住掌櫃的衣服,啪啪就是幾巴掌,打得那掌櫃的滿嘴是血,全身抖個不停,然後那人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長劍,另一隻手用力一扔,就把那掌櫃的扔到了三丈開外,重重的跌在地上,只聽一聲悶哼,登時不會動了,生死不明。
接著那人走了過來,啪一聲,重重的拍在蕭玉寒他們喝酒的桌子上,這一掌用上了真力,這桌子便被他硬生生的拍散了架,殺人狂張天奇率先發難,伸手到背後去取開山斧,同時爆喝道:「哪裡來的野漢子,膽敢壞了爺爺的酒興,著死嗎?」
那人聽的張天奇這聲爆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後退了半步,但嘴上哪裡會認輸,也喝道:「你們都給老子滾出去,否則我把你們全殺了。」
不過那張天奇剛要取出開山斧,就被一隻手給擋了下來,只見蕭玉寒笑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怎麼樣?」
張天奇一愣,然後鬆開了握斧的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好!」
其他人本都想動手,但見蕭玉寒已經自動請纓,再說這要一起上,這還不墮了威風。
林少雲也感覺到這人實在無理,理當教訓一番,若不是自己武功盡廢,只怕他曾經的佩劍就已經出鞘了,剛想到劍,只聽得一聲倉啷,熟悉的劍鳴聲傳來,林少雲看見那人的劍已經出鞘,林少雲人雖然廢了,但他見識猶存,知道這傢伙的劍的造詣不過爾爾,但手勁卻是不弱。
只是他的劍才出鞘到了半路,只見一道白光閃過,蕭玉寒的手也就這麼微微一動,若不細看,還看不出來蕭玉寒有何動作,然後只見那人的拔劍的動作就靜止在那麼一瞬間,林少雲沒有看見蕭玉寒用的什麼兵器,唯見白光一道。
那人就在這道瞬間即逝的白光之下,慢慢的倒了下去,兩眼中全是不信之色,待倒下後,大家才看清,那人從頭頂的中心部位直到下面,被硬生生的分成了兩半,死狀慘不忍睹。
其他六魔無不對蕭玉寒這手不知道名字的絕活所震驚,當真是神出鬼沒,都不知道他用的是何等兵刃,最後都一致猜想就是他手中的那把折扇,只是動作太快,功力太強,以至於看到的是溜煙的白光。
只有林少雲知道那是一道劍氣,只是他是否用劍,那就不得而知了,但若能單憑劍氣就能將人劈成兩半,那麼這分功力確實夠驚世駭俗了,哪怕是自己武功未失之前,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裡,他不禁暗暗搖頭,暗歎自己曾經的想法太天真,小覷了天下武林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