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古江南眉頭重新皺起,看向對面的秦靜,秦靜的手哆嗦著,拿著那杯熱熱的咖啡,臉色蒼白,然後,再也無力堅持,杯子落在桌上,潑了一桌的咖啡,手上也濺了許多,立刻紅了一些。古江南立刻用桌上的紙巾去擦拭。
「江南,不要,不要。」秦靜一把抓住古江南的手,哭著說,「不要,真的不要,江南,沒有你,我會死,沒有你,怎麼可以沒有你。求求你,江南,求求你。」
古江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秦靜抓得很緊,身體也努力傾向自己,一臉的淚水,口中中不停的說著。
安悠若靜靜的站著,身旁的櫻花樹有些寂寞,看著窗戶裡面雙手相握的古江南和秦靜,她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三年來,他們一直這樣,一直背著自己在來往,就算是她洗清了誤會,能夠洗清自己身上的污濁嗎?那些視頻是不會假的是不是?
有服務生過來打掃桌上和地上的咖啡漬,秦靜仍然不肯鬆開古江南的手,她站起來,坐到古江南的身旁,撲進古江南的懷中,大聲哭了出來,死命的抱著古江南,不肯鬆開。
服務生似乎是見慣了情侶在這兒的分分合合,並沒有任何的表示,清掃完,上了一杯新的咖啡,然後離開。
「好了,秦靜。」古江南推開秦靜,「去對面坐好。」
「不,我不要!」秦靜絕望的說,「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安悠若靜靜的轉開身,她不想繼續看下去,沿著街道慢慢的走,風有些冷,她把自己躲在古江北厚厚的外套裡。走了好半天,一抬頭,對面,街道的對面,古江北的摩托車仍然停在他們剛剛分手的地方,古江北坐在摩托車上抽著煙,似乎在等待什麼。
「你怎麼還在?」安悠若有些意外,走了過去。
古江北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的驚喜,口中故意的說:「我擔心某人找不到古江南那個混蛋,所以,好心在這兒等候一會,這樣冷的天,比較適合做好人好事。」
安悠若忍不住笑了笑,「江南和秦靜一起。」
說了,聲音中有些微微的委屈,眼圈也有些微紅。
「多大點事,不就是老情人見面嗎?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去找個地方也老情人見面話舊好不好?」古江北笑著說。
安悠若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自己剛剛是用公用電話打的電話,為什麼古江南會一下子知道是自己?她並沒有先說出自己的名字呀?但他卻一下子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想什麼呢?」古江北好奇的問。
安悠若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接過古江北遞過來的頭盔戴好,上了古江北的摩托車,抱緊古江北的腰。
回到古宅,已經是晚上,很冷,坐在古江北摩托車上,安悠若凍得真打哆嗦,在大門外停下車,看了一眼客廳亮著的燈,古江北說:「我不進去了,俱樂部有點事情還沒處理完,最遲後天我就可以回來,有事給我電話,我就住在射擊俱樂部,你隨時可以去找我,我隨時歡迎,包括晚上。」
安悠若瞪了古江北一眼,有些微惱的說:「不理你,今天一下午你就沒一句話是正經的,不過,謝謝你,改天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我隨時有空。」古江北笑了笑,「好了,時間不早了,進去吧。」說著摩托車拐了方向離開。
真的好冷,雖然晚上吃了熱熱辣辣的火鍋,明明已經覺得渾身出汗,可坐了這一路的摩托車,還是有凍透的感覺。她搓了一下手,跺跺腳,看著亮著燈的客廳,站在大門前卻猶豫起來,長長出了口氣,讓自己穩定些情緒,進去,要面對的人和事很多。
突然,一陣冷風刮過,在空氣中,有香煙的味道,她愣了一下,難道古江北去而復還了?下意識四下裡看了看,心裡猛得一緊,大門上的燈並不明亮,只是起裝飾和輕微的照明作用,所以,剛才在黑暗中,她和古江北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站在黑暗中。
她嚇了一跳,不過,對方似乎並沒有惡意,只是靜靜的站著,手中有香煙,在暗色中有微亮的光。
「江南?」然後她看清了是古江南,有些意外輕輕喊了聲,「你在這兒做什麼?很冷的。」
古江南扔掉手中的香煙,用腳踩滅,走向安悠若,她看來凍壞了,身上穿著古江北的衣服,有種莫名的曖昧味道,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我在等你。」
「等我?」安悠若有些意外,「噢,我沒帶電話。」
「是的,你用公用電話打的。」古江南有些小小的急躁,站在安悠若的面前,伸手把她被風吹起的頭髮撫下,「我以為你在哪個地方等我,因為,從來沒有陌生的電話打到我這個手機號,所以猜到是你,可是,等我忙完手頭的事情,打過去卻一直沒有人接。」
「你很忙嗎?」安悠若輕聲問,身體微微有些緊張。
「是的,有些棘手。」古江南並沒有說出他和秦靜在一起的事,平靜的說,「公司的事,商場就是一個爾虞我詐的地方,我不得不多花些時間,不過,已經差不多了。」
安悠若有一種受騙的感覺,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口中淡淡的說:「幸好我沒等,也幸好古江北沒有離開,就一起去吃了飯,這樣也好,沒耽誤你工作也沒讓我自己傻傻的等。」
古江南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安悠若身體往後退了一步,手竟然一下子從安悠若的頭髮上落空,他向前一步,有些不解,輕聲問:「怎麼了,悠若?」
看著古江南,想著咖啡窗裡的雙手相握,安悠若覺得有一種憤怒,她討厭被欺負,你們在一起好了,為什麼不敢說,你們一直在一起的不是嗎?同居也已經三年,還怕什麼?為什麼要瞞著我?你相信秦母的話,和其他人一樣厭惡我,直接說就好,做什麼這樣假惺惺!
想著,再一次躲開古江南的手,有些冷漠的說:「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外面太冷,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