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生面上維持著溫和平靜的微笑,內心當中卻全是不屑,就這些庸脂俗粉,也存這些念頭,哪一個比得上自己的若。
看負責秦靜病情的方醫生從病房裡出來,田海生微微一笑,客氣的打了聲招呼,「方醫生,病人怎樣了?」
「已經沒事了,雖然劃痕深,但發現的及時,搶救也及時,現在已經沒事了,好好休息一下,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狀。」方醫生笑了笑說,「這死可是需要勇氣的,不是說死就能死的,尤其是這切腕,要不是再無生趣,只怕不會選擇,畢竟這是有後悔的機會的。呵呵。」
田海生淡淡一笑,未置可否,一個第三者,任何情況下,也是不太容易獲得大家的認可,縱然這個第三者確實是用了心。
「我進去看看。」田海生客氣的說,「估計一會古先生就會過來。」
方醫生點點頭,沒有阻攔。
田海生進到病房,秦靜面色蒼白,兩眼緊閉的躺在床上,他示意站在一旁的護士先出去,然後靜靜的看著一聲不吭的秦靜。
過了好一會,秦靜睜開眼睛,看著田海生,漠然的說:「是來看我笑話嗎?」
田海生淡淡一笑,客氣的說:「我是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本份,我哪裡會看一個病人的笑話。不過,秦小姐,在下還真是佩服你,有足夠的勇氣,也有足夠的謀劃。」
秦靜冷冷的盯著田海生。
田海生微微一笑,語氣柔和的說:「一會,你的心上人就會來,在他到來之前,我得提醒你一下,這種危險的遊戲不要再玩第二次,不然,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
秦靜面無表情。
田海生淡淡的笑了笑,刻薄的話,卻用著溫和的語氣,彷彿在安慰病人,「你還真是會選擇時間,故意在走廊裡有人走動的接班時間選擇自殺,你要知道,真的要自殺,何必要這樣,不關門,虛掩了門,這樣免得外面的護士衝不進來,問題是,我聽護士說,她衝進來的時候你還正用玻璃比劃自己的手腕,這切痕這麼深,應該是和護士推搡中弄巧成拙才造成的吧?」
秦靜臉上閃過惱怒和恨意。
「這是特別重要的病房,你知道嗎?」田海生平靜的說,「這樣的病房怎麼可以出現病人自殺的事,你以為古江南會相信嗎?他離開的時候再三囑咐過你的主治醫生,一定要分分秒秒看住你,所以,這房間是有攝像頭的,不是你虛掩了門讓護士發現你自殺,而是監視鏡頭發現你在自殺。——」
秦靜的身體突然輕輕顫抖起來。
「不過,你不用擔心,因為出了這個意外,我已經提前拿走了錄相。」田海生微微笑著,不急不躁的說,「只要我高興,古江南就不會知道這其中的貓膩。哈哈,秦小姐,你當時的動作還真是不夠嚴謹。那有自殺的人還會故弄玄虛?」
秦靜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要怎樣?」
「怎樣?」田海生依然和顏悅色的說,「要看悠若想怎樣。秦小姐,你做第三者是你的自由,你可以為了愛情這樣,我很佩服,但是,你說你做誰的第三者不好,偏偏要奪悠若的男人?!這天下的男人,只有她甩人家,沒有任何人可以甩她。這是你不可饒恕的錯!」
外面傳來秦靜熟悉的腳步聲,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有些躲避的向被內縮了縮身體。
「不用怕,我現在沒打算戳穿你。」田海生客氣的說。
秦靜目光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澤,看著田海生,在那熟悉的腳步聲踏進房門之前,她突然輕聲問:「你打算交換什麼?」
田海生突然無聲的笑了笑,笑容中有著嘲諷和讚賞兩種完全不同的表情,用極輕的聲音慢慢的說:「你愛古江南愛得還真是理智,難怪聰明如悠若也會輸給你。我要交換什麼?這是個好問題,不過,目前我還沒想好究竟要交換什麼。」
門在外面輕輕被推開,小護士面帶內疚閃開身讓外面的人進來,來人面容上的冷靜在她看來就是指責,指責她沒有看好秦靜,害得秦靜差一點丟了性命。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是不是?如果她當時沒有聽到房間內清晰的物品掉落聲,當然,病房那麼安靜,針掉在地上也會有聲音吧,更何況是那麼大的杯子的碎片。
「田醫生,秦小姐的朋友來了。」小護士的聲音有些顫顫的。
田海生微微直了直身體,轉頭看向古江南,臉上的表情凝重而憐憫,客氣的說:「古先生,您來了。剛剛還和秦小姐說起您,她現在情緒不算太穩定,不過,已經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讓您擔心。」
秦靜面色蒼白的聽著田海生禮貌周全的話,他的話越圓滿,說明他的交換條件越可怕,但是,只要可以留住古江南這個人,哪怕他的心仍然不在她身上,她也寧願。
她一定不會輸給那個水性楊花的安悠若!
「謝謝。」古江南態度客氣的說,然後看向躺在床上的秦靜,語氣溫和的說,「秦靜,好些了嗎?」
秦靜?!多麼陌生而疏遠的稱呼。
田海生有些小小的愕然,那個所謂的安悠若竟然可以這樣輕易的從秦靜手中奪回古江南,或者,應該說是,真的安悠若從來沒有得到過古江南的感情,而這個假的安悠若,竟然可以讓古江南這樣?
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安,如果,古江南真的喜歡上這個假冒的安悠若,古江南會如何?真的安悠若要如何重新回來?
秦靜的淚流了出來,這不是作假,她是真的難過。「我,我,不該這樣任性——」她的聲音有些虛弱。
「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古江南語氣依然平和,看不出他心裡究竟如何想。
「秦大小姐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要用死才能求來古江南的一眼。」一個冷漠嘲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我攔不住他。」一個有些歉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只說他要出來,騎上摩托車就離開了,我有些擔心,怕他過來,就讓石頭開車跟來,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安悠若的表情有些尷尬,盡量不看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秦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