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有精神異常的可能?」安通澤表情沉鬱的問。
田海生立刻搖了搖頭,思忖一下,保持語速平穩的說:「冒昧問一下,安先生,您是不是讓安小姐在現在沒有恢復記憶的情況下看到了一些,或者是告訴了她一些她之前的事情?比如說,她以前的生活方式,交往方式?」
安通澤一愣,不解的問:「這有什麼關係,我只是想讓她早點恢復記憶,難道不行嗎?」
田海生立刻微笑著,溫和沉穩的說:「安先生,安小姐的失憶情形很嚴重,是需要足夠的時間才可以恢復的,如果安先生不放心,可以請其他專家過來。而且,安小姐失憶後,性情發生了許多的變化,或者可以這樣說,失憶讓她性格中原本隱藏的一部分表現出來,而一直表現的東西卻被隱藏起來。如果這個時候她突然面對之前她的為人處世的方式,會不能接受,而產生煩躁情緒,做出一些激烈的舉動。」
安通澤猶豫一下,他並沒有真的打算讓外人來介入安悠若的治療,如果被外人知道,這可是家醜,而且,他也只是言語間威脅一下田海生,如果你真的在暗中配合安悠若裝瘋賣傻的欺騙我,我就讓安悠若進入精神病院。
不過,這會聽田海生沉穩而似乎有道理的解釋,他又有些遲疑了,也許,確實是,這次安悠若回來,包括那次家宴,她的言行舉止確實和以前完全不同,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也許,不該讓她在完全沒有絲毫恢復痕跡的情形下看那些東西,也可能是那些畫面和聲音刺激了她,讓她發瘋。
一想到,那些被安悠若砸壞的價值連城的物品,安通澤立刻覺得胸口發疼,忍不住用手壓在胸口,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安先生,我的建議是,目前暫時不要用以前的事情提醒安小姐,她現在的腦子裡還是有些混亂的,過些日子會慢慢好的。」田海生微笑著,溫和而平靜的說。
安通澤有些勉強的點了點頭,長長的出了口氣,鬱悶的厲害。
開車離開安家,走在風雨中,田海生下意識的苦笑一下,這個假的安悠若還真的是一個挺大的麻煩,原本只是考慮著她和他的若長得很像,而且是個陷入昏迷的人,只要灌輸一些有關安悠若的內容,就可以讓她成功的扮演安悠若。
沒想到,她和安悠若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而且相當的有個性和性格,竟然會動手砸毀了安通澤的書房!
突然響起的電話嚇了田海生一跳,看了一下號碼,有些陌生,隨意的接通電話,公事公辦的問:「你好,我是田海生,你哪位?」
「是我。」一個嬌媚動人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傳來。
田海生一愣,立刻把車靠邊熄了火,訝然而激動的說:「若,是你嗎?你在哪?過得還好嗎?有沒有想我?」
「有。有。」安悠若坐在車內,慢慢的開著車在路上,她在雲江市要停留幾天,得找個舒服些的地方住下來,這車是外地的牌照,是她另外一個關係不錯的男性朋友的車,這樣,可以很好的掩飾她的存在,「我想死你了。」
「你好嗎?現在在哪?」田海生激動的問,聲音聽來甚至有些顫抖,「若,我,我真的太想你了,想得我——」
「我在一個很浪漫的城市。」安悠若嫵媚的笑著,嬌媚的聲音中透出極具誘惑性的甜美,「非常浪漫,非常浪漫。呵呵,對了,我的替身如今做得怎樣?」
田海生聽安悠若這樣說,有些難受,非常浪漫的城市?是不是她身邊已經有了別的男人慇勤相伴?她如此嫵媚的聲音是不是也是因著她身邊有著別的英俊男人?是不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安悠若在電話那邊嫵媚動人的笑著,「不會是聽見我的聲音就不會說話了吧?哈哈,真的想我想得這麼厲害嗎?如果實在是想我,可以和我替身在一起,先解了心頭的渴望再說。我不介意!」
田海生苦笑一下,她是不介意,可那個假的安悠若一定介意,不過,說來也真是奇怪,他天天面對那個和他的若長得極像的女人,竟然沒有動過這種念頭,雖然偶爾也會心中起些漣漪。
「若,你知道的,我只在意你一個人,別的女人在我眼中根本不算是女人,而且有了你這樣一個美麗出眾,嫵媚動人的女朋友,那些粗陋的女人又怎麼可以入我的眼。」田海生歎息著說。
「哈哈,好了,別拿好話哄我了,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那個替身做得如何呀?」安悠若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男人,不過是會說甜言蜜語的動物,少拿這種話哄他,只怕她此時突然出現,他一定衣衫不整的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
「她做得挺好。」田海生猶豫一下,輕聲說,「不過。也有些意外,你不用擔心,我在這,我會處理的好好的,你安心在國外玩就好。」
「出了什麼意外?」安悠若並不在意的問。
「我剛剛從你娘家出來。」田海生想了想,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和真的安悠若說一聲比較好,萬一哪天她回來,有些事情她還是事先知道更容易面對,「她昨天剛剛惹出一件大事。」
「是嗎?」安悠若一挑眉,蠻有興趣的問,「說來聽聽。」
「她把你父親的書房砸了,具體因為什麼我不清楚。」田海生沒有告訴告訴安悠若,那個假的安悠若知道了她和他的情人關係。
「是嗎!」安悠若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甚是痛快。
一定是那個老東西把那些視頻拿給這個假的安悠若看了,否則,這個假的安悠若沒有憤怒的理由,她當時不在意,可並不表示這個假的安悠若不會在意是不是?
畢竟,這個假的安悠若還是一個沒結婚的女孩子,也許她的潛意識中還有著自己並不看重的貞操觀!
「你不生氣?」田海生一愣,脫口說,「你一直挺崇拜你父親的。」
「切,崇拜並不代表喜歡,要不是我得仰仗他活著,說不定我也會這樣瘋狂,哈哈,我父親是不是氣得都快瘋了?」安悠若哈哈的笑著,大聲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