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跑出去足足有三百多米,女人才喘著氣放開安悠若的手,打量著安悠若,喘著氣,說:「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一定少不了讓那個混蛋佔了便宜!總有一天,我要親手了結了他!」
說話的時候,蒼白的臉透出一絲因為奔跑而致的不正常的紅暈,大口的喘著氣,捂著胸口,好像很不舒服。
「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安悠若說,「你是不是有些氣喘,有帶藥嗎?」
「沒事,我一會就好。」女人說著,從包裡拿出藥,對著自己的口噴了幾下,讓自己的喘息平穩一些,然後才說,「我是來找這個混蛋要孩子這幾個月的生活費,他總是故意拖欠,他在這兒收入不低,但每次都要要好幾次才肯給,小健不舒服,我不得不跑這兒來向他要錢,他就要我——」
就著,苦笑一下,閉上嘴,靠在一棵樹桿上休息。
安悠若一眼看到就在她們二人身旁有一個公用電話亭,她立刻說:「大姐,你能借我一元硬幣嗎,我想打個電話讓家裡人來接我。」
女人一愣,看著安悠若,打扮的挺好,不像是沒錢的人,不過,轉眼一想,她救了自己,又只是借一元硬幣給家裡打電話,可能是因為救自己被自己拉著跑出來,包什麼的放在酒吧裡了,所以才開口借一塊錢打電話。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一元的硬幣遞給安悠若。
「謝謝。你真是救了我。」安悠若迅速撥通石墨的電話,等電話接通的時候,開心的說,「我保證下一次出來的再急也一定要身上帶些零錢,而且一定要帶電話出來。喂,石頭嗎?我是安悠若,你在哪?來接我,好不好?不要問那麼多,我現在在——等一下。」
安悠若轉頭看著那女人,問:「大姐,這兒是什麼地方呀?」然後聽女人說出地址,再把地址重複給石墨,然後說,「石頭,你快些,我跑出來,古江北不知道,要是他看見我不在了,估計得和我沒完,我現在和一位大姐在一起,你越快越好。」
「告訴她,我們十分鐘趕到!」古江南立刻說。
因為石墨在開車,所以使用了免提,一邊開車一邊接電話,他們正從古江南父母住的地方返回古宅。聽安悠若在電話裡有些焦慮的聲音,古江南立刻吩咐石墨。
「夫人,您不要著急,我們現在正往那趕,十分鐘就到,你們先找個地方躲一下,那兒魚龍混雜,小心些。」石墨多了幾句,油門一踩,車速加快,飛速駛向安悠若所呆的地方。
安悠若放下電話,看了看周圍,這才發現這兒夠安靜偏僻的,路上路燈壞了幾個,只有幾個閃爍著,附近有一個公共汽車候車亭。
她有些害怕,對女人說:「我們躲在黑影裡,我家裡人一會就會來接我們,他們來了,我們就會沒事。」
那女人也有些擔心自己的前夫醒來會過來找她,兩人看了看,躲入路旁雜亂的冬青後面,蹲下,不說話,焦慮的等候著時間消失。
她們剛躲下,就聽見有些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有幾個人罵罵咧咧的向這邊跑來,安悠若有些緊張,下意識的伸手一摸,從地上撿起一根不太粗的樹枝一類的東西,緊緊的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