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下課鈴在整個奢侈的學院響起,在原本死寂清冷的走廊之中顯得如此的突兀刺耳,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學生們開心的聊著天三三兩兩的走出那沉悶的教室,自由活動著。
班裡的夢淡淡的收拾著課本,不經意的瞥了一下手錶,那沒有度數純粹是用來裝飾易容的眼鏡下,是一雙陰霾的雙眸,心中籠罩了一股烏雲,她無聲的喃喃自語,小姐,你太慢了……——
燦爛脆弱的陽光透過那擦得一塵不染的落地玻璃窗照進了白色的房間,暖暖的,彷彿要驅散一切的黑暗,只是,再怎麼明亮溫暖,也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眼皮猶如千斤一般沉重,全身麻木的無力,一聲不滿慵懶的嗚咽,她皺了皺眉,撲扇的睫毛顫了顫,最終,一雙美麗的寶石毫無焦點的盯著天花板。
乾裂的嘴唇,面目蒼白,在陽光的照耀下,她的脆弱顯得那樣的令人心動,這裡,是哪裡?她嘴中滿是乾澀,張了張唇,想要說話,可是一開口,那枯啞難聽就像老式錄音機一般的嗓音完全破壞了這種美感。
嗓子好疼……
她美麗的秀眉蹙了蹙,眼中漸漸恢復了聚焦,迷茫的看著那潔白的天花板,艱難的側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刺眼的陽光讓她的眼中多了一層白霧,玥慌忙的閉上了眼睛,這燦爛卻殘忍的陽光,對於她這雙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太過耀眼了,耀眼的想要讓人摧毀……
她漸漸的適應,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床頭櫃上擺放的花瓶裡的百合花還有靠牆不遠處的醫療用具,已經明白了自己身在何處,醫院嗎?那個以前自己最討厭的地方,充斥著刺鼻消毒水味兒的走廊,一個個無情的白衣護士,冰冷的針筒儀器,這裡,是魂魄最多的地方……
門輕輕的打開,卻還是發出細微吱呀的聲音,玥立刻閉上了眼睛,黑暗頓時籠罩,她暗自仔細的聽著那漸漸離她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白色被子下面的手無力的動了動,卻無法根據她的支配所行動,看來,真的全身無力了……
她暗自心一沉,要是平時她肯定會一刀殺人滅口,可是以現在目前的狀況來看,她沒有那個本事。
腳步聲停止,玥知道那個陌生人現在肯定站在她的病床邊上看著她,那太過火熱的目光讓她很不適應,卻依舊一動不動的裝睡。
修長的身影,一張絕美邪魅的容貌,這個站在玥病床前的男子,美得驚心動魄……他微微彎腰,從病床下拉出椅子,坐了下來,修長卻冰冷的手指抬起,緩緩撫上了床頭櫃上那被插在花瓶裡的百合花,柔柔的觸感帶著絲絲的冰涼,滑的讓人愛不釋手,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響起,迴盪在病房之內,顯得那樣的孤寂,「都醒了,還想裝睡嗎?」淡淡的聲音,語氣平靜的毫無起伏。
玥的睫毛顫了顫,最終無奈的睜開了眼睛,冷冷的鎖定住了床邊的男人,微微吃驚,卻依舊面無表情,乾澀的嗓音艱難的說道,「怎麼會是你,銀祭熏?」
他邪邪一笑,「肯睜開眼睛了?白琳玥……」
她不悅的眼神閃過,深深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