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遲抱著孩子走出寫字樓,酈邐剛好趕到。車門推開一半,剛要下車就看見了他們。他站在馬路邊,將男孩放在地上,伸手招計程車;小女孩還在他臂彎,大膽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他微微一呆,也回親了她一下。
酈邐將跨出車子的一腳收回,關上車門,決定回家。
一輛出租在邱恨遲面前停下,他帶著孩子上車,另一頭的柔柔和如眉也輕鬆地離開。
現在,不關他們事了!
懇.
在車上,兩個孩子偷偷瞅著恨遲,眼睛裡有滿滿的膽怯和不確定。
他明白,孩子對他不熟悉,有些怕他。他想了幾分鐘,開始和他們聊天,從最簡單也是他最想知道的開始:「乖乖,告訴爸爸,你們多少歲了?」
讓「三歲……半。」
三歲……半?
「什麼時候生日?爸爸以前沒送過你們禮物,下一次一定要送很多,還要叫你們的爺爺、奶奶、大伯、大娘一起補上!」
「真的嗎?」曼曼眼睛一亮,「如果我不要禮物,爹地可不可以去幼兒園接我?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去接哦!」
「……好!」邱恨遲狠狠抱了她一下,「爹地保證,別的小朋友有的,你們也會有!」
一路上,邱恨遲問清楚了他們的各種喜好,血濃於水,很快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還有,他們的生日在五月……
那一年,他說放她去飛,即使在外面去亂來也無所謂,只要她最後肯回到他身邊來。
結果,她飛了半年多,卻決定和他徹底了斷。只是一個簡單的電話,她說:「恨遲,我要回來,有些事和你商量……有些事,我很抱歉。」
她的口氣很為難,卻也堅定。他知道,她是下了某種決定。
所以,他請袁柔她們導演一場戲,要她做一個選擇。她愛他,他知道,否則他也不用如此放不下。因為她的愛在那裡,他就捨不得。
他記得她回來的日子,八月十四日。若是農曆,就該團員了……
她在家裡住了一夜,第二天才和他見面。安靜地吃完一頓飯,她說:「恨遲,這次回來,我是有件事想說——」
「我也有件事。」他打斷她。
這種時候,先說比較好。
「我想結婚了。」
「……」她訝然地看著他,「結、結婚?」
「對。」他點頭,「家裡安排了一樁婚事,我覺得還不錯。」
她愣了幾十秒,突然釋然地笑了:「那就好。對方怎麼樣?既然是伯父伯母安排的,家世一定不錯,人好嗎?」
「好不好又怎樣?北晴,我想要個家,溫暖、安定。所以,無論她好不好,我都決定娶她。」
她差點打翻咖啡,吶吶地點頭:「那……恭、恭喜你……」
他認真地看著她:「北晴,你不該說恭喜。」
「……」
「我等著你說『不』!不要、不准,只要你不讓我娶,我就不娶!」他看著她,失望地搖頭,「我都肯讓你在外面亂來了,難道悔一樁婚事還在乎嗎?婚禮就在定在明天,我一點也不介意得罪對方,把我和她的婚禮變成我和你的婚禮……結果……你……」
「恨、恨遲……」她咬住唇,低下頭,冷酷地說,「我們不合適!我這次回來,本來就是想和你做個了結。我沒辦法給你什麼承諾,讓你這麼等下去也太不應該……所以,徹底斷了好一點。你該有一個家庭,那是一個成功人士應該有的,會讓股東和股民、員工和消費者都信任你……我沒辦法,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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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一張機票:「我不是因為你說了要和別人結婚才這麼說,這是明天到紐約的機票,我沒打算再和你繼續,今天了斷、明天就走。」
然後,她站起身,準備就這樣離開。他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今晚,我要你。」
「你說什麼?」她咻地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明天以後,我們各不相干。」
她顫抖著嘴唇,整整站了五分鐘才點頭。
然後,他們徹夜纏綿,共同埋葬曾經的一切。第二天,他去結婚,她去機場。
那晚,他有避孕。但心中的傷痛和憤怒折磨著他,他動作激烈,而且一次接著一次,她會懷孕,很有可能。
那天是八月十五日,孩子出生在第二年的五月十日,如果是她生的,就一定是他的!
……就算不是她生的,也是他的!他們都叫他爸爸了…….
回到住處,站在門口,邱恨遲兩隻手都抱著孩子,沒手拿鑰匙。
「小毅,幫爸爸拿鑰匙——」
「為什麼不按門鈴?」曼曼問。
按門鈴?他眼睛一亮,親她一下:「曼曼真聰明,那誰按門鈴?」看那女人怎麼和他解釋!
「我!」曼曼舉手,卻看見小毅的手指已經按到門鈴上去了。她一怒,伸手就掐小毅脖子,「你不是哥哥嗎?為什麼不讓妹妹?!就說我是姐姐嘛!」
「那你再按嘛……」小毅鬱悶地將頭埋進恨遲頸窩。
恨遲在他頭頂吻一下,說:「小毅乖,我們讓妹妹,爸爸明天帶你踢足球。」
「哼!」曼曼不滿地瞪著他們,「人家是姐姐!還有,人家不喜歡足球!」
「那曼曼在旁邊看好不好?給爸爸拿水和毛巾,給爸爸加油。」他笑道。
「好啊!我只給爸爸加油哦,才不理小毅!」
說到這裡,門上傳來聲音,三人安靜下來。接著,門從裡面被拉開:「恨遲,怎麼這麼——」北晴看見被他抱在臂彎的兩個孩子,瞪大眼睛,臉色倏地白了,「早……」
「媽咪!」曼曼撲過去,抱住她脖子就在她臉上啾一口,「爹地真的好帥,你沒騙我耶!」
「爸爸力氣好大。」小毅說。
北晴看著他們,渾身冷汗,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