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邐倒了溫開水回來,發現他站到了桌邊,將水遞給他:「給。」
「這是做什麼?」滿滿一桌,花茶、精油、香水……好像都是薰衣草的。
「準備配一套薰衣草禮盒。兩罐花茶……或者三灌,這個還沒定,到時候看禮盒做出來能不能裝下。另外有十二支精油、一瓶香水、一對香薰燈……本來還想加上保險套的,不過算了,我怕你打我。」
他拿起花茶看了看:「普羅旺斯帶回來的那些?」
懇「對啊,我喝不完。」
「送人?」
「嗯。」酈邐點頭。
讓「送誰?」他仔細想了一下,又看看桌上這些價值不菲的東西,有誰值得她拿這些東西去送?貴不算什麼,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她如此用心,絕不可能是送酈迤。袁柔、沙沙?也不至於如此費心……
酈邐抬起頭,突然變了話題:「你怎麼就把煙戒了呢?」
他瞪她一眼,喝了一口水:「她不喜歡。」
「嗤——」她笑,「這叫不叫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他懶得理她。
「吸也為她,戒也為她。算是吧。」
「送誰!」他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還沒弄好。」她說,「我還在配,或許還要再加點東西……飾品是不錯的主意,用水晶應該比較好,顯得高貴。但得符合薰衣草的主題,得定制。你說耳環好,還是項鏈好?要不做一套?」
「送、誰?」
「北晴啦!過幾天是她生日,三十歲對女人雖然不太美好,但生日就該送禮物嘛!」
「她那天沒空!」他低吼。
她看著他,難得正了顏色:「我不約她,袁柔和沙沙她們也會約她,她的姐姐也會約她!你以為你能霸佔她一整天?逼得太緊,你小心弄巧成拙!我可不介意一輩子佔據你戶口本上的位置,只要你不後悔!」
他深吸一口氣,捶了一下桌,喝光水提了箱子上樓:「我睡覺,吃晚飯叫我!」
「你不去找北晴?」
「晾她幾天!」
「……」
結果,他只晾了她一天,還是半夜去給人家鬼壓床了.
北晴生日那天,早飯後,他送她一套珠寶,問:「今天會有什麼節目?」
她愣愣接過,說:「謝謝。」他居然記得她生日……就是珠寶這禮物,真的是在送情婦……
「嗯?」他挑眉看她,等她答案。
「哦,晚上在糖心酒店吃飯。」她將珠寶在放在一邊,給他系領帶,「姐姐和沙沙她們都去,姐夫他們不去……只有女同胞在。」
他愣了一下,說:「幹嘛搞得像單身告別派對?」
「呃……聽說沙沙要回家結婚了,也算吧。」
「早點回來。」他穿好衣服,步出臥室。
「好。」她跟出去,「那個,酈邐也去,你知道吧?」
「她跟我說了。」他頭也沒回。
結果,晚上他等到十一點她還沒回。打電話給酈邐,那邊吵鬧不堪,聽酈邐的聲音都有些醉意。
「完了嗎?」他問,關了燈離開,準備回家。酈邐怕是喝醉了,得看她平安上床他才安心。
「還沒……」
「我來接你好不好?」
「不要!我會拜託唐風叫人送我回去,不會出事……」
「那好吧。」她想完全放鬆一天,那就如她所願。但他還是回家去等她。
時鐘敲過十二點,她才醉醺醺地回來。他將她扶上樓,給她脫了衣服,又給她洗了澡,將她抱上床,嚴嚴實實給她蓋住。她安靜得不像話,兩頰通紅,看得讓人心疼。
「晚安。」他拍拍她的臉,關了燈準備離開。這一個醉成這樣,另一個不知道醉成什麼樣了……
「別走!」她突然坐起來,拉住他的手。
他轉身坐下,將燈打開:「好玩嗎?」他問,讓她躺下,「等等,你還沒吃藥!」
「喝了酒,不能吃……」她拉起被子蓋住臉。
他急忙給她拉開:「好好睡,被子不是蓋臉的!」這女人問題一大堆,做什麼事都讓人害怕。
「知道了,囉嗦。」她不耐煩地翻過身去。
「那我走了。」他說,「北晴一定也喝醉了,我不放心。」
她又突然翻回來,睜眼看著他,潑他一桶冷水:「你找不到她,她回她家了。」
「你說什麼?」他眼睛暴睜,像利劍一樣射向她。
「你瞪我做什麼?」她咕噥一聲,眼皮睏倦地眨了眨,「她喝醉了,西晴姐送她回家了……她們又不知道她已經成了你的……嗯?用什麼說法比較好?」她嘻嘻地笑道。
「你少撒酒瘋!」他將她的手塞進被子裡,然後自己脫了衣服上床,將她抱進懷裡。
她掙扎兩下,將他往外推:「不想和你睡……」
「你以為我想和你睡!」他低吼,使勁壓住她,「你給我好好睡,敢亂動,以後不准去見北晴!」
「嗚……」她委屈地捶打他一下,「壞人……」
「壞人?是壞人保佑你活了這麼久,保佑你再見到北晴。」
「嘻嘻……」她聽了,傻傻一笑,在他臉頰上響亮地親了兩下,「好人!」
「哎……」他歎口氣,「你別鬧了。」
「你想不想要我?」她動了動,想脫身上的衣服。
「……不想。」他有氣無力地說,雙臂卻使勁鉗制住她,一條腿也將她下半身壓住,「Lily,睡覺了……」
她又扭了兩下,敵不過他的力氣,不一會兒就累得放棄,閉上眼開始均勻的呼吸。
宿醉一夜,她卻醒得奇異地早,比他還先醒。她一動,他也醒過來。她發現他躺在床上,有絲驚異:「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