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憂愁什麼?」他停下輕哼的調子,撐起身俯視著她,手指留戀地劃過她的眉眼,笑道,「北晴啊北晴,想不到你也有這麼多愁善感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永遠就那麼冷漠呢。」
「我冷漠了嗎?」她望著他,笑得有些妖.媚,「我記得我一直很熱情。」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像你這樣對身體誠實的女人,也實屬難能可貴了……可是,你為什麼不對感情也誠實呢?」
她看著他,沒說話,將眼神移向窗外:「你看,我踩到了星星……不知道多少光年外的東西。」
他看了一眼,低下頭在她臉上印下一吻:「連比太陽還遠的東西都能讓人踩到,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
「是啊,沒有什麼不可能。」她閉上眼,「我可能愛上你,你也可能拋棄我;我們可能走過一段後就變成仇人,也可能幸福地恩愛到白頭……『沒有什麼不可能』,等於猜透了所有的可能卻無法預知結果到底是哪種——那對我來說,很恐懼。」
他靜默很久,又緩緩躺到了地上,疲憊地說:「北晴……你想得太多了……」他稍微明白一點,他會這麼累,非關她愛不愛他,只是她愛胡思亂想……
「恨遲。」她放下腿,翻身環住他的腰,「你養我好不好?」
他呼吸停頓了一下,故作輕鬆的問:「你這是在求婚嗎?」他的聲音,有一絲緊繃,暗含著期待,也不知她有沒有聽出來。不過,她對感情一事直覺超強,聽不出來肯定也料得到。
「婚姻多俗氣。」她說,「說好聽呢,是同居。不好聽呢,你包.養我。」
他霍地坐起來,將她也扶起來,直直地看著她:「如果我要理解成試婚呢?」
他這是變相的求婚——他的第一次求婚,只待她同意。
她想了一下,無所謂地說:「反正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要這麼理解,是你的自由。一切後果,你自己承擔。」
「那請問你是什麼意思?我親愛的女朋友。」
「我突然想體驗一下和愛的人一起生活的感覺。」她笑看著他,「花他的錢、做他的公主、享受他帶來的一切。」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將頭埋進她的秀髮:「北晴……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她歎口氣:「那就交給我!你先買一套房子,小套房,不要別墅,房產證寫誰的名字都可以。然後,給我一張卡,我來辦!」
「你是心血來潮是不是?」
「你比我想像中懂我嘛!」
她的確是心血來潮。看到那顆星星,那樣遠,她想和愛的人近一點。不論以後怎樣,要體會一下同居的幸福時光。重要的是,目前為止,這個男人太過優異,她離了他,怕再也看不上別的男人。
她沒想過結婚,也不相信他們會有結果,因為她的性格好奇怪,不是一個會給別人帶去幸福的人,她也不想嘗試。所以,她要體會一下……和他。就算,只是試婚,不是婚。做的是試婚的事,但接下來不會有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