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中,尖銳的音爆之聲,在虛空之響徹著,音爆聲響起的霎那,一道影子閃現而出,略一停頓,再次出現之時,便是在那幾百米之外。
在這道影子消失之後的霎那,又是一道黑影緊隨而來,這道黑影在空中飛掠的身形,猶如是那漂浮的柳葉一般,身姿搖曳間,速度與優雅,完美的結合,極為的賞心悅目。
這道黑影的速度,較之前面的影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每次身形飆射間,一道淡淡的殘影便會停留原地,片刻之後,在日光的照射之下,緩緩消散,這一路暴掠而來,天空之,最多一次,竟然同時出現了八條殘影,可以想像,黑影的速度,是如何恐怖。
隨著一逃一追之下,蕭炎的身影,便是已經再次化為小黑點出現在了黑袍人的視線之內。
淡淡的抬頭,望著前方那托著青蓮座快速飛行的黑衣人影,黑袍人黛眉微皺,略微有些疑惑的喃喃聲,從袍下傳出:「這人的速度,實在是有些詭異,在飛行之間,竟然沒有鬥氣外溢,這般完美的控制力,實在是有些罕見。」
「為何我從不知道塔戈爾沙漠附近出了這等強者?這種速度,即使是一些斗皇強者,也難以比喻啊,若不是我有著「風絮殘影」這等加速身法鬥技,恐怕也不可能與之拉近距離,可即使是這樣,似乎也總是難以真正的追趕而。」黑袍之下,一對細長的如畫黛眉越皺越深,顯示出其主人心中的疑惑。
「不能再繼續這樣拖了啊,不然萬一沙漠刮起了沙塵暴,就得丟失目標了…」緩緩的吐出一口蘭花般的香氣,黑袍人一對雪白玉手從黑色袖袍中滑出,然後緩緩結出印結。輕聲喃喃道:「五百米距離,就能攻擊,現在,還差一點…加速。」
隨著音落,黑袍人腳尖輕點虛空。身體優雅的在空中略微旋轉,一道殘影駐留原地,本體,卻是詭異的消失,再度出現時,已經是在百多米外。窩了…」察覺到耳邊略微有些異樣地風聲。蕭炎眼角向後瞟了瞟,瞧得那身形閃現而來的黑袍人,不由得在心中苦笑道。
「來的是那位斗皇麼…難怪能追趕來啊。」藥老輕歎了一聲,旋即戲謔道:「我看那黑袍人似乎對你有些好感啊,要不然試試她會不會再次饒了你?」
「咳…還是算了,次或許只是她連憐憫我這可憐蟲而已,這次可不一樣。異火這東西。誘惑力太大了,我與她又不認識,她只要腦子沒有被門夾過,我想,應該會很乾脆的把我解決,而且是還沒有半點遲疑那種。」聞言,蕭炎乾笑了一聲,剛欲催促藥老加快速度。心頭猛然一緊。全身的毛髮,都是在此刻倒豎了起來。
「小心!」
「風旋壁!」
淡淡地清冷喝聲以及藥老地急喝聲。忽然突兀地響徹而起。而隨著喝聲地落下。蕭炎面前幾十米處地空間驟然扭曲。一片完全由狂風而凝聚成地實質牆壁。豁然成形。牆壁之。無數風刃瘋狂地旋轉著。看這模樣。誰若是一頭撞了去。恐怕會立刻被無數風刃切割成一小片一小片地肉絲。
睜大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越來越近地風刃牆壁。蕭炎地瞳孔在此刻幾乎縮成針孔大小。猶如慣性地使然。使然他已經死死地將速度壓了下來。可身體依然是在狠狠地對著風刃牆壁撞擊而去。
「哇啊啊!停下來!」心中地駭然。讓得蕭炎臉色一片慘白。而就在他地身體距離風刃牆壁僅僅只有幾米距離時。森白色火焰猛然從其體內騰燒而出。他地身體。也是猶如忽然被釘子狠狠地釘在半空中一般。極其僵硬地靜止了下來。
身體靜止在半空。蕭炎嘴唇微微哆嗦著。在他面前幾公分處。巨大地風刃牆壁。正猶如攪碎機一般。互相間狠狠地磨動著。一道道鏘鏘地聲響。不斷響起。頗為可怖。
幾滴冷汗從額頭之滑落而下。蕭炎地聲音。兀自有些顫抖:「他…他媽地…這也太狠毒了。」
「把異火交出來,我並不知道你是何方強者,不過,得罪一名六品煉藥師,並不是什麼明智地決定。」平淡的清冷聲音,緩緩地在身後響起,聲音中略微有幾分氣喘,顯然,這般突然的出手,也讓得她略微有些吃力。
「唉,老師,準備拚命。」聽得身後地聲音,蕭炎頓時輕歎了一口氣,逃跑計劃,已經失敗,現在,也唯有開始最慘烈的正面戰鬥了。
「唉,盡量,還是那句話,與斗皇強者戰鬥,我能保你性命,可我不能保證異火。」藥老也是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道。
聞言,蕭炎苦笑了一聲,道:「沒有了命,要再多的異火能有什麼用?還是先保命。」
手掌托著青蓮座,蕭炎凝望著蓮心處的火焰,輕吐了一口氣,聲音因為長久的飛掠,略微有些嘶啞的道:「好,你贏了,東西拿去…」
說著,蕭炎將手中的青蓮座對著身後隨意的拋了過去,而在青蓮座離手的霎那,蕭炎腳掌猛的一踏虛空,背後雙翼狂振,身體暴衝下地。
瞧得答應得這般乾脆的蕭炎,黑袍人明顯愣了一愣,瞧得那緩緩飄過來的青蓮座,再望著那猛然暴沖的蕭炎,遲疑了一下,便是放棄了攔截,背後青翼一振,就欲撲過去將青蓮座奪回。
就在黑袍人距離青蓮座尚有十幾米距離時,一股兇猛的吸力猛的自地面下傳出,半空中的青蓮,頓時暴射而下。
「嘿嘿,抱歉了。」落下地來,蕭炎手掌一招,青蓮座再度落回手中,嘿嘿一笑。也不回頭,雙翼猛的一扇,地面的黃沙猛的暴湧而起,只是片刻時間,便是瀰漫了這片天地。
身體懸浮在半空之中。黑袍人冷冷的望著那些升騰而,將視線遮掩地黃沙,低低的冷哼了一聲,
根本沒有理會黃沙,目光在黃沙瀰漫的下方掃了掃,纖手飛快的結出手印,輕喝道:「四方風壁!」
隨著黑袍人喝聲的落下。四扇巨大地風壁,突兀的出現,並且將附近近百米的範圍,全部籠罩在了其中。
在風壁出現的霎那,地面正想借助著黃沙的遮掩而逃跑的蕭炎頓時停下了腳步,傻傻的望著幾米之外地巨大風壁,半晌後。苦笑道:「這下是真的要拚命了。這傢伙,也太冷靜了,竟然能在這麼快速的時間內選擇最有效的攔截。」
「閣下,我的耐心有限,你已經快要接觸到我的底線了。」略微有些冰寒的淡淡聲音,再度在頭頂空響起,黑袍人冷冷地瞥著那黑衣背影,緩緩地落下地來。纖細的左手間。實質的小小風旋,調皮的旋轉著。釋放著凶悍的勁氣,右手一晃,一把模樣有些奇異。並且散發著淡淡青光的長劍浮現而出。
「唉…」輕歎了一口氣,蕭炎微微蹲下身子,將青蓮小心翼翼的放在沙丘之,輕吸了一口氣,清秀的面容間,無奈地頹喪迅速消散,取而代之地,是那被逼得走投無路,準備即將狗急跳牆的陰森狠厲。
站起身來,緩緩地轉過身,蕭炎終於是首次正面對著這位神秘的斗皇強者,手指輕輕地刨動納戒,巨大的漆黑玄重尺,閃現在掌心中。
手掌緊握著玄重尺,蕭炎將之重插在沙丘之中,衝著黑袍人微微聳了聳肩,笑道:「看著我的容貌,你應該有點吃驚?你們在沙漠中隨意救下的一個少年,竟然會是最讓得你們頭疼的傢伙。」
吃驚…的確很吃驚,因為這吃驚已經快要到了震驚的地步…
在蕭炎轉過身的霎那,黑袍人的身軀,驟然僵硬,黑袍下的一對美麗眸子,佈滿錯愕的望著那張含笑的清秀面孔,她沒想到,這幾乎差點讓得自己一行人功虧一簣的人,竟然會是這個小傢伙…這何止只是吃驚啊…簡直就是被天雷劈中一般的震撼了。
「嘶…」黑袍之下,黑袍人的胸脯明顯劇烈的起伏了一次,一口長長的氣息被吐了出來,黑袍人的聲音中,兀自有些難以置信,她低聲喃喃道:「怎麼可能是你?怎麼可能是你?」
聽得黑袍人嘴中重複的話語,蕭炎捎了捎頭,低頭瞟了一旁的異火一眼,無奈的道:「抱歉,我很需要它,所以…」
「我不是讓你回去嗎?你還在沙漠裡面亂闖什麼啊?」黑袍下,女子的聲音忽然略微有些憤怒。
「呃…」被黑袍人的態度弄得一愣,蕭炎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道:「這位大姐,我來沙漠就是想要尋找異火,而且我也早就知道美杜莎女王手中有著我所需要的東西,我為什麼要走?」
「異火現在在我手中,想要我交出去,閣下還是自己動手來拿,不過在下也絕對不會輕易放手便是!」蕭炎豁然抬起重尺,指向黑袍人,頗有些豪氣的笑道。
「你…」瞧得蕭炎的舉動,黑袍人著實是有些氣樂了,這才半年不見,這傢伙竟然便是敢向自己挑戰了?
黑袍之下,一雙美眸又氣又樂的望著那一本正經向自己挑戰的蕭炎,良久後,苦笑著搖了搖頭,纖手的勁氣緩緩收斂,她實在是對這傢伙有些下不了手…
「唉,真是個冤…」心中這般想著,黑袍下那張俏美的臉頰卻是浮了許些緋紅,無奈的搖了搖頭,沉吟了許久時間,心煩意亂揮著手,素來以矜持淡雅自持的她,卻是忍不住的輕叱道:「滾,滾,拿著異火快滾,就當今日我沒追你。」
「呃…」黑袍人這更加離奇的舉動,直接是讓得蕭炎臉龐瞬間佈滿了呆滯,半晌後,方才兀自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你不要異火了?」
「我沒有太大的義務幫古河做太多的事,這次冒險護衛他們進入沙漠,已經是盡到最大的本分了。」黑袍人淡淡的道,說著,她忽然偏過頭望了眼身後的天空,然後轉身便走。
「……」無語的望著轉身就走的黑袍人,蕭炎忽然道:「你幹嘛去?」
黑袍人微微一頓,沉默了一會,方才輕聲道:「有追兵來了,你先走,我…擋著。」
「那個…大姐,你確定你腦袋不是被門夾了?難道你是我哪門親戚?大姨媽?」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蕭炎實在是有些忍受這女人的怪異舉止,忍不住的大喊道。
「滾!」聽著蕭炎這話,黑袍下頓時傳出一道羞怒的叱喝,袖袍一揮,一股黃沙氣箭,狠狠的對著蕭炎暴射而去,在即將到其腦袋時,砰然爆裂開來,灑了他滿頭的黃沙。
連忙揮開黃沙,蕭炎目光掃向那條即使是被大黑袍包裹著,可依然是隱隱透露著幾分窈窕的動人背影,滿頭霧水的歎了一口氣,低身將青蓮座托在手掌之,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身體驟然一僵,豁然抬起頭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黑袍人手那把泛著青光的奇異長劍,慢慢的,那黑袍身影,忽然在腦海之中,與當初那位敢與紫晶翼獅王相抗衡的雍容華貴的美麗身軀,緩緩的融合在了一起,再不分彼此,極其完美而契合。
腦海之中,猶如是一道雷霆劈開了重重迷霧,一個淡雅卻讓得蕭炎難以忘卻的名字,緩緩的從記憶深處湧現而出,最後猶如烙印一般,狠狠的印在腦海之中。
隨著這個名字的湧現,面前黑袍人那先前本來傻得有些可憐的舉動,卻是讓得蕭炎鼻尖有點泛紅了起來。
「雲芝!是你嗎?哈哈,我愛死你了!!哈哈!」
漫天風沙之中,少年那洋溢著得意的狂笑聲,忽然順著狂風的吹舞,傳進了轉身而走的黑袍人耳中。
這一刻,黑袍人嬌軀驟然僵硬,纖細的身軀,在狂風中猶如隨風搖擺的美麗牡丹,高貴而優雅。
四更到…天啊,手真的是抽筋了…我真的成抽筋流寫手了…早十點,碼到晚十點,哇哈哈,哇哈哈…我要月票,月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