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三卷 其兄如鷹其父如虎 第71章 證明題
    第71章證明題

    募喜歡炮轟公募基金的金牌操盤手過著旱澇保收的愜那麼齊東吳肯定能算一個哪怕齊東吳現在就開始吃老本,也足夠他在公募圈吃穿不愁。這位金融奇才高中畢業跟童心比翼雙飛到武漢大學後,就一直是童心幫他打理生活所有細節,他則一頭扎進資本領域,靠一台老舊台式電腦和一個深藏不露的導師領他踏進公募大門,功成名就後依然是他埋頭賺錢,童心幫他解決後顧之憂,配合默契,按照童心的要求,齊東吳過著精緻卻不奢侈簡單卻不寒磣的生活,這次來南京選擇狀元樓酒店而不是鍾山高爾夫別墅也是童心的安排,太貴的沒必要,童心素來對衣食住行沒有過高的指標要求,何況狀元樓聽起來也順耳,齊東吳在桌球室與未來的兩位年輕合夥人打斯諾克,童心從不會在這種場合瞎摻和,一個人在室內游泳池鍛煉身體。

    在南京一所二三流學校扮豬吃老虎的溫州人才22歲,他叫諸葛鉤章,名字不錯,但外貌平平,穿著也普通,頭髮油膩,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喜歡勤快洗澡的傢伙,他在那所野雞學校做著當年齊東吳做過的事情,在室友忙著遊戲的時候他能一天只睡3個鐘頭去研究大盤走勢和各種數據線,因為學校11點鐘要斷電斷網,他辦了張無線網卡,有兩台筆記本電腦和三塊額外的電池,除此之外跟室友一樣吃幾塊錢一頓的食堂飯菜,穿學校超市18塊錢一條的大紅色內褲,能逃課絕不去浪費時間,這種學生若自己不說家世如何,連室友都打死不信他是個敢把齊東吳興師動眾請到南京的猛人,至今單身一人爾精蟲上腦才讓父親手下隨便找家五星級酒店訂個套房,再把家族企業裡的某隻狐狸精坐飛機連夜趕到南京供他發洩,打炮完畢後還不忘在人家名牌包裡順手牽羊幾張鈔票做路費。

    與他打斯諾克的年輕男人也不大,二十五六波人,剛從美國一所軍事化管理學院鍍金回國準備正式接班,家長一看他回來後懂事不少,一高興就在湯臣一品買了棟公寓送他,叫范鴻鵠,一聽名字就知道父輩們對他給予厚望,他沒有諸葛鉤章的專業素養,但山西煤改後家族抽出十位數的大筆空閒資金撤回浙江,拿出三分之一左右給范鴻鵠做啟動資本范鴻鵠那個老謀深算的父親與齊東吳師傅是至交,牽線搭橋下就促成了齊范兩人的南京之行,狐狸們心目中倒不一定說非要讓齊東吳離開公司轉投私募,只是想讓後輩們聯絡聯絡感情,多一條路子。

    齊東吳坐在一旁觀看范鴻鵠和諸葛鉤章兩個人打斯諾克,范鴻鵠是桌球高手一桿都有板有眼,諸葛鉤章則是生手,純粹鬧著玩,但勝負心很強烈,屬於那種輸可以但必須輸得壯烈的強種。有其父必有其子,在齊東吳看來範鴻鵠就是老范模子裡刻出來的升級版矩多,很穩。而諸葛鉤章則遠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路子很野,想法也天馬行空,即便是擊球的時候偶爾吐出幾句話石破天驚,大有天下何處去不得的狂妄。

    三人初次會晤並沒有深入談合作的事情只當是各自熟悉一下對方,齊東吳把他們送出狀元樓酒店鴻鵠坐的是加長林肯,據說這位富家公子哥馬上還要參加一個南京死黨的聚會諸葛鉤章則是讓酒吧幫忙喊了一輛出租車。

    齊東吳來到游池,偌大泳池只有童心一個人在蝶泳,姿勢優美,她雖然長著一張南方佳麗的精緻容顏,但身材也很傲人,太多女人都是精心包裝後看著很有貨,脫下後就穿幫,乾癟的很,童心不一樣,哪怕穿著晚禮服也不會讓她給人波濤洶湧無比妖艷的旖旎感覺,此刻穿上泳裝,反而要屁股有屁股要胸部有胸部。

    「那兩個孩子走了?」童心游欄杆旁邊,站在水中望向齊東吳。

    「一個管理人才,一個專業性鬼才,前者好駕馭,但家族方面禁錮太多,難免掣肘,後者像我,可比我還狂傲,沒走出過象牙塔,加上又是那種不見黃河心不死的人,我擔心以後摩擦會很大,幾個人一起搞私募,容不得幾個人都滿身稜角。」齊東吳皺眉道,見童心準備上岸,趕緊遞給她一條浴巾。

    「這事情不急,緩一緩。我們南京主要就是要給公司擺出一種姿態,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不給他們施壓,還真以為你是可以隨便擺弄的傀儡。」童心躺在椅子上,擦拭頭髮,平靜道:「省得你一旦與公司意見相左,就搬出你師傅和陸老兩座大山來壓你,廉頗老矣,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這話動聽是動聽,但有幾頭上了年紀的千里馬能跑得過正值壯年的對手?」

    在公募界出了名自負的齊東吳似一到自己女人這裡便格外收斂,即便童心非議的是他人生道路上最重要的兩位前輩,齊東吳也不肯反駁,只是輕輕苦笑,算是一笑置之。童心瞥了眼坐在身旁的男人,抬頭望著空曠的穹頂,甩了甩頭,冷笑道:「這幾年做牛做馬,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也不為過,你還愧疚什麼?你真以為你師傅和韓老會把你培養成第二個李石柄?醒醒吧,李石柄背後是什麼,你背後又是什麼?」

    「我背後有你夠了。」齊東吳輕笑道。

    童心一愣。不以為然笑道:「那背後有誰?」

    齊東吳眼神一黯。

    像一個考試只差一分沒有拿到滿分依舊被訓斥地可憐學生。

    「我知道你憋著不敢問我有關陳浮生地事情。我起身去洗手間見他你也看在眼裡。

    想聽我跟他之間算不上故事地故事嗎?」童心看似天真爛漫笑道。

    齊東吳摘下那幅童心精心挑選的圓框眼鏡,緘默不言。童心也不著急,只是笑望著這個被她調教了這麼多年終於開始修成正果的優秀男人,終於,齊東吳抬起頭,眨了眨眼睛道:「再給我三年時間,再跟我說你和他的故事。」

    「為什麼你一直這麼聰明呢?」童心感慨道,突然彷彿心情大好,笑容燦爛地摸了摸齊東吳腦袋是打賞了一個乖孩子一顆糖果。她丟掉浴巾,一個魚躍跳進游泳池,浮出水面後朝齊東吳招了招手,「陪我游泳。」

    然後身為旱鴨子的齊東吳便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游泳池去喝水。這位聰明絕頂的商業天才難道是想喝光一座游泳池?

    童心把濕漉漉嗆水的齊東吳拖到岸邊,紅著眼睛感動道:「東吳,我已經做了一次沒心沒肺的女人,別讓我再做一次沒眼光的笨女人,否則我會崩潰的。」

    齊東吳抱住她,明明是被救的人反過來輕輕拍著童心的後背,溫柔卻堅定道:「做證明題,當初在學校陳浮生輸給我,出了學校,他一樣會輸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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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晟到南京後陳浮生晚上都陪他躺小房間,李晟睡小床浮生躺在地上,一張草蓆上蓋兩床被子,也冷,他和曹蒹葭都沒有急著把這孩子趕回上海。從錢家小樓回到家已經將近12點,曹蒹葭早已經睡去,陳浮生看完資料後見李)還躺在鋼絲床上瞪大眼睛看天花板不住笑道:「屁大的孩子,哪來那麼多心事。」

    李晟沒有理睬陳浮生,自顧自琢磨一些他這個年紀的確很難琢磨透的難題。

    到南京後似乎是不想做騙吃騙喝的角色,這孩子除了幫忙做家務一有空就向大人討活幹,所以在鍾山高爾夫那段時間不是幫尉遲老人遛狗就是騎自行車出門買中南海香煙者幫著傭人吳媽一起買菜打雜,回到陳浮生的窩也幫忙收集著瓶瓶罐罐拿出去賣錢次拿到手的一點零錢也都會老老實實放進一隻零錢罐,這崽子雖說繼承了老闆娘阿梅上海上直角居民特有的驕傲脫不掉東北人老闆的淳樸固執。

    「想不想抽煙?」陳生勾引道。

    李晟不動聲色。

    「想不想喝燒酒?」陳浮生繼誘惑。

    「二狗,再煩小心跟你媳婦告狀去。」李)翻了個身面朝牆壁。

    「白眼狼。」陳浮生撇了撇嘴微尷尬道。

    李晟突然轉身愣愣盯著準備熄睡覺的陳浮生道:「陪我下盤象棋,咱們去小區花壇那裡下,有路燈,這樣也不會吵著你媳婦。」

    一大一小還在花壇上劃下道來對弈,以往在樹下跟坐在籐椅上的孫大爺下象棋,李晟都會觀棋不語地安靜欣賞,從沒有跟陳浮生下過棋,陳浮生不知道他深淺,怕打擊他幼小心靈,就一直刻意放水,沒想到被李晟橫衝直撞,把一局棋下進死胡同,陳浮生皺眉沉思,從口袋摸索出一張二十塊錢,頭也不抬遞給同樣聚精會神的李晟,道:「去買包綠南京,再買兩罐聽裝啤酒。」

    李晟火急火燎去小區門口家24~小時營業便利店買了煙酒回來,看到陳浮生裝模作樣下了一步,跳腳罵道:「草,狗犢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耍賴了,我走之前你的馬和炮根本不在這個位置上。」

    陳浮生訕笑著將馬炮放回原處,拆開煙盒,叼起一根,感慨道:「不虧是老闆娘阿梅的種。」

    李晟翻了個白眼,繼續死盯著棋盤。

    陳浮生把兩罐啤酒都拉開,其中一聽遞給李晟,這娃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去,喝了一小口。陳浮生望著棋盤輕聲道:「可不可以跟我說說看家裡出了什麼事情,說出來就算我幫不上忙,也好給你出出主意。」

    李晟喝了一大口啤酒,板著臉眼神哀傷道:「我爸借了一筆錢給老鄉,結果錢要不回來,我媽就吵,我爸也不吭聲,天天被罵,窩囊,不像個爺們。你不在的時候我打架都是他去學校領人,就知道拎禮品上別人家道歉,點頭哈腰,以前你總說東北的大老爺們最男人,怎麼到我爸這裡就不一樣,在家給老婆當出氣筒,出門還只有被欺負的份,我不想跟他一樣。」

    「那你想跟誰一樣?」陳浮生笑道,彈了彈煙灰。

    「起碼要跟你差不多,敢捅人,大不了就跑路,當初孫大爺不也說最窮不過討飯,最慘不過進棺材,怕個鳥。」李)倔強道。

    「李晟,我捅人不一定就是膽子大,你爸沒捅人也不一定就是膽子小。」陳浮生拍了拍李)的小腦袋,還是那般虎頭虎腦的模樣和個性,一點沒變,抽一口煙,喝一口酒,陳浮生一本正經道:「別說捅人,誰要傷害你,把你爸逼急了他殺人都敢。李晟,聽我一句話,你爸活著是沒錢沒車沒房,沒辦法讓你跟你姐過太滋潤的日子,但不代表他不想,不管你現在能不能理解,我都要說一個爺們不是在媳婦面前呼來喝去就是真爺們,在家裡窩囊一點不丟人,出了門處處想著自己老婆孩子,能低頭就低頭,能彎腰就彎腰,付出夠多了,兔崽子,在上海這種大城市,你爸能娶上你娘那麼聰明的女人,漂亮是算不上,但好歹能幹吧。從你出生起你爸就沒讓你餓著苦著,你也懂事了,也要多替你爸著想,他是真不容易,一個東北農村人在燈紅酒綠的大上海扎根,吃了多少不好說出口的苦,你自己多想想。我不把你當孩子看待,沒趕你出南京,跟你說這些話,你也要對得起我的信任。」

    李晟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咕咚咕咚喝光啤酒。

    「想明白了?」陳浮生笑問道。

    「一半能想明白,剩下的回上海繼續想。」李晟咧開嘴笑道,露出一對虎牙,「二狗,你說話雖然還是那麼鄉土,但聽著舒服。」

    「我草你老母。」陳浮生忍不住脫口而出王虎剩大將軍的口頭禪。

    「我媽在阿梅飯館就一直閒著沒事勾引你,就是給你十個熊心豹子膽你也敢啊,現在脫離我媽的魔爪了,嘴巴倒是硬了,你有本事去阿梅飯館說去啊。」李)奸詐笑道,「對了,大美女王語嫣還問我你去哪裡了,我回上海就把詳細地址給她。」

    「小王八羔子把喝進肚子的啤酒還我。」陳浮生臉色慘白道,

    突然接到一條黑寡婦成元芳發來的短信,陳浮生沒有迴避李晟,打了電話給黃養神,道:「你帶上兄弟去SEVENN酒吧候著,下手的時候別拖泥帶水,記住,臉上一刀是關鍵,否則就是被你捅成窟窿都沒意義。還有,別有誤傷。」

    掛掉電話,李)一臉錯愕,最後伸出大拇指眼神炙熱道:「二狗,真爺們。等哥十年,十年後我跟你混江湖。」

    陳浮生叼起第二根煙,也拋給李晟一根,懶洋洋道:「褲襠裡的小鳥長毛沒?等茂密了再找我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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