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啃小狼 正文 七章  番外之雪兒的煩惱姻緣(七)
    孟朝曦撥通電話說了具體方位,雪兒扶著童悠然,慢慢坐倒在地上,聽到路那邊有聲響,她轉頭,一個高個子身影從小別墅那裡跑過來。

    雪兒愣了一下,那人已經靠近,她本能的叫了一聲:「少衝?」

    這人果然是少衝,他跑過來,看清地上的人是童悠然,急急的問:「怎麼回事?」

    救護車很快到了,一群人跟著,去了最近的醫院。

    竣幾個人等在手術室門外長長的走廊裡,少衝踱到走廊盡頭的窗口處,望著外面的夜色,捏緊口袋裡的煙盒,又鬆開,醫院是不允許吸煙的,他長出了一口氣,沒有什麼好方法可以緩解焦慮。

    他是兩年前開始吸煙的,那時的他跑了很多城市,在找他喜歡的食品味道,總是一次次報著希望出去,又一無所獲的回來。

    雪兒和悠然一有時間就會陪著他,幾個朋友在一起時總是格外開心,他們說是跟著他出去旅行,其實他知道,他們是為了給他做伴的,他們怕了他當時那股子一意孤行而且堅忍決絕的狠勁兒,那麼癡狂,現在想起來,他依然覺得值。

    而人這一輩子,願意和你做伴、願意與你分擔喜怒哀樂的人,能有幾個?

    他插在褲兜裡的手,用力攥了攥,那盒煙大概都被他攥碎了,可還是緩解不了心裡的緊張。

    「悠然不能出事,千萬不能!」他在心裡反覆默念著。

    雪兒坐在走廊一側的椅子裡,旁邊是孟朝曦。

    她俯下身子低垂著頭,手裡緊緊握著一隻手帕,黃色帶著奇怪的文字符號的絲質手帕。

    少衝遠遠看著她手裡的東西,他知道,那是童悠然的,現在的年青人,還有幾個習慣用這個的,只有童悠然,口袋裡總是不忘揣著塊手帕,雖然也總是用不上,那是他做醫生的媽媽從小給他養成的好習慣。

    他卻只知其一。

    雪兒閉著眼,把帕子緊緊貼在額頭上,心裡默默禱告著:「求求你,佛祖,求求你保佑他平安的吧。」

    這塊帕子,是上次他們去非洲的時候求得的,那大概是三年前的事了吧,他們竟然在絕大多數信奉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的領土上,找到了佛家寺廟,於是兩個人興致勃勃的去參拜了佛祖。

    那廟宇裡有幾株參天大樹,據說是許願樹,枝丫上系滿了寫著佛語的絲帕,雪兒也求了一個。

    童悠然看著她默默跪在蒲團上許願祈禱,一副虔誠的樣子,當時還偷偷取笑她迷信來著,她也不理,求了這塊絲帕,在繫上樹枝前又去求了一支籤,問她的姻緣能不能如願。

    那支籤解的並不好,和尚說了什麼不成不順、有緣無份之類的話,她一生氣,就把帕子丟在了樹下。

    童悠然撿了起來,看著她笑:「你怎麼把幸福的信物給丟了?」他當然知道她求的是什麼。

    她頑劣的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兒:「鬼才相信那和尚的胡話,這寺廟哪能跟咱們中國的比,我看也就是修來騙錢的!」

    童悠然戳了她的額頭一指頭,整了神色說:「別胡說,你這是褻瀆神靈!」然後把那帕子收好,又說:「我先替你收著,可不能隨便丟了帶著佛祖祝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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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著他的話,兩串淚珠滑下來,她的信物,原來他一直小心收著,這麼多年,每日收在貼身的口袋裡。

    那帕子上,似乎還帶著非洲炎熱的溫度。她記起來,那天傍晚,她熱得要命,就撒嬌說想吃非洲當地特有的香草味冰淇淋。

    偏偏附近超市裡的那款冰淇淋都賣光了,童悠然就拍著胸脯說我出去給你買,保證今天讓雪兒吃到喜歡的味道。

    結果他跑出去,兩個鐘頭也沒見回來,他的手機落在客房裡,人也沒法聯繫上,大家都急了,說這人生地不熟的,興許童悠然是迷路了吧?

    後來還一個黑人警察把他送回來,因為他走出去太遠,果然是迷路了。

    雪兒見到他時,他身上的T恤衫全都被汗水浸透了,粘乎乎的貼在身上,臉上也熱得通紅,手裡拎著一個塑料袋子,裡面裝的是那款香草味冰淇淋,卻只剩下了紙盒,還有滴滴嗒嗒放下淌的乳白色奶汁。

    他見著她的第一句話,提起袋子失望的說:「雪兒,太可惜了!天氣太熱,冰淇淋都化成湯了!」

    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好像還在眼前,雪兒當時被他弄的哭笑不得,點著他的額頭直罵:「你這個傻瓜!」心裡卻是感動的。

    她把帕子貼在臉上,她每次撒嬌的對像,不是哥哥,不是少衝,只會是他,童悠然。

    孟朝曦在旁邊默默看著她,並不說話。

    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一個小護士走出來,問了一聲;「誰是樂少衝?」

    少衝早跑過來:「我是我是,他怎麼樣?」

    小護士點點頭:「你跟我進來。」

    雪兒蹙著眉,看著少衝進去了,糾結的把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緊。

    一會兒功夫,大夫出來了,雪兒拉著大夫的手臂,急急的問:「大夫,他的傷怎麼樣?有多嚴重?」

    大夫看著她,搖搖頭:「一會兒就出來了,你自己看吧。」

    雪兒手一抖,這是什麼意思?她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心裡開始發慌。

    童悠然被擔架車推出來,雪兒撲過去,小心的輕聲叫著:「然,然你怎麼樣了?你說句話啊!」

    童悠然緊閉著眼睛,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他身上蓋著醫院潔白的薄被單,側面露出一塊襯衫和褲子,上面全是血漬。

    雪兒害怕極了,滿心的憂慮全都寫在臉上和眼裡,她扭頭問少衝:「十三少,到底怎樣?」

    少衝皺著眉,竟然也沉重的搖搖頭,雪兒頓時懵了,腳下起了羈絆,幸好孟朝曦一把扶住她。

    她眼瞅著他們把童悠然推進一間病房,開始給他注射藥水,還戴上氧氣罩,雪兒只覺手腳發軟,腦袋發熱,手腳卻是冰涼的,有些站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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