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衝開了小李的車子出來,他順著路不緊不慢的開著,駛向小別墅的方向。
江曉舟開著車子,不時轉過頭飛快的看路漫一眼,這丫頭,哎,上了車就說過那一句話,就再沒有動靜了。看她的神情,應該是在想傷心的事吧。
他忽然覺得坐在身旁的她很像是一枚果凍,清清涼涼的,顫顫巍巍的,透明而嬌貴。
果凍怕碰的啊,是的,輕輕碰一下哪裡就會從哪裡掉一塊渣兒下來,或者直接整個碎裂了,她現在就給他這樣的感覺,他小心翼翼開著車,甚至不敢開太快,怕車子顛簸一下也會震壞她。
舉江曉舟嚥了一口唾沫,這種氣氛真能令人窒息,他從小到大沒這麼憋悶過。
「小漫,」他終於再也忍不住,開口了:「跟我去善媽媽那裡吃晚飯吧。」
路漫搖搖頭,沒吭聲,江曉舟卻是看見了,他只是想哄她說話,這倒好,她連一個音兒都沒給他,不過還好,有動作也已經不錯了。
還他把車子停在小別墅門口,整整憋了半個小時,現在總算到家了,他又轉頭問:「要不去我那兒坐會兒?」
「不用了,江大哥,謝謝你。」路漫說完打開車門下來,江曉舟也開了車門,跟過去。
「小漫,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路漫站在車門邊看著他,他認真地說:「如果你總是這樣不開心,我是不會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的。」
她不解的看著他,沒吭聲。
他歎了一口氣:「樂少衝到底有什麼好?傲慢又幼稚的傢伙!小漫,你不能再這樣過了,要是不開心,就盡早分手,有什麼自己不能解決的事兒,來找你江大哥,我給你做主!那小子要是敢欺負你,我絕饒不了他!」
路漫張了張嘴,艱澀地說:「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兒的……」
「不是那樣兒?難道還有別人能讓你這麼傷心?」江曉舟聲調往上拔,想起這事他就窩火,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別人卻要踩在腳下踐踏,怎麼能讓他不生氣?要依著他的脾氣,若不是顧忌她會不高興,他早動手把那小子滅了!
路漫無奈,這事怎麼能跟他說?不過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她倒是心裡一暖,有這樣一個能給自己撐腰的人,真是感覺踏實,他倒真有個當哥的樣兒,有那麼股子老大保護老小的霸氣。
她微笑,心裡卻想哭,暗罵自己沒出息,動不動就要掉眼淚,哽咽著說了句「再見」,一轉身掩住表情,就要往門口走去。
江曉舟心裡一顫,就像剛剛撞到了的果凍,只是顫了那麼一下,就整個兒稀里嘩啦的坍塌下來,碎得像鋼化玻璃,一丁點兒整塊兒的都沒剩。
他一伸手就輕易扼住她的手腕,細細的,柔滑如水豆腐一般,在他的大掌裡,只小小的一捏兒,讓他擔心自己會捏壞了她。
「小漫,你要是難過就說出來,不要藏在心裡憋著!」
路漫抑制不住的淚水流下來,她背著身子,想抽回手,他卻一扳她的另一側肩膀,把她整個兒人帶進懷裡:「哭吧,哭出來會痛快的。」
路漫再也抑制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她太懷念那個溫暖堅實的懷抱,可以依靠的懷抱,讓她感覺安全的懷抱,她可以尋到保護的懷抱,……現在眼前就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