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閣
「轟隆!」一聲震雷響起,路漫一哆嗦,就聽少衝「啊!」的大叫一聲,栽倒在地上。
少衝雙手緊緊抱住頭,身體幾乎蜷縮成團,嘴裡哼哼啊啊的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路漫吃了一驚,慌忙跑上去呼喚他:「少衝你怎麼了,少衝?」
少衝狠狠揪著自己的頭髮,額上的汗珠子一個勁兒往外躥,因極度痛苦而扭曲了臉,他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路漫還是聽清楚了,他在說:我頭痛!
路漫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樣子,嚇慌了手腳,跑過去打開燈,翻出電話來,飛快地撥通了120。
舉她一邊講電話一邊跪在他身邊,顫抖的撫著他臉上的汗水,電話打完了,手機也掉在地上,她的眼淚滑下來,晦澀的聲音問:「少衝,你有沒有好一點兒?」
外面傳來嘩嘩的大雨聲,他臉色慘白如紙,緊閉的眼睛緩緩張開,目光依舊茫然,卻已經不再掙扎了。
路漫稍稍鎮定一下,小心地扶著他,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柔聲問:「少衝,你怎麼樣啦?是不是好些了?」
還他靜默地呆了一會兒,雙手捂在臉上,好一會兒才拿開,路漫心裡一陣陣抽緊,心疼的撫著他的頭,猜想這會不會是陳阿姨說的雷擊後遺症。
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疲憊的側過身,單臂環過她的腰肢,將臉埋進她寬鬆的衣襟裡,虛弱地說:「漫,我剛剛,死過一回。」
路漫心裡劇烈一顫,緊緊抱住他,哭道:「不,不要這樣說,少衝,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少衝的手臂緊了緊,暗暗歎息。
救護車很快來了,救護人員冒著大雨,衝了進來。
少衝接受了必要的檢查,可還是什麼狀況都沒有,路漫把剛剛他發病時的情形講述了一遍,一幫專業人士聽了都眨著驚異的眼睛,搖頭。
路漫堅持跟車回醫院去,少衝搖搖頭:「不用了,我想我的病只是跟雷電有關,現在都過去了,應該不會再有事。」
急救中心的人走了,路漫心疼的撫著他的後背,哄小孩子一般柔聲勸說:「少衝,聽話,明天還是要去醫院查一查,啊。」
「嗯,我很累,要睡了。」少衝是累了,喃喃地說著,就睡過去。
路漫一直看著他的臉,一直看著。
彷彿看到開著炫黃色跑車的那個少年,俊郎魅惑的側臉,玩劣的眼睛,壞壞的惡做劇神情,然後是一雙明亮而溫柔的眼,甜甜的聲音,在說「我愛你」,一幕幕都從眼前退卻,只留下他疲憊不堪、濃眉緊鎖的樣子。
她輕輕撫開他糾結的眉心,想,不管他將來怎樣,自己一定要陪在他身邊。
第二天他們又來到醫院,這次是少陽接他們來的,經過資深專家會診,陳院長無奈的看著少衝,解釋說:「這種情況明顯是電擊後遺症,需要監控疹斷,因為不發病的時候病人的大腦是正常的,儀器也無法檢測出問題所在,只能推測:當閃電再次發生,曾經遭受電擊的那處大腦有可能就會異常放電,導致病人嚴重頭疼、抽搐、甚至可能出現癲癇的症狀。」
少衝迷茫的看著陳院長,問她有什麼治療方法,她搖搖頭:「目前只能保守治療,你可以盡量放鬆心情,不要想不開心的事,尤其不要鑽牛角尖去尋找失去的記憶,那樣只能造成腦部更大的壓力,如果用腦過度,那麼當再遇到閃電的天氣時,發病的機率就會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