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閣
幾組點滴一直點到後半夜二點多,路漫等護士來拔了針,就熄了燈,和衣倚在床邊的椅子裡,拉著少衝的手,直到再也睜不開雙眼,緩緩睡著了。
夢裡看到少衝在她前面奔跑著,她怎麼攆也攆不上,少衝回過頭大喊:「漫,快點啊!不要落下啦!」
忽然前面衝出一隻猛獸,一口咬住少衝的胳膊,她來不及趕上去幫他,就見他被那猛獸咬得血肉模糊,那猛獸叼著少衝的一塊肉跑遠了,路漫才趕到他身邊,看著他的傷處哭道:「少衝啊,都怪我不好,沒來得及幫到你!」
她說完用力去擠那傷口上黑慘慘的血水,也不知道這猛獸的牙齒有沒有毒?
舉她就這樣用力擠著,擠呀擠,直到聽少衝喊:「疼,疼!」
路漫嚇了一跳,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此時已是凌辱四點,窗外透進一絲光亮,她感覺到自己緊緊抓著少衝的手,少衝滿頭大汗的喃著:「疼,疼!」
她連忙鬆開,少衝的手已經被她掐出兩道紅印子來,她隨後一喜,喚著:「少衝,你有知覺了?你醒了嗎?」少衝卻反倒安定下來,一個字也沒再說,她歎了口氣,起身去投毛巾給他擦汗。
還第二天上午,少衝仍然沒有醒,不過大夫檢察後說沒多大問題,再過幾個時辰應該就會醒了,只是肺內有些感染,是受了寒的關係,需要加一組消炎針,少陽依言去開藥了,路漫自己呆在病房裡陪他。
她的手機響起來,是爸爸。
路漫愣了一下,心想怎麼會是這個時間?爸爸一般只習慣在晚上給她打電話。
她按下接通鍵,柔聲說:「喂,爸爸。」
「小漫,你在哪裡?」
聽到爸爸急切的聲音,路漫一愣:「爸爸,我在S城啊。」
「我知道你在S城,我也在S城,我剛下飛機,你現在過來,跟爸爸回家!」
「什、什麼?爸爸,你說你來了S城?」路漫愣住,心想爸爸怎麼會來,來做什麼?為什麼事先沒打電話?
思緒一閃而過,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前兩天少衝剛跟她說過,要她向爸爸要戶口本,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跟爸爸說,現在爸爸就親自來S城了,她忽然恍惚覺得,這之間,好像有點什麼東西在裡面牽扯著,卻又抓不住頭緒。
那邊爸爸還在催促:「小漫,你快收拾東西,爸爸在機場附近的永康賓館等你,下午三點有回去的班機。」
路漫艱澀地問:「爸爸,你為什麼會來接我?為什麼突然要接我走?」
「等回家了我再跟你細說,小漫,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要不這樣好了,你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爸爸這就過去接你!」
「……不用了,」路漫看了少衝一眼:「爸爸,還是我去你那裡吧,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少陽跟吳笛進來,路漫站起身,說:「我要出去一趟,少衝……你們先照看一下吧。」
少陽點頭,吳笛連忙說:「小漫,你回家去吧,回去吃點東西,再好好睡一覺,這裡有我跟少陽在,你儘管放心好了。」
路漫面色凝重地看了他們一眼,應了一聲,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