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啊路漫,人家的事跟你有關係嗎?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想著搖了搖頭,嘴角擰出苦笑,眼裡的水汽迅速凝結,淚水化做成串的珠子湧出來,心裡好難過。
少衝看著她垂頭喪氣孑然遠去的身影,忽然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寂,他愣了一下,也許是自己同情心太盛了吧?然後快步追上去:「喂,你到校門口等我,我去取車。」
路漫沒有應聲,也沒有停下腳步,她只是默默地走著,甚至都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少衝在後面看不到她的臉,見她沒反對就連忙跑去取車。
路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校門的,反正外面只有一條筆直的路,她就延著路邊朝前走,偶爾身邊經過的路人奇怪地回頭看她,她也不理會。路漫的脾氣——心裡難過的時候向來不介意別人的目光,一定要發洩出來才痛快,不然會憋出病來。
直到身後響起車鳴聲,路漫被嚇了一跳:「回過頭,原來是少衝開著車跟在後面:「喂,我都喊你半天了,你沒聽見麼?快上來,還磨蹭什麼?」少衝壞脾氣地嚷,待看清她臉上濕漉漉的淚水忽然沒了聲響,路漫面無表情地回過頭,繼續朝前走。
他把車停在路邊,跳下來追上她,一把扯住她胳膊:「怎麼啦?至於這樣嗎?我又沒說什麼!」
「你少管!」路漫一下甩開他,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走。
「喂,你……!」少衝撓著頭,他可從不會哄女孩子開心,只好追上去說:「好吧,我道歉,我收回剛才說的話,其實少陽沒有喜歡的女生,這總行了吧?」
路漫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走著,身邊的路人指指點點的偷笑議論:「看,小兩口吵架了。」
少衝急了,一把扯住她:「喂,到底要怎樣你才能不哭了?」
路漫皺著眉,回頭冷冷地看著他,吐出一句話:「你學三聲狗叫。」真是討厭,人家心裡正憋屈呢,吵吵嚷嚷的煩死人了!
「你——!」少衝瞪著她,一時哭笑不得,他轉頭看了一眼看熱鬧的路人,忽然一俯身將她打橫抱起來,嚇得路漫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尖叫:「放開我,你幹什麼!」
少衝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要是再吵,我就把你丟草叢裡去!「
路漫立即識趣地閉上嘴,接著就被扔進車座裡。
他啟動車子,她賭氣地撅著嘴,車上氣氛異常沉悶,僵持了一會,少衝終於先開口:「你就那麼喜歡少陽?你知不知道樂家的少夫人不是那麼好當的?」
路漫不吭聲,側著頭瞪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車輛,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就像吃果子卻被果核噎到,卡在嗓子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好難受。
少衝掃了她一眼,歎了口氣:「哎,算了,我剛剛說的並不全是真話,你不要耿耿於懷了,少陽確實喜歡過一個女生,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當時他還在讀高中,也許現在他早就忘記了,其實他現在沒有女朋友,我為了刺激你才隨口那麼一說的。」
路漫扭頭盯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見她不再沉默,少衝心裡一鬆,狡黠地笑:「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