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陽絕對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什麼兩面三刀?小子,你給我說話注意點!我跟少陽誇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我是為了讓少陽少跟你操心才那麼說的,你看看你這副吊二郎當的樣子,都多大的人了還整天沒個正形,少陽那麼忙,還得抽時間照看你,你以為你才兩歲啊?成天游手好閒的也不臉紅?對老人不孝、對兄長不敬,對女士沒一點風度,擾亂學校秩序、敗壞社會風氣,連一點基本的禮儀都不懂,你、你簡直就是一社會主義垃圾!」路漫越說越收不住了,把這幾天的鬱悶一股腦兒發洩出來,一時罵得酣暢淋漓、意尤味盡。
少衝也激了,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路漫鼻子問:「你說什麼?你敢再說試試!」
路漫才不怕他,也站起來示威地雙手掐著腰:「小子,我白天警告過你別再來惹我,現在你是自找麻煩!我就說你了怎麼著啊,難不成你還想動手打女人?」
少衝真的給她氣得不輕,他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對,我是不能打女人,不過,你也別得意太早,你去打聽打聽,我樂少衝什麼時候受過女人的氣?」他說著忽然伸手,將路漫面前的水果盤子抓起來,一下子將滿滿一盤子水果全都向路漫潑去,路漫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手,驚呼一聲立即向旁邊撤身,卻已躲閃不及,紅紅白白的水果連著湯帶水的盡數潑在她身上臉上。
路漫一時氣到極點,只覺自己的肺都快炸開了,嘴上打鏢,話也說不出來了,她想都不想了,倏地撿起面前的一大塊西瓜皮,踩著椅子就跳上了桌子,一下子朝少衝臉上拍去,少衝本來是想嚇嚇她算了,沒想到路漫會這樣潑辣,他面對意外的變動,迅速向後閃身,長腿卻絆上了身後的椅子。
接下來的情形很有特技效果,撲了空的路漫沒想到他躲到一半就不動了,於是身體繼續向前欺進,只顧對準目標,卻忘了腳下已經踩空了,一下子連人帶西瓜皮都糊到少衝身上去了,少衝倉皇伸手去攔,卻被她巨大的慣性力量推著整個仰翻過去,連人帶西瓜皮帶椅子都摔到了地上。
椅子撞在地面上,發出「呯!」的一聲巨響,兩人都給摔蒙了。
半晌,少衝先動動胳膊,觸摸到一個軟乎乎的身子,呼吸有點憋悶,臉上有冰涼清爽的感覺,那是新鮮的西瓜皮面膜。路漫也勉強要支起身子,卻發現自己的腳掛在高處,費力地轉過頭看看,原來兩人的腿都掛在椅子上,少衝是坐著翻過去的,路漫就重疊在他身上,只不過是以面對面的姿勢。
正在這時樓上的門響了,好像有人走了下來,兩人同時巨窘,要是現在這情形被少陽看到,不知有多糗!最搞笑的是這姿勢要想變換一下體位還真是成問題,必定要先弄翻椅子才能爬起來,可是要再弄翻椅子勢必要再發出一聲巨響。
少衝喘著粗氣,在西瓜皮面膜下面小聲叫道:「你先別動,少陽房裡的馬桶壞了,他應該是去一樓的衛生間,等他回去你再起來。」
路漫只好聽話地趴在他身上,少衝又沒好氣兒地沉聲抱怨:「把我臉上的東西拿開,你想捂死我啊?」
路漫掀去他臉上的西瓜皮,只見少衝臉上星星點點的都是紅色的瓜瓤瓜汁,清清爽爽的味道倒是很好聞,原來白晰帥氣的俊臉現在弄成一腌臢潑才的模樣,讓她不由想起魯提轄拳下的鎮關西,那被打的鄭屠戶臉上是鹹的、酸的、辣的開了油醬鋪;紅的、黑的、紫的開了彩帛鋪。而眼下這小子臉上只有甜的、涼的、紅的,一團團一縷縷往下滴淌著,竟是分外搞笑,惹得她一時忍耐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少衝立即咒罵道:「還笑!想死嗎?」卻覺得胸前有兩團軟軟的東西貼著自己,隨著她隱忍的笑一顫一顫的,嗯?感覺還不錯,不過,這未免太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