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寶寶哭個不停,韓素心耐心的哄著,陸蕭竹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陸小青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向後倒退著的明珠,漸漸的變得虛無,即使當初在多麼的輝煌,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漸漸的模糊,留下的只是當初美好的影子。(http://www.d2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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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切,卻刻骨。
一股落寞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她的幸福就如此短暫麼?
曇花暫且有一現,將美麗給了懂得欣賞它的人,而她的美麗還來不及綻放,賞花人便已等不及而離去了嗎?
摳冷笑,回過身來:
「媽媽,讓我來抱寶寶吧。」
結果女兒,小小的孩子,小小的自己,卻是他留下的痕跡。
梟她的心情,並沒低沉,每天上課下課,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因為陸小青沒時間帶孩子,韓素心原本早想回家的打算,也只能取消了。
只是偶爾會在陸小青面前抱怨一下東方桀禮的蹤跡,陸小青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聽著媽媽的責備。
待到東方桀禮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傍晚時分,看到他,陸小青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謝謝您這段時間的幫助。」
有禮的對韓素心說著,東方桀禮抱過女兒,逗弄著她:
「寶寶,有沒有想爸爸?有沒有?」抱孩子的動作格外的生澀,所以惹得小寶寶一陣啼哭。
「你又不是她爸爸,抱什麼抱?」冷冷的抱過孩子,韓素心不滿的說。
「呃這孩子可千真萬確是我的,絕對沒有弄錯,不信你問陸小青。」
「那怎麼沒見盡半點爸爸的義務?」
「」東方桀禮知道她說什麼,看了看陸小青,卻沒有說話。
待到韓素心抱著孩子去睡覺了以後,陸小青就去了洗澡間。
出來的時候,東方桀禮正在陽台給誰打著電話,見她出來,連忙又掛了:
「你洗完了,我去洗。」
將手機順手放在桌上,東方桀禮去拿衣服。
沒有說話,陸小青緩緩的走到桌旁,拿起手機,當著東方桀禮的面,狠狠的朝梳妝台的鏡子上砸去。
巨大的響聲,嚇得東方桀禮回過身來看著她。
韓素心或許是已經料到了陸小青的脾氣,雖然聽到了大的動靜,卻仍然沒有出來。
「你幹什麼?」靜靜的看著燈光下的她,微濕的頭髮垂在臉側,冷靜的臉上,看不出來盛怒的模樣,卻能感覺到那一絲淡淡的心傷。
「你給誰打電話?為什麼我一進來就掛電話,你要是沒心回來,沒人會怪你。」
陸小青傲然的抬頭,回視著他的打量:
「我曾經說過,若還跟我在一起,做不到跟我一樣,我們現在的生活就不要繼續下去了,畢竟,沒有你,我能養活孩子!」
「那個電電話是工作上的事的,元少打來的。」
「我不管誰打來的,你瞧瞧,你像個做爸爸的嗎?十天半月不回來,回來還給我神經兮兮的,我問你,半個月前,你在哪裡出差?」
「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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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陸小青苦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咬牙低沉的說:
「東方桀禮,滾,你給我滾。」
「陸小青,你發什麼神經?」東方桀禮再也受不了了,大聲的囔囔:
「我在外面,不還是因為你說要我工作嗎?不還是因為你和孩子要養嗎?」
「養?你養什麼了?試問自從在一起以後,你可給過我一分錢?」
「無論怎樣,你先前的錢不也是我給的嗎?」一出口,便是口不擇言。
「誰讓你給了?誰求你給了?我嗎?是我嗎?」
「當初你不是要賣第」
「是,我是要賣,但是我求你買了嗎?你要不買,那個什麼劉宏揚照樣會買。
若是他買了,無非就是一晚,我又為什麼要陪你一生?指不定現在我一切安好,哪會還沒畢業就帶著一個孩子?哪還要跟你在一起受什麼罪?」
「啪」的一掌,東方桀禮怒不可遏的擊向一旁本就破碎的梳妝台,看著她冷靜述說著和他人的在一起的話,他的怒火就不由得上來了。
緊緊的盯著他帶血的手,陸小青輕輕的閉眼,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吵過架了?那不久前的繾綣旖旎,現在看來,似乎太過的諷刺。
彷彿地板上那綻放的鮮血,
如梅花,妖冶
似紅玫,嗜血。
久久的,整個房裡一片寂靜,陸小青靜靜的站著,東方桀禮亦靜靜的看著她,手上淋漓的鮮血也沒有在意。
最後,東方桀禮在她身後靜靜地站著,妥協的開口:
「還在生氣麼?」她的性子雖然淡漠,但怒火卻也容易上來,以往兩人總是吵得不可開交,而他總是轉身離開。
「我敢生氣麼?」雖然在跟他說話,眼睛卻在看著窗外小區裡的那個小池,夕陽下下,波光粼粼,血紅血紅,不知何人打亂了一池春水:
「連說句話的權利怕也是沒有呢,畢竟,我的生活可是靠你支撐的!」
苦笑了一下,東方桀禮倒也還是耐心地說:
「還說不氣,話裡都帶著酸。」
說完欲伸手過來抱她。
「別碰我!」陸小青身子一扭:
「是,我是在生氣,可是你在乎嗎?你允許我不願意嗎?或許你東方桀禮在其他人眼中,你是聰明的上司,是高不可攀的神,可是我沒必要聽你的,你不要把我當成你的一隻貓或狗,說白了,你不過是當初跟我上過床的一個男人!」憤恨的說完,心中的氣是平息了不少,但說出口的話卻忘卻了是什麼內容。
若能有自知,她估計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沒有說話,東方桀禮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想要看到她靈魂深處一般,沒有人能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過了許久,他才說出:
「你一直以為我對你是這樣的嗎?」一字一句的說完,空氣中的怒火在瞬間被他的冷冽凍結,寂靜的可怕的詭秘在周圍纏繞。
「難道不是嗎?你高興則來,不高興便離去,你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一切都以你自己的想法」話還沒說完,陸小青便被自己的聲音給嚇住了,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怎麼可以,不,不是這樣的,正欲改口,卻被東方桀禮接下來的話給扼殺了。
「原本我以為你是感情冷淡,現在看來」只是冷冷的拋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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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青,你果然沒心沒肺。」
東方桀禮便已經走出了房間,留下一室的孤單。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陸小青整個人都怔住了,怎麼會是這樣呢?事情怎麼是這樣發展的呢?他們也開始吵架了麼?也開始了厭倦麼?
剛要提步追出去,卻還是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為什麼要把自己變得那麼卑微呢?為什麼要放下自己的尊嚴去求他呢?
這一生,她真正擁有的不多,現在唯一存在的便是驕傲了,怎麼可以連最後的擁有也放棄,不能呵!在外人看來,總是有著他為了她的犧牲,為了她受傷,為了她放棄。
可是她呢?誰能知道她放棄了什麼,誰能看到她犧牲了什麼?她沒有流血,因為有他在前面,但是因為他,她已經放棄了太多的自我;因為他,她已經不再那麼驕傲;更因為他,她的生活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而這些,都是她僅有的,也是她一生中唯一擁有的,可是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一切都給了他,完完全全的給了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去追究,但卻也是那麼的無悔。
沒有用晚飯,陸小青早早的就躺下了,沒有他的夜,她能安然入睡,可是傷了他的夜,她卻再也不能入眠,在傷了他的時候,更傷的是她的心。
睡夢中期待的身影並沒有如願前來,也沒有他的體溫來緊緊將她擁抱,或者,此時此刻,他在某一個女人的懷裡。
夜似乎在驟然之間變長,一直蔓延到天亮,她的目光亦沒有盼來自己的期望。
過了好多天,東方桀禮並沒有回來,陸小青也就不再期盼,每天依舊是該吃便吃,該睡的時候便睡,身子並沒有憔悴,神情依舊是亙古不變的淡漠,似乎對她來說,世界上沒有太過傷心或是太過興奮的事情。
下雨的時候,她便會坐在陽台上或者教室裡,靜靜地看著雨,一坐就是一下午;天氣好的時候,她會去小區裡的水池旁,默默看著那池裡看似自由卻又囚禁在小天地裡的小魚,時不時的會抬頭看看天空,再看看小魚,彷彿在想著什麼,又彷彿只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
反正一切都是那麼的隨性,那麼的愜意。
這天吃了午飯,見外面天色似乎還不錯,陸小青跟媽媽說了一聲便出門了。
已經好長時間不曾出門了,往常是因為怕會錯過東方桀禮,便也就在家裡等著。
如今也沒必要了,從這些日子他不曾過來的情形,她便知道了他的憤怒。
在街上慢慢的走了一會兒,她便感覺到累了,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很雅致的一個地方。
習慣性的,在咖啡店她不點咖啡,因為東方桀禮不希望看到她喝咖啡,所以她只要了一個蛋糕和一杯白開水,靜靜地坐在那裡。
在回首之間,看到不遠處的一對男女,眼睛便再也無法移開。
因為兩人在等紅綠燈,春日裡的太陽不算很重,男子高俊挺拔,女子巧笑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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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熱,男人細心的為身旁的女子遞過去一塊紙巾,當紅燈過後,男子亦小心的輕扶女子的手,緩緩的走過斑馬線,猶如閒庭漫步般的隨意,仿若行雲流水般的自然。
兩個那麼美的人,一出現在街上,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曾經她也是這般的幸福呢!陸小青抬起頭來歎了一口氣,想要讓那流淚的感覺消弭,不想一個低頭,一滴淚不經意的滑入杯中,一口氣喝完手中的白開水,沒有加任何東西的白開水帶著苦澀一時間充斥全身,暈染開來的苦澀讓她一時有些難以忍受。
她從來都不喜歡吃一些苦的食物,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自己的生活太苦,想在**的感官上來一點點甜,希望能激起心中的蜜。
可如今的心情,那麼多的苦,即使放再多的甜,怕也是會被淹沒呢!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廳裡的那個焦急的身影已經激不起她心中任何的欣喜,多的只是一絲疲倦,添的只是更多的羞愧。
「你怎麼出去了?」說話間,身子已經緊張的抱住她。
急切的聲音聽來,若在往日,自是帶著些微的甜蜜,如今,一切都變得那般的讓人不堪呢!掙開他的懷抱:
「是呢!我不應該出去的,而是該在這裡靜靜等著你的到來的。」
輕輕柔柔的嗓音聽來,仿若天地間空靈的歌聲,不帶溫度,卻甚是婉轉。
「你」實在是怕說出讓自己更後悔的話來,東方桀禮一把截住她那倔強的紅唇,深深的吸允著屬於她的味道,貪婪的吸取著她幽幽的蘭香,過了許久他才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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