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篇:淡定皇子妃 正文 【白日和小雨】崖壁內遇到了怪人
    替小雨把脈的時候,青葉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他眉間的那個疙瘩讓白日的心也懸的越來越高。

    青葉放下了小雨的手腕,久久的就是不說話。

    白日急道:「你到底能不能治?」

    懇青葉抬眼,忽然道:「我口渴了。」

    白日的眼角升起一股怒氣,故意的吧,可是此刻只能強自忍了,伶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水,遞到青葉的手裡。

    青葉的手觸到杯子,又道:「這水冷了,我要喝熱的。」

    讓白日想要揍人了,可還是去燒了水,等他端了水過來的時候,青葉道:「茶葉,茶葉在左邊那個櫃子上。」

    忍了,為了小雨,他忍了。

    等青葉將一杯茶水慢慢的抿完,似是才發現白日的一張臉臭的可以,似笑非笑道:「對不起,讓二公子久等了。她是中了藍蝴蝶的毒,解藥嘛。」

    說到這兒,青葉頓了頓,急的白日道:「我只要知道你能不能解。」

    青葉道:「可以,但是」

    不知是不是有意,他又頓在哪裡。

    白日急道:「可是什麼?」

    青葉道:「缺一副藥引子。」

    白日道:「是什麼?」

    青葉道:「鬼谷的茯苓花。」

    白日道:「我有多長時間?」

    青葉道:「三天,睡久了對人的身體傷害極大。」

    白日道:「好,煩勞你照顧寶兒,三天後我會回來。」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館,三天,時間足夠緊了。

    鬼谷的茯苓花一年四季開放,紅艷艷的羨煞天下人,可是卻極少有人能走入鬼谷,因為那裡的瘴氣,吸入一點就可以致人於死命,還有長期盤踞在那裡的毒蟲蛇獸,稍有不慎,一腳踏上去,命也許就去了大半條。

    所以江湖中有句話,說鬼谷的花只可遠觀。

    也曾經有不自量力的人進入了鬼谷,可卻從來沒有人能從裡面出來。

    想要裡面的茯苓花,就只能進入鬼谷,別無他法。

    翻過眼前的山,就能進入鬼谷,趕了大半天的路,白日到了,看著眼前的山,一言不發的向上攀登。聽潮閣首發

    開始是極快的,因為雙腿都充滿了力氣,可是漸漸的,腿開始發抖,連呼吸都變的困難,他不得不走三步歇一下,可又不敢歇久了,怕時間趕不及,怕自己的腿抖的再也爬不上去。

    他也不抬頭看看還有多高,他只是想快些爬上去,早些爬上去,拿到茯苓花,小雨就有救了。

    滿心滿腦的念頭支撐他往上爬,腳底下一個踉蹌,他的腳踩在山上一塊凸出的石頭,誰知這石塊極松,被他一踩,竟是脫了開來。

    白日的腳下一空,整個身子都開始往下滑,呼啦啦的他的身子刮著山上凹凸不平的稜稜角角。

    心裡的慌張,早已讓他感不到任何的疼痛,他不能摔下去,他要救小雨。

    他的手抓住一根連著一根的救命稻草,或是尖尖的稜石,或是山間長的粗大的荒枝。

    可是一陣硌擦擦的響聲不斷的在山間響起,白日忍不住想問,難道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承載住自己的體重嗎?難道自己就變得這麼的重嗎?

    也沒有注意到此刻他滑下去的方向早已偏離了原先爬上來的地方。

    一路落下去,既然雙手抓不住東西,他的雙腳也在不斷的勾著,期望可以有什麼東西可以絆住雙腳,不再下滑。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的腳終於被什麼東西絆住了,擋住了,不是被擋在山間,而是整個身體滑進了山體裡。

    他也終於明白,不是沒有東西可以承載他的體重,也不是他的身體變重了,而是這本來就是一個陷阱,一個讓人下滑的陷阱,致人於死地的陷阱。

    等白日整個跌了進去,身體可以受自己支配的時候,他擦亮了手裡的火折子,照亮了山體內的山洞,觸目的是滿地的白骨,白森森的晃著他的眼睛。

    「敢情又來了一個,我已經一個月沒嘗到人肉的香味了。」一個蒼老的似乎舌頭還打著結的聲音響起,讓本就處身在森森白骨中間的白日渾身都警惕起來。

    難道這些人不是死於非命,而是被人吃了?

    他手裡的火折子將四周照的亮堂堂的,渾身的弦都繃得緊緊的,每根毛孔都豎了起來,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的跡象,那剛才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不用找了,我在這裡。」在白日的脖子後面,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白日一驚,轉身後退,可是已經晚了,一雙雞爪似的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衣裳,白日猛的一怔,刺啦一聲,衣服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一陣涼颼颼的風吹來,很冷,可是他連打寒戰的心都沒有。

    「嗯,不錯嘛,肉質鮮嫩,不用煮了,生吃就好,你可不知道,一個月前那副身體老的啃的我牙齒都快要掉了。」這樣的語氣似乎已經認定白日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白日沉聲道:「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呢?我也忘記我是誰了。」蒼老的聲音連續的問著,「也許等我吃了你,我就能想起我是誰了。」

    白日忽然笑了,哈哈大笑,彷彿在笑一個很不自量力的人,在笑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想吃我,那好哇,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他的手已是握住了防身的匕首,朝著壁上那說話的地方狠狠的刺去。

    來的匆忙,他渾身上下能夠防身的只有這把匕首。

    匕首刺上去,彷彿是刺到銅牆鐵壁上,白日心裡一驚,猛的轉身,朝著他跌進來的方向跑去。

    「想跑。」冷冷的聲音傳來,一道鐵門擋在白日的面前。

    白日抬起手裡的匕首朝鐵門砍去,可是它卻紋絲不動。

    「別砍了,那可是千年玄鐵所製。」

    白日沉聲道:「那好啊,正好可以拿回去鑄一柄劍。」他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聽不到內心的任何慌亂。

    「是嗎?難得你這時候還能開玩笑,不過很快的,你便會像你腳底下的白骨一樣了。」

    腳底下的白骨?白日微微低頭,彎腰拾起地上的白骨朝著四面八方的壁面扔去,當前最重要的是要找出這發聲之人的藏身之處。

    「你很聰明,可惜呀。」那聲音竟是又出現在他的頭頂。

    ——(

    白日心裡一凜,手裡的匕首向上刺去,可是跟先前一樣,硬邦邦的根本就刺不進去。

    彷彿是放棄了,白日蹲在地上,低聲道:「好,你來吃我吧。」

    像是認命似的,聲音中微微顯出一絲慌亂,彷彿是找了許久都找不到路的孩子,終於放棄了,靠著牆角開始哭泣。

    那蒼老的聲音對他的慌亂很是滿意,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進來這裡的人除了被我吃掉,再沒有第二種下場。」

    隨著聲音出現的還有一口黃的發黑的牙齒,咬向的是白日的左手。

    就在他要咬下的瞬間,說時遲那時快,白日右手的火折子已是扔進了他的口中,這招之前寶兒用過,只不過這人的體內沒有炸藥。

    火折子只能逼開他一陣子。

    果然,那人的喉嚨被火一燙,身體收縮,崖壁內重新陷入一片黑暗,白日手裡的匕首刺去,也不知道刺中了什麼地方,然後他朝著崖壁深處跑去。

    那道鐵門在黑暗中無法打開,那便只有朝前跑了。

    但願這崖壁直通到另外一頭。

    他沒命的朝前跑,深一腳淺一腳,身體不斷的撞在四周的崖壁上,然後被反彈回來,跌跌撞撞的再往前。

    「你跑不掉了,跑不掉了。」那個該死的人竟然沒有死掉,在他身後窮追不捨,而且聽這聲音,似乎越來越近了。

    白日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希望自己跑的更快,身後的這個人似乎沒腳沒腿,隨時都能出現在這崖壁的任何地方,他的那些小機關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而此時也沒有時間佈置大的機關。

    這個崖壁,到底有沒有盡頭啊。

    就在他的心裡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一絲亮光在眼前出現,竟是快到了盡頭,層層籐蔓遮掩,也還是擋不住外面的光線透進來。

    他奮力奔跑,感覺身後越來越近的呼喊聲和呼吸聲,然後縱身一躍,竟是躍出了崖壁。

    那在身後追趕他的人,竟也跟著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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