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冷冷的看著,直到地上的景順哀嚎的聲音漸漸變的嗚咽,直到景老爺慌了,也開始求他。
他才一言不發的抱著小雨離開,剛走了一步,又回頭道:「我只答應留他一條命。」
「是,多謝二公子。」
他懷裡的小雨動了一下,「白日,白日,有藥啊,有藥。」
懇「小雨,小雨。」
小雨醒過來,覺得頭暈暈沉沉的,她想起自己就是喝了一碗水,然後便暈了過去,道:「那碗水裡有藥啊。」
及至看到白日和自己身上大紅的衣服,猛然想起今天是他們成親的日子,急道:「快點回去了,現在回去還趕不趕得上拜堂啊?」
讓白日的手指點在她的鼻端,趣道:「這麼急著嫁給我啊。」
小雨道:「哼,誰急了,也不知道是誰著急了。」
白日抱著他,離開景家,問道:「那水是誰端給你的?」
這裡面涉及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太仁慈了只會造成更壞的後果。
小雨想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哎,就是個女的,別的什麼都沒有看到,她端來水,要我喝下去,然後我就喝了。」
白日一愣,道:「不認識的人端來的水,你怎麼能喝呢?」
小雨道:「我哪裡知道裡面有什麼藥嘛,我以為只是普通的藥啊。」誰知道喝了之後會暈倒啊。
他抱著小雨走上了大街,很多人側目,早在舞獅林求親的時候,白日已是成了名人,無人不識的。
小雨倒是不好意思了,那麼多人看著呢,便道:「喂,放我下來了,我自己能走。」
白日挑眉看著她,道:「你確定?」
小雨點點頭,白日剛放她下來,旁邊便有兩個人拿著刀刺來,這一下來的很是突然。
明晃晃的刀刃晃得刺眼。
小雨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的推開白日,把自己暴樓在刀刃下。
「你們,是你們,可惡。」小雨看的清楚,這兩個人正是那日在酒館賴賬不給錢,被寶兒教訓的兩個人。
「小雨。」鮮血染紅了他的雙眼,白日一手抱住小雨,腿抬起,朝著其中一人狠狠踹去,另外一隻手一揚,白色的藥粉瀰漫。聽潮閣首發
那兩個人已是暈了過去。
白日的腳狠狠的踩在兩人的咽喉上,咯吱咯吱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小雨在他懷裡勉強笑道:「相公,大婚的當日,見紅,挺吉祥的。」
白日的聲音一片顫抖,道:「別說話,真是傻,傻極了。小雨,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小雨道:「相公,你都不叫我一聲娘子的。」
白日覺得眼睛裡一片濕潤,微微點頭,看著懷中氣息微弱的女子,道:「娘子,你堅持一下。」
他寧願受傷的是他自己,他也不要小雨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刀深深的插在小雨的胸口,那樣的深,那麼多的血,彷彿將渾身的血液都流進了似的。
白日將一塊布巾讓小雨咬在嘴裡,道:「小雨,你忍一下,我要把刀拔出來。」
小雨道:「沒事,你拔吧,我不痛。」
寶兒在一旁,小小的年紀已經學會了堅強,「媽媽,有寶兒在,又有爹爹在,媽媽一定不會有事的。」
——(
他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握著小雨的,「媽媽,我給你力量,你就不會疼了。」
「乖寶兒,跟你娘說話,不要停。」白日的手下用力,將刀拔了出來。
還沒等血噴出來,大量的止血藥粉已是撒了上去,碰到傷口,痛的小雨臉上冷汗直流,手上的骨節泛白。
「媽媽,有寶兒在,寶兒會給媽媽力量,不要媽媽疼。」寶兒反覆的念叨著,抬起衣袖給小雨擦著臉上的汗水。
「小雨,你忍一下,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白日手下不停,他盡快的讓自己的速度快些,減輕一下小雨的負擔。
這蓬萊島上連個像樣的大夫都沒有,不得已他只能自己給小雨包紮傷口。
小雨想笑一笑,想安慰眼前的父子倆,可是那笑容還沒來得及溢出來,她已是失去了知覺。
「媽媽,媽媽。」寶兒急忙喚道。
白日包紮好了傷口,道:「寶兒,你在這守著你娘,爹爹去去就來啊。」
寶兒點點頭,道:「嗯,寶兒會守著娘,但是爹爹要快快回來哦。」
白日點點頭。
凡是想傷害小雨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大白日的,蓬萊島上的大戶景家竟是響起了連環的爆炸聲,接著便是沖天的大火。
沒有人知道是怎麼爆炸的,只看到在大火的煙塵中有一個極像白日的人站在那裡,冷冷道:「活該。」
回來的時候,寶兒正緊緊的拽著小雨的手,一張小臉上滿是惶恐,見到白日,顫聲道:「爹爹,你回來了,寶兒害怕,媽媽怎麼還不醒過來啊,我叫媽媽,她都不理寶兒的。」
白日蹲下身,抱住他,道:「寶兒放心,有爹爹在,你娘不會有事的。」
小雨安靜的躺在那裡,傷口的血是止住了,但是人卻依然昏迷著。
第二天的清晨,小雨醒來,看見一直守著她的白日和寶兒。
寶兒俯身在白日的懷裡,睡著了,而白日一雙眼睛看著她,都忘了轉動。
「小雨,你醒了。」
白日的心裡一喜,小雨正想說話,卻又暈了過去。
就這樣,在剛剛醒來的時候,她便會暈過去,然後再次醒來,說不到一句話,便會再次暈過去。
等她的傷口結痂的時候,仍然是這樣,時不時的便會暈過去,有時候是睡了一炷香的時間便醒來了,有時候卻要好久才醒來。
好像是受傷的時候傷到了什麼地方。
這日的陽光依然燦爛,小雨醒來,就不停的說話,因為她不知道她能醒多長的時間。
「寶兒,你這段時間乖不乖,有沒有聽爹爹的話?」
「相公,你看你的鬍子都那麼長了,把刀拿過來,我給你刮一刮。」
「這衣服很定是很久都沒有洗了,聞聞,都有酸味了,快脫下來,我給你洗洗。」
甚至還想坐起來給父子倆個做頓飯。
白日看的心疼,摟住她,道:「小雨,你什麼都不要擔心,藥王雲遊回來了,我這就帶你去藥王谷,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可是懷裡的人兒已是沒了聲音,她又睡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
第二天清晨,一輛馬車行在蓬萊島外的官道上。
「爹爹,我們去哪兒救媽媽啊?」
「我們去藥王谷找藥王。」
「那藥王谷在什麼地方啊?」
「從這裡往東,大概三日的行程,就到了。」
「爹爹,我想媽媽了,這都已經一天一夜了,媽媽怎麼還不醒呢?」寶兒輕輕的晃著小雨的手,搖著。
「寶兒乖,別吵你娘,她太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多睡一會。」白日駕著馬車,朝藥王谷的方向而去。
「恩……我又睡了多久了。」小雨緩緩醒來,發覺自己的床竟然移動著,大吃一驚道:「這床是怎麼了?怎麼自己動起來了啊?」
寶兒喜道:「媽媽,你醒了,我們在馬車上啊,爹爹說要去藥王谷,藥王會治好媽媽的病。」
小雨大驚道:「什麼,藥王谷?那個變態的藥王?不去,我堅決不去,相公,我們回去,不要去藥王谷,聽說那個藥王就是神經病,救人之前還要別人答應他三個條件,否者堅決不出手的,可那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條件啊。」
她也在江湖上混了好幾年了,藥王谷的藥王最變態的一個條件是要求醫的人陪他一晚,而且男女通吃。
最折辱人格的一個條件是讓人匍匐在他的腳下舔他的腳。
最冷酷的一個條件是讓求醫者死在自己面前,才肯救人。
這樣的一個藥王,她寧願死了,都不要相公帶她去。
小雨坐起身,真要撩開車簾,白日已是探進了頭,道:「小雨,你放心,我定會讓藥王救你。」
小雨急道:「不要,不要,千萬別讓藥王救我,要不然,我跟你生氣了。」她說的是真的,那樣變態不要臉再加沒人性的條件,就算他有再高的醫術,她也不要他救。
「相公,我不要他救,你答應我。」這是小雨再次陷入昏迷前,唯一擔心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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