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篇:淡定皇子妃 正文 羅裕沉聲道,阿溪,我不許你有事
    這天跟往常沒有什麼異樣,天還是那麼的藍,陽光還是那麼的燦爛,和往常一樣,風溪睡到自然醒的時候,羅裕也才剛下朝回來,剛剛坐在床頭看著沉睡的風溪,她就睜開了眼。

    「九哥,你忙完了?」

    羅裕點點頭,伸手扶她起來,可是風溪才剛剛起了一半,就覺得一陣疼痛,這痛疼來的突然,她忍不住哼出聲音,那樣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臉色都變了。

    羅裕大驚失色道:「阿溪,你怎麼了?」

    懇風溪一手扶著肚子,一邊艱難道:「九哥,我恐怕是要生了。」

    侍立在一旁的綠衣怔愣了片刻,忙道:「產婆,產婆呢?」

    產婆就住在旁邊,聽的喚聲,一疊聲的忙著進來了,見到風溪的情景,在看看一旁手足無措滿臉擔憂的羅裕坐在床前緊緊的握著風溪的手,忙道:「皇上,您先出去吧。」

    讓又吩咐道:「綠衣,快著人去備熱水。」

    羅裕卻不肯離開,阿溪需要他,他怎麼能離開呢?

    產婆急了,道:「皇上,這女人生孩子,您在旁邊不方便,您還是先出去吧。」

    風溪疼痛難忍,手緊緊的扣在九哥的手心裡,要是九哥離開,非得把自己的手抓傷不可。

    可是羅裕坐在床頭,他又是皇上,確實有很多不便,可是他執意不肯離開,誰也不能趕他走哇。

    看著產婆一臉的為難,風溪道:「九哥,你先出去吧。」

    在風溪的一再要求下,羅裕不得不離開,卻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來,團成一團,塞在阿溪的手裡,道:「阿溪,你拿著,就如同我在一樣。」

    風溪微微頷首,一陣一陣的疼痛傳來,她的額頭上不斷的冒出汗珠,綠衣跪在她的床頭不斷的拿手絹替她擦著汗水。

    風溪疼的說不出話來,一雙手握的緊緊的,那團衣服就是她精神力量的寄托,綠衣見風溪忍受著如此劇痛,急道:「這怎麼還不生啊?要到什麼時候啊?」

    產婆卻是不慌不忙,將各種各樣將要用到的東西擺放好了,道:「這女人生孩子啊,不能著急,越是急越是生不出來的。聽潮閣首發」

    綠衣道:「啊,那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生出來啊?」

    產婆掀開阿溪的衣服看了下,道:「急什麼,羊水還沒破呢,估計還要一些時候呢。」

    綠衣不解道:「那你剛才幹嘛把皇上趕走啊?」

    產婆不做聲了。

    一波疼痛過去,風溪的臉色蒼白,勉強道:「她是怕放不開手腳,再者心裡一慌,做錯了事情,九哥怪罪,其實你想多了,九哥不是那樣的人。」

    產婆不好意思的笑道:「娘娘是知理之人,老婆子我確實極為忌憚皇上,娘娘不知道皇上可凶了,也不能說凶,就是很不笑,看著怪瘆人的。」

    風溪一愣,九哥在她面前一向是笑吟吟的,從未見他板著臉是什麼樣子。

    產婆又道:「也就是對娘娘的時候,皇上簡直和善的像個老頭。」

    老頭?風溪突然想笑,可是下一波疼痛襲來,眉頭又緊緊的皺在一起。

    那產婆也知道自己說的不甚妥當,抬手輕輕的拍了下臉頰,道:「瞧我這老婆子的嘴,皇上年輕有為,哪裡是什麼老頭,老婆子就是覺得對著娘娘的時候,皇上才會笑。」

    ——(

    綠衣見風溪痛成一團,又見產婆說個不停,急道:「哎呀,你就別說了,你看娘娘疼的,你快想個辦法吧。」

    產婆道:「這你就不懂了吧,疼痛是生孩子的人必須要經歷的,說說話呢,能轉移娘娘的痛苦。」

    綠衣手裡的手絹都被汗水浸濕了,她又換了一條,看著風溪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水,心裡越發的著急,道:「你快看看,這還要什麼時候才能生啊?」

    其實著急的不止綠衣一人,房門外羅裕踱來踱去,看著那扇閉著的門,聽著裡面時不時傳出來阿溪有些痛苦的可以壓的很低的呻吟聲,歎了口氣,復又走來走去,停不下來。

    清竹道:「皇上主子,您歇息一下吧,這事兒急也急不來啊。」

    羅裕喝道:「閉嘴。」

    青葉倒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天色,一會閉上眼睛,一會復又睜開。

    羅裕終是等不下去,上前一步,敲門。

    有丫鬟打開門,見到他,躬身道:「皇上。」

    羅裕擺了擺手,急道:「怎麼樣了?生了嗎?」

    丫鬟道:「皇上,娘娘還沒生呢?」

    羅裕不看她,就要往裡闖,那丫鬟急道:「皇上,您不能進去,娘娘還沒生呢。」她想擋卻不敢,可是卻又不能不擋,正不知所措間,只聽裡面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九哥,我沒事,你別進來。」她此刻頭髮散亂,臉色蒼白,必是醜極了,她才不要九哥看到她這個樣子呢。

    羅裕聽到她的聲音極為堅定,剛跨進去的一隻腳頓在那裡,清竹連忙道:「皇上主子,您還是在外面等吧。」

    青葉道:「皇上,姑娘本就被生子的疼痛折磨著,您要是慌亂了,姑娘還要顧著您,您說,您這不是添亂嗎?」

    這話說的,清竹瞪著眼睛看向青葉,這廝的膽子也忒大了,敢跟皇上叫板。

    可是羅裕卻並沒有發火,青葉說的沒錯,當下便站定了,道:「你說的對,朕就在這兒守著。」

    這樣的等待直持續到晚上,夜幕降臨的時候,這樣的等待總算是有了結果。

    房間內,不斷傳來產婆的聲音。

    「娘娘,羊水破了。」

    「娘娘,孩子的頭出來了,您使力,再使點力。」

    「對,對,使力。」

    這聲音像一把把利器敲擊在羅裕的心上,每敲一下,心就跳一下。

    有那麼一瞬間,除了不停的進進出出的宮女,再沒有其他動靜,羅裕的心也凝滯在那一刻,忘了跳動。

    「生了,生了,娘娘生了。」

    一聲暗啞的哇哇聲傳來,羅裕才鬆了口氣,心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風溪疲累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看著產婆手中的嬰兒,道:「快給我看看。」

    產婆將孩子舉到她的眼前,笑道:「恭喜娘娘,是位公主,您看長的多像娘娘啊。」

    風溪欣慰的一笑,正要伸出手去抓抓那柔嫩的小手,卻聽到一個正給她擦身的丫鬟驚呼一聲,「這,這怎麼會血流不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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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溪的手怔在那裡,產婆倒吸一口冷氣,該不會是大出血吧?

    這話正好被進來的羅裕聽到,他一把揪住那說話的丫鬟,急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不等那丫鬟回答,又喝道:「青葉,青葉。給朕傳御醫,快給朕傳御醫。」

    風溪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淡然一笑道:「九哥,瞧你急的,臉色都變成白色的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看著我們的蓉蓉長大,聽她叫我娘親,叫你爹爹,呵,不對,應該是父皇和母后,可是我更願她叫我娘親,這樣聽著親切。」

    風溪的話音越來越弱,笑容也越來越勉強,淡淡的,直到消失了,就連眼睛都閉在一起。

    「阿溪,阿溪。」羅裕大聲喚道。

    風溪身下的被褥已經被染紅了,所有能止血的東西全都用上了,青葉滿手都是鮮血,可是他全然都顧不上,心裡只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他,他一定要救姑娘。

    羅裕將阿溪的雙手抱在自己胸前,讓她感受那裡撲通撲通的跳動。

    「阿溪,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簡直驚為天人,那麼好的功夫,那樣出塵的笑容,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顆善良的心,也許是前世約好的,只是一面,也只要一面,我就忘不了,可是那時你的眸子裡卻被什麼東西束縛著,我就發誓,一定要你活的自由,活的開心。」他不停的說話,不停的說,他知道阿溪可以聽得到,因為阿溪的手在動,儘管只是一點點,可是他仍然可以感覺得到。

    御醫們都來了,可是每一個診過脈的人都搖著頭,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的脈搏,根本就沒有活的跡象。

    羅裕問道:「如何?」

    御醫們相互看了一眼,道:「皇上,娘娘失血過多,恐怕,恐怕……」

    羅裕喝道:「恐怕什麼?治不好阿溪,你們的腦袋也就別要了。」

    說著,又沉聲道:「阿溪,我不許你有事,我說你沒事,你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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