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篇:淡定皇子妃 正文 他死了,也不要羅裕好過
    那百十枚鋼針是致命的一招,也是他最後的一招。

    不成功,便成仁。

    上中下三路都被封死,除非他們鑽到地底下去,又或者他們的身軀似鋼盔,似神仙,能擋得住鋼針的鋒利,還有那上面的毒。

    卻沒想到風溪和羅裕背靠著背,在原地急速的旋轉,雙手的掌風襲向那射來的鋼針,硬逼的那鋼針轉了方向,朝著秦山等人射去。

    懇這一下變故出乎眾人意料,直到鋼針入體,所有人都站在那裡,看著身上不斷的冒出黑色的血,散發出腥臭的味道。

    「殿下,影子來遲,你沒事吧?」

    羅裕渾身上下都是斑斑血跡,此時聽到影子的話,搖了搖頭,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照著計劃行事嗎?」

    讓「我來是告訴殿下……」

    影子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羅裕打斷了,道:「照計劃行事,遲者生變,快去。」

    影子本來是想把皇帝莫名其妙賜婚的事情告訴他的,聽他的話語嚴厲,便不敢再多言。

    皇宮裡,王大人拿著那道聖旨,摸不清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九殿下喜歡風溪,這是天下皆知的,就算那風溪已死,他也未必肯娶自己的女兒啊。

    就算有皇帝的聖旨,到時候苦的也是自個的女兒啊。

    正猶豫間,卻聽皇帝問道:「怎麼?王大人是捨不得令千金,還是覺得裕兒配不上她?」

    這話問的,九殿下肯定就是皇位的繼承人了,只有全天下的女子配不上他的說,那裡輪得著自己的女兒挑剔。

    忙道:「皇上說笑了,臣是怕蘭兒頑劣,讓皇上和九殿下笑話。」

    「哎,王大人說那裡話,朕是見過若蘭的,樣貌自是沒法說,就說你王大人教出來的閨女,那肯定也是上得了檯面的。」

    王大人不語,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可不想她吃什麼苦。

    「王大人,擇日不如撞日,鳳冠霞披和彩禮朕都已經派人送去了,想必這會也要到了。」

    皇上這是不給他半點拒絕的機會啊。

    九殿下府邸也是一片熱鬧,紅紅的燈籠高高掛,大喜的紅字貼上門。

    在這夜幕中,紅的那麼的妖冶。

    清竹跑來跑去,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麼,「喂,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啊,貼這麼多東西到底要幹什麼啊,搞這麼喜慶,難道……」

    「快去醫館把青葉給我堵在那裡。」

    要是青葉知道這事兒,是不是會把主子剝成兩半啊。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青葉就一腳跨了進來,順手將門上的喜字撕了下來。

    「這是做什麼,九殿下大喜的日子,這府上怎麼連個懂事兒的都沒有啊。」尖尖細細的嗓音響起,正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

    清竹忙一拉青葉,拱手道:「公公,他對紅色過敏,公公大人大量,千萬別怪他。」

    青葉心裡的怒火已經竄到了喉嚨口,當下冷聲道:「他竟然要娶別的女人,我青葉不會放過他的。」

    「喲,不要說那風溪已經死了,就算他活著,九殿下將來是要繼承皇位的,三宮六院的女人是少不了的,俗話說花無百日紅,她想一個人獨霸九殿下嗎?」那公公的聲音裡滿是嘲諷和不屑。

    青葉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厲聲喝道:「我不許你這樣說,姑娘是不會死的。」

    竟敢對皇帝身邊的人不敬,早有人上來將青葉拉開。

    「豈有此理,把他給我關到大牢裡去。」

    清竹大驚,一把跪下來,求道:「公公,他不懂事兒,您饒了他吧。」

    青葉的眼神透出一股一絲狠,冷,袖中一層霧氣升騰,嚇的本跪在地上的清竹嚇了一大跳,連忙拉住他的手腕,頭搖的像個撥浪鼓,道:「青葉,別這樣。」

    猛然想起剛才公公說的今兒個是主子大喜的日子,先不管這是為什麼,拿來用一下再說。

    「公公,今兒個是主子大喜的日子,看在主子的份上,饒了他吧,我會找人把他看起來,絕對不會壞了主子的大事兒的。」

    清竹說著見公公不動聲色,又道:「主子挺喜歡他的,公公,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這倒是,而且他是九殿下的人,將來不管是對皇上還是九殿下都不好交代。

    想及此,便道:「算了,看在九殿下的份上,今兒個就饒了你。」

    說完,又叮囑清竹道:「把他看好了,不要讓他再出來搗亂。」

    「公公放心。」清竹拉著青葉到了房間,腿一軟,順著門跌在地上,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道:「青葉,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那軟煙羅出手會害死你,害死主子的。」

    青葉冷聲道:「他負了姑娘,死了才好。」

    清竹忙道:「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主子不是那樣的人。」他跟了主子那麼多年,清楚主子的為人。

    青葉喝道:「誤會?他都要娶別人了,這是誤會嗎?大紅燈籠是騙人的嗎?喜字是騙人的嗎?聖旨是騙人的嗎?」

    清竹的腦子裡也很亂,可是他唯一堅信的便是主子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外面已經傳來拜堂的聲音,傳來皇帝呵呵的笑聲,傳來那聲:「送入洞房。」

    夜更深了,也更冷了,那冷直灌進心底,侵遍了全身。

    房間內燃著大紅的蠟燭,大顆的紅棗,滾圓的桂圓,大粒的花生,一切都寓意著早生貴子。

    喜娘看著他們喝了合歡酒,道了聲福,退了出去。

    手剛剛觸到蓋頭,便聽到窗戶傳來輕輕的敲擊聲,羅箏手下一頓,這到手的美人跑不了,唇角溢出一絲獰笑,道:「等我回來啊。」

    轉身便出了門,門外正是秦山,見到他,道:「殿下,擒住了。」

    羅箏喜道:「哦,太好了,屍首呢?」

    秦山道:「他想見見殿下。」

    「想見我?」羅箏笑道,「那好吧,我就滿足他這最後的願望。」

    剛剛說完,卻又想起美人還在床上等著呢,便又為難道:「明天吧。」

    秦山道:「殿下,夜長夢多啊。」

    這倒是,羅箏略一沉吟,道:「走。」早一日除了羅裕,他的心便也安穩了。

    這是家客棧,在這麼深的夜,小二睜著一雙睡眼朦朧的眼睛來敲門,見到秦山,先是愣了一下,才道:「客官是要住店?」

    羅箏疑惑的看了秦山,難道他不曾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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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山道:「我來找朋友,天字第一號房。」

    小二恍然大悟道:「哦,這樣啊,您請。」

    天字第一號房中很黑,除了有點點月光透進來外,再無燈光。

    秦山敲了敲門,房內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誰?」

    秦山低聲道:「是我。」

    房間內便響起了腳步聲,接著便是門開的聲音。

    秦山拱手道:「殿下,請。」

    羅箏的腳剛剛邁入房內,便覺得身子一緊,喉頭哽咽,已是被人點了穴道。

    燈被點亮,映著房間裡每一個人的臉。

    房間裡確是羅裕無疑,羅裕也確實是要見他,只是所不同的是,先前他以為羅裕是階下囚,可如今換了自己而已。

    羅箏疑惑的看著秦山,心中的怒火升騰,臉上的憤恨簡直是要將秦山生吞活剝了。

    秦山緩緩的摘下臉上的面具,冷眼看著他。

    那是一張陌生的臉。

    如果羅箏可以說話,他一定會問:「你不是秦山,你是誰?」

    風溪上前一步,冷笑道:「讓我來看看你這個假扮九哥的卑鄙小人的真面目。」

    說著一手扯下了羅箏臉上的人皮面具。

    看著風溪明艷的臉近在咫尺,羅箏忍不住想笑,想問:「原來你沒死,你還活著。」

    可是他笑不出,也問不出。

    面具下的那張臉再熟悉不過,風溪冷笑道:「哼,想說話,是吧?偏偏不給你說話,憋死你。」

    羅裕低聲道:「怎麼樣?假扮是不是很好玩?」

    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羅箏的心一點點下沉,羅裕這是在報復他,他假扮了羅裕,羅裕也要人假扮秦山將他騙來。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應該想到羅裕沒那麼好對付,可惜已經晚了,不過他還是給羅裕留下了一個頭疼的對象,那便是剛剛娶進門的王大人的女兒王若蘭,他死了,他也不要羅裕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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