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醒來,但覺屋子亮堂異常,九哥還在睡著,見他睡的香甜,不忍打攪。
想來這些天九哥為了尋她,從未好好睡上一覺,加上之前腿又受了傷,更是需要好好的休息。
看著身側的男人,風溪頓覺心安。
見昨晚九哥給她編的蓋頭還在,便騰出一隻手,數著上面的花兒。
懇看著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小的花朵串起來很多,卻沒想到數起來竟是這麼的多。
數了老半天,才數了一半,待到數完的時候,風溪被那樣的數字嚇了一跳。
九百九十九朵花兒,天長地久麼?
讓這是巧合還是九哥有意的?
想著回頭瞧去,正好迎上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
「九百九十九,天長地久。」
風溪心裡一喜,道:「九哥,你……」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陽光透進來,正好照在她的臉龐上,更顯得嬌艷嫵媚。
「九哥,要是我們就在這裡生活一輩子,那該有多好啊。」
寧靜,美好,身邊有一個相愛的人,生活只要這些便足夠了。
「好。」羅裕剛說了這個字,但見屋外人影一閃,忙將衣衫給阿溪披上。
風溪忙道:「九哥,怎麼了?」
羅裕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屋外,意思是自己先去看看,來人的武功不弱,有些故意的想讓他看到,而且那身影竟是有些像影子。
是父皇讓他來尋自己的?
風溪不放心,羅裕走後,她也跟了出去。
那人果真是影子,他一路打聽,知道羅裕曾出現在這崖邊,又看到了沈之和麻姑的身影,還有墜崖的痕跡,心下疑惑,便下到了崖底瞧個究竟。
沒想到還真見到了羅裕和風溪,這才故意顯出身形讓羅裕察覺。
他早看出來了宮裡的那個羅裕是假的,因為他身上的氣息不對,跟了羅裕這麼多年,影子早已對羅裕瞭解的一清二楚。
聽影子講到自己出現在宮中,疑惑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一直在這崖底,從未離開過。
影子這才道:「殿下又是怎麼落的這崖底?」
羅裕明白了,沉聲道:「定是那日發射鋼針之人,他假扮作我,不過也就一個目的。」
影子倒也明白,這人的目的在皇位,可是能扮作九殿下,想必對他日常的生活熟悉的緊。
羅裕淡然一笑道:「算了,他想要,那我就成全了他吧。」他已經答應阿溪留在這裡生活,只要宮裡的那人寬厚仁愛,就讓他當了那皇帝又如何。
影子卻擔憂道:「殿下,恐怕那人未必有您想的那麼好。」
暗箭傷人的人,能好到那裡去?
影子見他沉思不語,又道:「那宮裡的人沒有找到風姑娘就回來了,皇上也是疑惑的很,讓我來查一查。」
影子的意思羅裕明白,他必得回去,可是阿溪顯然很喜歡這裡,很喜歡寧靜的生活,阿溪不願意的事兒他絕對不強求。
「九哥,江山社稷重要,回去吧。」風溪一字不落的聽到了,此時從隱身出走出來,道。
及至看到影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你便是那日在尚家大營救雪兒的人吧,多謝你了。」
——(
影子拱手道:「都是殿下的吩咐,姑娘太客氣了。」
羅裕道:「我已經跟阿溪成親了。」顯然是對他姑娘的稱呼不滿。
影子一愣,這倒也是,他剛剛看到的一幕正也說明了這一點,單膝下跪,道:「影子見過皇子妃,日後單憑隨意差遣。」
行這麼大的禮,風溪看了下羅裕,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一疊聲的讓他快起來。
及想到他剛剛說的隨意差遣,又忍不住笑道:「你是皇上派在九哥身邊的,我可不敢隨意差遣,不過你只要保護好九哥,就算是我隨意差遣你了。」
卻偏偏羅裕的命令和阿溪的一樣,只是保護的對象是阿溪。
影子看了他們一眼,心道,果然,宮裡假扮九殿下那人最大的破綻便是沒有帶著風姑娘回去。
風溪問道:「你怎麼下來的?」
這麼深的崖底,不借助什麼東西想要安全的下到這兒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影子抬手指了指崖壁上懸著的繩子,道:「回皇子妃,是順著這繩索下來的。」
風溪這才瞧見那根繩索,道:「難為你,竟能找到這麼長的繩索。哎,要是那個大鳥在就好了。」話音裡也不知是讚歎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那天她飛身躍下大鳥,等想起來時,那大鳥早不見了蹤影。
這事兒她還未來得及對羅裕說,其實也不敢說,九哥一聽到她隨著他跳下懸崖,就忍不住想要發火,教訓她。
此時羅裕聽了,訝異道:「大鳥?」
風溪訕訕道:「那天我正好落在一個大鳥身上,是它托我下來的。」
羅裕道:「我怎麼沒見到?」他只看到阿溪落下來,要不是他抱住,非得摔斷了腳脖子。
「就那啥,我讓它先走了。」要是說自己從鳥上跳下來,九哥會不會發火?
「阿溪,到底怎麼回事?」見她說話東躲西閃的,羅裕已知不對,追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我嫌那鳥兒落的太慢,然後看到你的時候太激動,就先下來了。」風溪刻意說的若無其事。
可是羅裕還是聽明白了,阿溪跳下來後落在大鳥身上,然後又從大鳥身上跳下來,這該有多危險啊。
「阿溪,你知不知道……」
他還沒說完,風溪已是接了過來,道:「我知道很危險,可是我當時見你一動不動的,以為你出事兒了嘛,一著急,就不管不顧的下來了,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羅裕伸手將她抱在懷裡,道:「阿溪,謝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