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裕看著低頭凝視孩子的風溪,心道要不是眼前的這位姑娘,他恐怕是救不出這孩子的。
「姑娘,好功夫,多謝了。」
風溪聞言,抬頭,就見到一雙發亮的眸子,微笑的臉龐,極淡的眉眼也因著這笑有幾分的生動,一身天藍色的衣衫,下擺處繡著繁複的花紋,看不清楚圖案,單單在袖口的地方裹了月白色的邊,穩重中透著幾分貴氣。
「公子客氣了,你也不差啊。」她看的出來,那樣快的速度,沒有十分硬的功夫是沒有辦法扭轉的。
羅裕看著眼前的女子,瘦削的臉頰,顴骨有些許聳著,但並不覺得礙眼,反而在心裡生出些許的愛憐。是趕了許久的路吧,幾縷髮絲有些凌亂的貼在額前,一身白衣,陣陣風吹來,越發顯得那身子單薄瘦弱,要不是剛才看過她的身手,實難相信這位瘦的出奇的女子竟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你太瘦了,應該多吃些的。」
這話很像是出自家人之口,而不是這麼一位陌生人,風溪有些怔愣,卻被懷裡孩子的呼喊聲緩過神來。
「娘,娘。」一個婦人跑過來,滿頭大汗的,幾乎是從風溪手中把孩子奪過來,嗔道:「寶兒,你怎麼亂跑,娘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及至看到倒下的大樹,又道:「以後不許亂跑啊,要是被砸到了這還得了啊。」
「娘,樹是這位哥哥撞到的,我是這位姐姐救的。」被稱作寶兒的孩子指著他們,奶聲奶氣的說道。
婦人想起剛才的動作,她初一開始把風溪當做壞人了,聽了孩子的話,臉上就有些訕訕的,道:「真是謝謝了。」
「不客氣,這孩子很可愛。」風溪笑道。
羅裕看著這笑,極淡的盛開在風溪的臉上,彷彿一縷春風融化了一池的雪水,又像春天的一絲嫩芽驅散了寒冬,有些恍惚,這笑彷彿在哪裡見過的?
婦人又不好意思的對著風溪微笑,然後抱著寶兒走了。
絲絲落葉翻飛,只剩下風溪和羅裕站在那裡。
「我在家裡排行第九,你可以叫我九哥,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九哥?有叫這個名字的嗎?不過叫起來倒是挺順口的。
風溪頷首,道:「我記下了。」卻並不說自己的名字。
羅裕見她似有所難言,想要問,卻聽到清竹的聲音:「少爺,少爺,你等等我啊,哎呦,這馬兒跑的顛死我了。」
這來的,喊的,可真不是時候。
「哎呀,少爺,這是怎麼了?怎麼您的馬兒都壓在樹底下了?這可怎麼辦啊,老爺說後日必得要趕回去的。」清竹急的團團轉,皇上是極重時間的,說後日回去就必得是後日,遲一時半刻都是不行的,這要是晚到了,到時候受罰的可不還得是自己嗎?
清竹的話提醒了羅裕,這會還真是耽擱不得,且不說前方的戰事吃緊,就是父皇那裡耽擱了也不好交差的,可他還不知眼前姑娘的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