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打聽到了,今晚皇上夜宿呂昭儀那邊。」翠兒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跑來報道。
現在已經亥時,平常這個時候,皇帝已經在她這邊,幾乎半個月的時間,皇帝夜夜在她這邊留宿。今天沒有任何的預兆,到這個時候還不見人,之眉不敢貿然猜想他會不會過來,省得呆會他又不高興,才會讓翠兒出去打聽打聽,想不到,是在呂青竹那邊。
「嗯,你退下吧,既然這樣,你們今晚,都早點歇息吧,這裡不用侍侯了。」之眉走入內室吩咐道。
「是的,娘娘。奴婢先把床縟暖和一下,娘娘請稍等。」翠兒將一個暖爐放入床縟,又點了些熏香,頓時滿是的怡人安神香氣。
「退下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下。」
翠兒停下手上的活,輕輕一福,帶上房門,將一室的安寧留給德妃。
翠兒一走,滿室偌大的空間,只有她的氣息。
這樣的時刻,她已經走過了四年,為何此刻,卻覺得無比的陌生。才短短十幾天而已,她自己習慣了他的相伴嗎?
之眉淡淡苦笑,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她只是他後宮三千中的一個而已,怎麼能夠對他產生了依賴不捨。
是他最近給予的關注太多了嗎?讓她幾乎以為,他今晚,也會照例在她這裡過夜?乍聽到他在呂青竹那邊,心臟處那道緊縮,依然在提醒著她,她的心,已經沒有之前的淡然了。
原本無慾的心,變的依賴、貪婪了嗎?
心中雖然對他這段時間刻意的寵愛有些明瞭,自己只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是他平衡權利的一顆棋子,但是他偶爾乍現的溫柔,總是讓她沉淪,那樣尊貴不凡的他,偶爾霸道,偶爾溫柔,甚至偶爾的孩子氣,還歷歷在目,現在,又要恢復以前一個人的日子了嗎?
女人,總是傻氣的那方,明知道沉淪的後果是多麼的慘痛,卻依然放縱自己。
明明警戒過,要保全的,為何,卻控制不了。
現在,這心痛,要開始承受了。或許,她的利用價值,就到此為止了吧。
讓她懷孕,能夠改變什麼呢?並不能保證她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就是皇子,何況再過不久,趙貴妃,就會為他添加一個皇長子或者是長公主了,何以他如此篤定,自己一定會為他懷上皇子。
後宮中那麼多的女人,不可能只有她一人懷孕,太后既已下了懿旨,免去后妃喝藥的規定,除非他不打算寵幸別人,想要寵幸她直到她懷孕,不然,任何一個人,甚至是呂青竹,都有可能懷孕。
今晚,不就是這樣的嗎?還是他以為,這些天連連的寵幸,已經讓這裡,有孩子了?可能嗎?喝了那麼多年的藥,孩子有可能輕易就讓她懷上嗎?
一手,禁不住撫摸上依然平坦的小腹,這些天的寵愛,會讓一個小生命,已經著床了嗎?她,還能當母親嗎?想起趙意歡大腹便便的樣子,她也有這樣的機會嗎?
露出溫柔的笑容,彷彿這裡,已經有一個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雖然知道即便有了孩子,也只是讓孩子受苦而已,但是,心中那塊最柔軟的地方,依然渴望著能夠當一個母親,有那麼一個小小的、脆弱的小生命,軟軟嫩嫩的喊著娘親、毫無保留的依賴著她,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她最最珍貴的寶貝需要她守護,人生到此,才會是完整的。
在這個後宮中,她不是一個人而已。
孩子,孩子,你在這裡嗎?之眉對著自己的小腹輕輕問道,如果真有,請你,賜給我一個小公主吧,一個無憂無慮、不須介入所有的爭權奪位、只需天真活潑的小公主,就足夠了。
取出被褥的暖爐,現在整個被窩,都是暖烘烘的,之眉躺了上去,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身邊少了一個人,再多的暖爐,也比不上一個身體的溫熱。
今晚,她是怎麼了。藏書閣的那七天,她即便沒有暖爐也可以安然睡下,現在還有暖爐先暖和了被子,卻依然覺得寒冷,寒意一陣陣的入侵,即便是點了安神的熏香,腦海裡面,卻一片清明。
忍不住搓了搓被下冰冷的雙手,側躺著,將整個人縮成一團,企圖讓自己更加的暖和,卻不管怎麼輾轉,依然得不到一絲的暖意。
在心中數著小綿羊,平常這個時候,那個君王不可能會讓她如此早睡,非要作些運動讓她懷上孩子才肯罷休,現在她的生理時鐘,會輕易的就讓他改了嗎?
數著數著,不知道數了多少隻羊,睡意卻依然不肯來光顧,頭腦一片凌亂,睜開水眸,看著頂上精雕的蘭花,腦海卻浮現出疑問:此刻,皇上與呂青竹,在幹什麼呢?也做著對她一樣親密的事嗎?
不禁浮現兩人汗水交織、他佈滿激情的俊紅臉龐,那雙閃著熾熱的光芒的鷹眸,對她閃著熱情,現在他的熱情,是在呂青竹身上嗎?
之眉霍的坐了起來,以前,她從不會讓自己胡思亂想,皇上來她就安靜侍侯,沒來,她也讓自己的生活如常過下去,從未幻想過他在別的妃子那邊究竟在做些什麼事情。
柳之眉,你在自尋死路嗎?好看的柳眉以從未有過的褶皺緊皺起來,幾乎要縮成一個點。
睡覺,你趕緊睡覺,不要胡思亂想,一個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這樣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嗎?
將被子再次蒙住自己,緊緊包裹住全身,一絲不露,打算悶死自己,發誓要是不睡著,怎麼都不出來了,不讓凌亂的思緒再次侵襲。
她一定要睡著。
「愛妃,你打算悶死自己嗎?」一道戲謔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麼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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