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德妃 正文 第五十五章(二更)
    「母妃,兒臣接您一起走,可好?」昏暗的燈光下,周邊寂靜,雖然是可以壓低的聲音,但是依然顯得恨大聲。

    「不。」一道冷淡無波的聲音淡淡拒絕,一雙青蔥玉手,即使已經被眼前的七尺男兒喚做母后,但是依然猶如少女般細嫩,一張艷容,在昏暗搖曳的燈光下,美的不似凡間才有:細緻的雪白玉膚,緊致晶瑩,猜不透年齡,看起來就猶如雙十年華的少女般,一雙與男子相似的鳳眼上,是一對濃淡相宜的月牙眉,相較於男子的濃眉,增添了一股嬌柔雅致,只是這股雅致中,壓抑了太多的不平,使得她的眉心,已經深深烙下了一股猶如死水般沉寂的落寞;俏鼻下是一張粉色的嫩唇,不似男子那般紅艷,反而是蒼白中的嫩紅,顯示她常年的營養不足。

    一件雪白絲毫不摻雜一點點的雜質的玉貂披風披在荏弱的玉體上,為她擋去深夜的寒風,但是突然吹來的一股猶如刺骨的冰風,讓她嬌弱的身體在風中顫抖不已,似乎抵擋不住。

    在她身後的男子一見,健壯的身子趕緊摟住母親的嬌軀,護在身中,汲取他缺少了二十六年的母愛。

    「為何不,母妃?這樣的地方,簡直不是人過的地方,以前是兒臣不知曉所有的事情,但是兒臣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絕不會讓母妃再受苦的。這個地方,既然拋棄了我們,我們也不需要留戀任何?」男子的聲音中壓抑了太多的沉重以及痛苦。

    他二十六年的歲月中,除了一個月前,他父王去世並且在去世前告知了所有的往事,從那刻起,原本晴朗的天空頓時變了天,只有狂風暴雨,再去晴天。

    「母妃知道,讓你受委屈了。只是,如果不能洗刷所有的罪名,那麼母妃,情願一輩子,呆在這個地方,告訴你父皇,母妃,是清白的。」女子貪戀兒子的溫暖,放任自己靠在兒子溫暖的健軀上,這樣的溫暖,讓她久違了整整二十六年,人生,能夠有多少的二十六年呢。

    「母妃,事情過了那麼久,父皇早已不在,那個女人,現在是堂堂的太后,她的兒子是當今的皇上,這些罪名,要如何洗刷,何況,父王,已經過世了。」男子一臉的痛苦,原本陰柔的臉龐,只剩懇求。

    「那母妃就一輩子呆在這裡,不出去。二十六年都過來了,剩下還能有多少時日呢?擎兒,這個地方太危險,你還是快走吧,回去,回到那個安全的地方。」女子轉過身,輕撫摸上兒子相似的臉龐。

    謝謝你,遠山,將我的兒子扶養成人,並且,是堂堂的一個男子漢了。

    「母妃,您呆在這裡,有何意義,如果父皇真愛您,他怎麼會誤會您,將您關在這個冷宮如此之久,甚至連他去世,都沒將您放出來,母妃,父皇,心中早已沒有您了。現在父皇過世如此久,所有的事情,要如何公佈天下,還您清白。母妃,跟兒臣走,那個有父王的地方,才是屬於我們的地方。」擎兒,赫然就是丹頂國的司徒擎,兩張肖似的傾國容顏,不知道的人,以為是姐弟,而不是母子。

    「你不用再說了,擎兒,聽母妃的話,回去,回丹頂國,不要呆在這裡,你的臉,已經洩露了你的身份,呂鳳起,不過輕易放過你的。」女子——先皇的張德妃,一張平靜的臉龐,只是溫柔的看著兒子,沒想到在有身之年,她還可以見到闊別了二十六年的兒子,這些年所有的孤冷受苦,都值得了。

    至於那些,她早已看開。只是這個地方,她不想離開,畢竟這裡,離皇上最近,她不想離開他。

    「她現在哪裡還會有什麼心思理我。母妃,她的報應,要到了。即使她貴為太后又如何,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當一國之後,父皇當年簡直就是瞎了眼了。」司徒擎憤憤的說,當年要不是她,母妃需要在此受苦,他需要被送出宮,遠離異國,這個帝位,本應該是他的。

    「擎兒,不管你父皇做過什麼,他終究是你的父皇,不准對你父皇不敬。總之母妃一句話,要出去,就要光明正大的出去,如果母妃這樣就跟你走,那麼,母妃就相當於默認了當年的冤屈,所以,不要再說了,母妃不會跟你走的,我寧願就這樣老死在這裡,而這裡,其實也不錯,趙公公一直都將母妃照顧的很好,你不用擔心。走吧,不要呆太久,要是讓人發現就麻煩了。」張德妃催促著兒子離去。

    現在冷宮周圍都佈滿了呂鳳起的人,要是讓人發現,擎兒的安全就岌岌可危,她不能冒任何的危險。

    「母妃,為何您還為他說好話,他根本就不值得。」司徒擎無奈,看著與自己相似的母妃,如此的嬌弱,但是脾氣,卻是拗的很,怎麼都說不動,每次他來都勸說,就是沒有成功過。

    「擎兒,再說母妃要生氣了。夜深了,快走吧。小心點,不要擔心母妃,只要你好,母妃就好。」張德妃微笑,雖然催促兒子走,但是眼中,卻是滿滿的不捨。

    「母妃,您一個人在這邊,要多保重,既然您這樣說,兒臣無論如何,都會救您出去的。母妃,兒臣目前還沒有想到任何的方法,只能讓您一個人在這邊,母妃,兒臣,多讓幾個人進來陪陪您,如何?」司徒擎眼中閃過一抹狠絕,呂鳳起,當年的債,你一定要還,別以為就此可以高枕無憂。

    「擎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德妃皺起月牙眉,滿心的憂慮。

    「沒事,母妃,好好照顧自己,如果缺什麼就跟兒臣說,兒臣給你送過來。」司徒擎收起眼中的淚氣,溫柔乍現,移開話題。

    「不要管母妃,也不准你做任何傻事,知道嗎?這麼多年,母妃已經習慣一個人了,何況,還有趙公公一直照顧著,不准你亂來。」張德妃歎了口氣,不希望兒子因為自己而將自己的生命搭上,不值得。現在整個皇宮,都是她的人,她們豈鬥的過。

    是非天理,自有老天爺收拾,她早已想開了,要不然,她不能活到見到擎兒的這刻,現在,她已經很滿足了。人的慾望,都是隨著渴望而膨脹的,現在她的慾望,已經徹底消失了,榮華富貴、金錢名利,於她如浮煙。最在意的人都不在了,爭這些,有意義嗎?

    「兒臣不會,兒臣先走了。天氣冷,母妃要好好保暖才對,下次來,兒臣再帶一些保暖的衣物過來。天氣這麼嚴寒,兒臣真怕您受不住,母妃,還是隨兒臣出宮吧。」司徒擎替母妃拉好身上的玉貂披風,再次提起,希望能夠讓母妃回心轉意。這件披風,是他在聽完父王的話後,親自到丹頂國最高的山峰——丹山親自捕獵丹頂國特有的玉貂而做成的披風,最是保暖。

    想起第一次見到母妃的時候,身上只著單薄的衣衫,一件破舊的披風,披在瘦弱的身體上,屋內沒有任何的暖爐,就連柴火也沒有,如何抵擋冬天的冰寒。

    見到那時的母妃,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也忍不住落淚。二十六年來,雖然丹頂國的天氣比起這裡更是嚴寒不知道多少倍,但是父王一直都給他最好的東西,而他的母妃,卻一直在這裡受苦。

    雖然他陸續拿了東西過來,但是為了以防別人有所察覺,他只是拿御寒的衣物,別的,就連一個暖爐,他都沒拿。他一個大男人在這邊,都可以感受到絲絲的寒意,何況是母妃呢。

    「母妃會的,你拿來的東西,夠母妃穿到進棺材了,不用再拿了。擎兒,不要做任何的傻事,你的平安,是母妃最大的幸福。」張德妃替兒子拉好胸口的衣服,不讓寒風侵襲。

    不能清白的出去,那就污濁的呆在這裡,先皇,在天上,一定會知道她的清白的。

    司徒擎點頭,沒入夜色中。

    途經坤寧殿,裡面的大紅燈籠照滿殿,殿內,肯定也是一片溫暖,這樣的榮華,這樣的尊貴,本來,一切,都是屬於母妃以及他的,現在,卻被這個女人將所有的一切奪走。

    不惜任何代價,呂鳳起,我不會放過你,一定不會的。司徒擎深沉的眼睛掃過這座宏偉的宮殿,並不是他貪戀這些,二十六年來,司徒遠山為了撫養他,甚至沒有娶任何的妻妾,專心一意的栽培他,教導他,他的所有,父王都極盡的提供給他,要不是父王因染病而亡,他這一輩子,說不定都沒有機會知道這些,而是安心的在丹頂國,逍遙的做著他的王爺。

    但是所有的美好,都被這個女人給破壞了。

    他不會讓她好過的,現在,就連她兒子,也防備她,呂鳳起,自己造的孽,該償還了,世界,不是掌握在你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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