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樂兒與洛吟向著酆國先行之時,鎮南王府卻是狼籍一片。
南宮皓慵懶的坐在門前的石階上,雙手搭在後面,任由墨色長髮散落在地,染上灰塵也不在意,而他的眼眸卻暗淡無光,可又沒有怒意,只是平淡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指尖捻起放在旁邊青花碗中的一顆熟棗,放至嘴邊,悠閒的吃著,咀嚼中發出了清脆之聲,可辨析出此棗定是來自他國。
身上的淡藍色衣袍被窩的有些褶皺,毫無生命的搭在南宮皓的身上,一陣死氣,也同他的心一般,而在他的身畔,赫然躺著那兩個早已死去幾個時辰的侍衛,死法淒厲,定是受了驚嚇,目瞪口呆。而南宮皓卻能邊吃著熟棗,邊欣賞此等畫面,讓幾個圍在一圈的下人汗濕背脊。
抗只見南宮皓似乎感覺腳下沾了血跡,便在地上左右回蹭,發出了沙沙之響,而伴隨著這一細小的動作,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翩然而入,立於南宮皓的面前。
所有人一見此人,立刻趴伏而跪,均戰戰兢兢不敢抬頭看去,只是南宮皓依舊隨意的吃著他的棗,旁若無人一般,而最讓其他人為南宮皓捏了一把冷汗的莫過於他將吃剩下的棗胡直接往前一扔,甚至粘在了眼前女子的錦繡長袍之上。
女子勾唇微笑,似是沒有一點怒意,親自躬身將棗胡捻起,讓在一旁,而後便找來絲絹仔細的擦拭著剛才碰觸過棗胡的指。
嘶在她鬆開手的一瞬,那絲絹便隨風而散,很快便沒了蹤影。
南宮皓單挑著眉頭,一邊嚼著他的棗,一邊抬手遮陽望著那飛散的絲絹道,「可惜了一塊手工繡制的鳳絹,賣了還能值個不少銀子。」
「鎮南王好興致,據說自己即將冊封的王妃出逃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南宮皓的眼眸忽而顫動一番,口中的咀嚼似乎停頓了一瞬,卻也在微笑了一下後,再無其他神色。
「或許是皇后娘娘在本王這裡安插的奴才長的太過窮凶極惡,才把本王的王妃給嚇跑了。」
紫霰略微瞇起了眸子,掩唇發出了一陣輕笑,而後便慢慢走近,看向那死去的兩個侍衛道,「不是本宮說啊,還好王爺沒有娶了這王妃,此女定是狠心之人,瞧這兩個俊俏侍衛,都落得個如此下場,慘兮慘兮啊……」
南宮皓冷哼,並未回她,只是在紫霰踏開步子想要進入到原本屬於樂兒的房間的時候,南宮皓忽然扯住她的手腕,低聲冷語,「這個房間,你可沒有資格進去。」
「本宮身為皇后,哪裡都去得。」紫霰說罷,便想甩開南宮皓的手,卻未料他竟私下使力,讓紫霰一驚,連連向後退步,緊握自己險些碎開的腕子,怒視南宮皓,「你——!你好大的膽子!」
「本王可不是你的那些奴才,而且……傳聞皇后娘娘為了皇上不惜深陷赳國,廢掉一身絕學武藝,可是……」
「住嘴!」紫霰忽然大喝一聲,而後屏退身邊所有人,這才回眸看向南宮皓道,「你想說什麼!」
「本王想說,皇后娘娘的武功當真是高強啊,怕是錦國之內,對手不多呢……」南宮皓依然悠閒自得,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或許他會一切如常,而心中有那麼一個地方,卻是誰也不能觸及的。
還記得他剛來到這個房間的時候,看到散落在一地的被,心中似是被撕扯開來,他何嘗不想好好待他的樂兒,但是在皇宮起火那日,他早已身陷囹圄,無法脫身,此刻如若她在他身邊,定然必死無疑,而以她的性子,定然不會棄他於不顧。
但是,他心裡卻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愛的人,終究是南宮子瓔,從那日看到她從皇宮裡去的時候,他心中的夢就已經碎了。
他用了他的方式去保護她,怕是此刻的樂兒早已恨他入骨,然則他知道,南宮子瓔定能找人醫治好那雲霏的雙足,但是他南宮皓與樂兒的路,卻是……
可是大敵當前,他與南宮子瓔都已經不能坐以待斃,此錦國生死存亡之關頭,將樂兒趕離自己的身邊,才是最明智之舉,也是唯一能保護她的方式。
而且,即使心中有著千萬般牴觸,但是他卻知道,此刻,怕是只有南宮子瓔可以保護她了。
他的心痛嗎?當然會痛。
如同千萬根小勾狠狠扯住心房,此痛肝腸寸斷,卻不能流一滴眼淚。
只是他還有一事擔憂,那便是先前並沒有機會與南宮子瓔詳說此事,不知他是否能明白他的心,抑或是真的以為他篡了皇位,而記恨於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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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怎麼,他卻有種安心之感,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卻好似在骨子裡相信著南宮子瓔,相信他絕對可以明白他的所作所為,這就是血緣之情嗎?這就是……兄弟嗎?
只是有一事他還尚不明確,那便是他總感覺除了紫霰之外,另有他人裡應外合,只是此人極為隱秘,就連他南宮皓也沒有查出來,故而只能按兵不動,待看時機成熟才可一舉殲滅,而現在,他卻是紫霰說服的傀儡,她是以為他只會吃喝玩樂耍耍女子,還是看他根本就沒有當皇上的野心?
不過這也倒好,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南宮皓雖不及南宮子瓔那般遠慮和睿智,但是卻也是名震朝野的鎮南王,他倒想看看是哪些囂張之人,敢挑釁他南宮氏的血族。
「呦,說著說著,怎麼走神了呢?」紫霰似著調笑的說著,忽而聽到外面有人報。
「稟報皇后娘娘,抓到一名女子,有人見到昨夜是她放走軟禁的王妃的。」
南宮皓眸子一顫,雖然面上毫無異色,可是這份惴惴不安卻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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