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週末,施樂樂回到了家。家在郊外,是一所兩層的樓房,但沒有外圍裝修,早年爸爸做生意失敗後,他們就一直住在這房子裡。這裡基本上是貧民聚集的地方,從學校坐車回來還在兩個鐘。
剛進門,就聽到媽媽在跟爸爸嘮叨,「你能不能少抽點煙,自己的身子不好,再不注意,就算有人願意捐腎給你,你也等不到那天!」
「你這把烏鴉嘴,你就想咒我早日死是吧,我死了,你好到外面找姘夫去?現在就算有人願意捐,我們也沒有錢去做那個手術,不是嗎?」爸爸又在抽著水煙筒,一邊抽,一邊回罵著媽媽,心裡一直對老婆不滿,怪她沒有難自己生個兒子,只生了兩個賠錢貨。
樂樂將作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故意大聲喊著:「爸爸,媽媽,我回來了。」她展開笑臉,上前擁抱著媽媽,「有沒有想我,媽媽?」說完又把目光投向爸爸,感覺到爸爸似乎日漸消瘦了,心裡一陣難過。
施爸爸只看了一眼女兒,點點頭,繼續抽自己的煙,他知道這女兒乖巧,可是這又有什麼用,都這麼大了,還在讀書,都不想著幫幫家裡掙點錢,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什麼?以後還不是要早早嫁人!
「乖女兒,回來了?」施媽媽高興地摟著女兒到飯廳,「吃過飯沒有?媽媽給你做飯吃。」她最高興的時刻就是樂樂回家的週末,而最怕就是小女兒歡歡回來,因為歡歡一回來就是要錢,家裡根本就沒有幾個錢,丈夫把所有的錢都賠在了失敗的生意上。
施樂樂跟著媽媽一同走進廚房,兩母女一起做飯,好不溫馨的場面,樂樂覺得與媽媽在一起是最幸福的時光,從小到大,媽媽都很疼愛自己,爸爸的打罵都讓媽媽給背了下來,她真的好想快點出來工作,那樣就可以幫補家用,媽媽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當兩母女正在廚房裡忙活,有人在外面大喊:「阿連,在家嗎?」
施樂樂聽到了趕緊衝出去應道:「媽媽在炒菜呢,有事嗎?阿姨。」這是鄰居的陳姨,她知道,和媽媽的關係還不錯。
「喲,樂樂回來了?好像又長漂亮了!你媽有你這女兒真是好福氣,乖巧又漂亮,以後準能嫁個好老公。」陳姨不停地誇著樂樂,只差沒把樂樂誇上天就是,「我聽隔壁的說,附近的成衣廠在招工,你媽的針線活好,想問她要不要去報名上班。」
施媽媽正好繫著圍裙出來,聽到陳姨說的話,可高興了,「真的嗎?那你去不去?咱們一起去看看,要可以的話就好了。」施媽媽也想著多掙些錢,丈夫的病不能再拖了,她心裡憂心吶。
「好啊,那咱們現在就去。」阿姨拉著施媽媽的手就要走,被樂樂叫住了,她還真不想媽媽去上那些種班,工廠裡頭的活兒應該很累,而且時間長,她怕媽媽吃不消:
「媽,還是別去了吧,太累了。」媽媽平時就是幫別人縫縫補補衣服,可是現在要去工廠上班,她就怕媽媽撐不住,家裡的事情要做,還要照顧爸爸,又要去上班……
「你女兒多孝順啊!不過我們去看看,要不是太累,我們就做,放心吧,有我看著你媽媽呢!」陳姨不給樂樂反駁的機會,拉著施媽媽就走了,媽媽還繫著圍裙呢!
樂樂剛回到屋裡就聽到爸爸在念叨,「孝順有個屁用,有錢才行……」爸爸似乎把剛才的話都聽了進去。
樂樂只好裝聾,「爸爸,吃飯吧,我給你盛飯,媽媽和陳姨出去了。」她說著便進了飯廳張羅,心裡想著,什麼時候才會有錢!在這一刻,她想到了那張五十萬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