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纖塵順著千里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看見,院子很破,雜草叢生,除了幾稞上了年歲的柳樹以外,什麼也沒有。
「嘰嘰」干裡見南宮纖塵似乎沒有風反應迂來,顯得愈發的焦躁,蹦躂了幾下從她懷中跳了出去。說來也奇怪,千里明明沒有來過這裡,卻是輕車熟路的帶著南宮纖塵穿過長廊,一直到達西院。
西院本是閩家老爺居住的院子,南宮纖塵踏進這個熟悉的院落,心中頓時百感交集,爹爹抱著她在院子裡玩耍的一幕幕都湧出了腦海,像一根根尖刺,將靈魂扎得鮮血淋淋。
院子的正中是一棵梅樹,不是梅開的季節,所以只能看見蔥鬱的樹葉而已,並沒有梅花朵朵的絢麗。她記得這棵梅樹是爹爹在她出生的時候種下的,還給它取了一個和她一樣的名字,小塵。
千里停在那梅樹下,兩隻爪子拚命的揮舞了一番,然後就開始刨那樹根。
「小塵撤
南宮纖塵來到梅樹下,口中低喃著這兩個字,連千里詭異的動作也忽略了。
突然,一個黑影從梅樹的上方飛過,黑影所到之處,留下一股子濁氣,熏得人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連千里都渾身一個激靈停了下來,飛快的竄入南宮纖塵懷中。
難道果真有鬼?
南宮纖塵凝眉,額頭上浸出絲絲冷汗,再仔細看,周圍去卻依舊安靜的一片,並沒有什麼異常。
「什麼人?不要裝神弄鬼!」
南宮纖塵低吼,伸手掏向懷中,穩穩地握緊小青的尾巴,現在她倒是有些後悔沒有將小貓和小白一起帶出來了。小不過貓和小白太顯眼,來凌霄閣的時候就是裝在大馬車裡運過來的,為了隱藏身份,到了隋城也是躲在凌霄閭的院子裡沒有出來一步。
安靜,詭異的安靜,只有偶爾吹過的風帶起樹影斑駁搖曳不止。
「咻!」又是一個破空的聲音傳來,這一次是來自她的後方,她迅速的回頭,就看見一張蒼白的大臉不斷的在眼前放大,那鮮紅欲滴的紅唇幾乎貼著她的咽喉戈了過去。
沒有絲毫猶豫,南宮纖塵抓著小青的尾巴將它向那個黑影扔了出去,只見一道青色的光芒撲到那黑影身上,速度之快讓人眼力所不及。小青本就是蛇中的另類,拍打出的風都有刀子般的實力,就更不用說這瞬間的飛撲,那黑影躲避不及,一聲慘痛的驚呼後重重的從空中掉了下來。
「啊!」黑影落在地上,激起滿地塵土飛揚,仔細一看,居然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那少年面上塗滿了白粉,嘴唇也抹上了鮮血一樣的紅色,看上去猶如鬼魅一般,著實嚇人。
他摀住被小青咬了的手腕,蒼白的面孔開始漸漸發黑,手腕的傷口處也早就黑成了一片,他一見這個情景,頓時嚇得微微顫抖。
「你是誰,在這裡裝神弄鬼做什麼?」南宮纖塵冷冷的開口,招招手將小青收了回來。
那少年雖然中毒,可是一雙眼睛卻寫滿了倔強,面對南宮纖塵的詢問仰高了頭沒有說一句話。
「還挺有骨氣,只可惜,這樣的骨氣只能害了你。你手腕上的毒半個時辰以內就能讓你七竅流血而死。只要你如實回答我的話,我就給你解藥。」南宮纖塵走近了些,接著月光能看清楚少年的臉。
少年不過十三四歲,五官極其的秀氣,看上去比一般的女孩兒還要細緻幾分,南宮纖塵一愣,隨即往他的脖子上看過去,眼神頓時一亮,挑眉道:「你是個女孩兒?」
「厄……川似乎是被人看穿了底細,少女惱羞成怒的低吼:「要你管!
不知為何,從這個女孩兒的身上南宮纖塵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這樣的倔強讓人佩服也讓人心疼吧。
「我也不想管,不過你必須回答我的話,到底為什麼在這裡裝神弄鬼?你是閩家的人?」南宮纖塵耐著性子再問了一次。
「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的,你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不就是一條賤命嗎,我不在乎!「女孩兒仰起頭,月光灑在臉上騰起一種朦朧的感覺。
不在乎「」……
三個字,讓南宮纖塵心中一陣抽痛,她頓了頓,邁出腳步走到女孩兒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突然,溫柔的伸出了手在她都頂上緩緩的撫摸著,像是要安慰什麼一般。
「記住,永遠不要看清自己的生命,有命在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或者,有命在,才有報仇的機會!」帶著魅惑的磁性嗓音飄蕩在空寂的院子裡,甚至有那麼一刻,南宮纖塵分不清是在對這個少女說還是在對自己說,她做了那麼多,也只是讓自己活著而已。
少女怔怔的盯著南宮纖塵的臉,箕不上傾國傾城的容顏,卻在月色裡瀰漫著淡薄與孤寂,這樣的人不似凡人,似是看穿了一切。
就在少女發愣的時候,南宮纖塵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藥丸迅速的塞進了少女的口中,藥丸入口即化,那少女根本來不及反應。
「咳咳,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少女伸出兩個手指往喉嚨裡掏去,只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南宮纖塵往後退了一步,只淡淡的說:「解藥!」首發
少女愣了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露出狐疑的目光,「為什麼?」
「如果我不給你解藥,你就選擇死亡,你就算死也不會告訴我任何事對嗎?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還有活著的理由,你眼中的仇恨太濃郁了。」南宮纖塵平靜如水的說,生死在她的口中何時成了這般蒼白的模樣,竟是帶不起她情緒離的一絲波瀾。
少女咬緊牙,的確,她是死也不會說什麼的,可是如今,看著面前這個渾身給人空靈感覺的女人,她卻猶豫了,甚至有那麼一種撲進她懷中祈求庇護的衝動。隨即她搖了搖頭,站起身,拖著沉重的身子往外走。
南宮纖塵看著這個倔強的背影,心中的某一處被針紮了一般,不過她明白每個人有每個人要走的路,她不想管也管不了。不再看那少女一眼,她伸手撫模到梅樹的樹幹上,思緒飄遠,竟不自覺的呢喃:「決兒,你在哪裡……
她的聲音本不大,可是在安靜的院子裡,卻剛後讓走到門邊的少女清楚的聽見了,她募的回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南宮纖塵的方向,低吼道:「你剛才說什麼?」
南宮纖塵凝眉,回過頭看著滿臉震驚的少女。
「你剛才說了決兒……,「對嗎?」少女帶著一絲希翼連眼神也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南宮纖塵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似是隱約感覺到了什麼,道:「對,決兒,闐決!「
「天啊「識少女摀住嘴巴,一個腳步踉蹌險些掉倒在地,隨即她激動得跌跌撞撞的向南宮纖塵撲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動的道:「你是誰?你是誰?怎麼知道決哥哥?你是決哥哥的仇人還是親人?」
少女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那眼神中分明寫著驚恐與矛盾,殊不知這樣的神情落在南宮纖塵眼中也是激起了千層驚濤駭浪。
「你認識閩決?他在哪裡?我不是他的仇人!我是他最親的人!」因為激動,南宮纖塵的聲音有些顫抖,既然這個女孩兒叫閩決做決哥哥,那必定也是他親近的人吧。
「最親的人?」少女沉吟著這幾個字,臉上頓時露出一種幢憬的感覺,她嘴角揚起笑,拉著南宮纖塵的手也更溫柔了些,「我就知道,姐姐這樣神仙一樣的人,一定不會是決哥哥的仇人!」
南宮纖塵也難得的泛起溫柔的笑,點點頭道:「小丫頭,這下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裝神弄鬼了吧。」
「嗯!」少女點點頭,「姐姐不要叫我小丫頭,靈兒十二歲了,不小了,等再過幾年就可以嫁給決哥哥做媳婦了。」靈兒說話的時候臉上一紅,別有一番嬌羞的姿態。
「厄…………」,南宮纖塵愣了愣,隨即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笑終於由溫柔變成了肆虐,原來這個靈兒是自已弟弟的小媳婦啊,難怪就算死也護著他不洩露任何他的秘密。
「靈兒之所以在這裡裝神弄鬼,只是想嚇走那些壞人而已,這裡是決哥哥最珍惜的地方,決哥哥有任務在身不能天天守在這裡,那就由靈兒來,靈兒的武功不高,也許打不過那些壞人,可是卻能裝神弄鬼將他們嚇跑。哼,這兩年下來,靈兒已經嚇跑好多人了。」說到這個,靈兒頗有些驕傲的神色。
南宮纖塵皺了皺眉問道:「靈兒,你說你決哥哥有任務在身,他現在在哪裡到底在做什麼?」
被她這麼一問,靈兒的小臉頓時皺成一團,「姐姐,這個靈兒就不能說了,雖然姐姐是決哥哥的親人,可是靈兒對決哥哥發過誓,絕對不會將決哥哥的事告訴第二個人知道,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給決哥哥帶個信,告訴他姐姐你在找他,決哥哥要是知道閩家還有親人在找他,他一定會樂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