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策仰起頭,直接對上蕭武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也並沒有立刻動手,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再暴露自已的身手。
「我問你話!」蕭武又吼了一聲,聲音之犬,讓守門的老頭兒都忍不住瑟縮。
風策擰緊眉頭,依舊不理會他,只是轉向南宮纖塵的方向,既然是陪她來尋藥的,他自然會將她的決定擺在第一,哪怕,她要他委曲求全,」
「他送我們到了逍遙嶺自己就不見了,我還想問你他去了哪裡呢,在逍遙嶺,我們可沒找到蕭遙啊「……
南宮纖塵眸子中閃過一陣光彩,面上的表情卻沒有變化過一瞬,逍遙嶺離的事沒人看見,要怎麼說還不是看她的心情。
蕭武愣了愣,蕭凌的陰狠他是知道的,掃了一眼才十幾歲的風策和弱不禁風的南宮纖塵,若說蕭凌害死他們還有可能,說他們害死蕭凌?他搖了搖頭,肯定是不相信的。
「你們怎麼從逍遙嶺中出來的?!」蕭武一邊說著,一邊鬆開了抓住風策的手。
「我們也不知道,就胡亂的走,天亮的時候居然走到山道上了。!」南宮纖塵一副茫然的表情。「我們還是進去等你們少莊主回來好了。」
說著南宮纖塵沖風策使了使眼色,兩人不等蕭武等人回答,就背著蕭櫻往門內走。
「喂、喂,這裡是藥王山莊,容不得你們這麼放肆,就算是少莊主的客人,不請自入,也不要怪我們出手。」
蕭武說著,拿起刀就往那方向刺了過去,莊主臨走前吩咐,不能讓任何人走進山莊一步,否則就要他提頭來見,這幾個人分明就是自尋死路,這樣一來,他也好向莊主交代。
這樣想著,他的速度越發的快了,快到讓人防不勝防,等到馱著一個人的風策感覺到身後凌厲的刀風時想要躲時,已經晚了。
他微微往身旁傾,倒是躲過了致命的一刀,可是,那刀卻直直的砍到了背上的蕭櫻身上。
「小櫻……」南宮纖塵脫口而出,趕緊將蕭櫻扶了下來。
「小櫻?」當蕭武聽見這個稱呼的時候心中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當他看見被砍中的女孩兒的正面時,便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天啊!」
「小姐……!」守門的老頭兒一把年紀了,可是這個時候卻顫抖得風中的枯葉一般,彷彿下一瞬就要徹底消逝在風中一樣,「你、你、你砍傷了小姐
「小姐?」南宮纖塵凝眉,腦海中迅速閃過所有的片段,她也姓蕭……來不及細想,她用手直接按住了傷口,然後沖蕭武等人吼道:「還不趕快去拿止血藥來?」
蕭武立馬回過神來,連聲應「是」,驚慌失措的就往藥房跑,天啊,他不敢想像若是莊主回來知道是他砍傷了小姐會怎麼樣,怕是會生不如死吧,想到這裡,他險些一個踉蹌捭翻在地。
將蕭櫻安置在她的房間裡,用了好幾包止血藥,血才終於被止住了,幸好傷在背上,而且風策那一躲又躲開了要害,倒還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她身上中的毒卻讓南宮纖塵有些恐懼,連她也不懂的毒,這才是最大的威脅。
「彭!」
房門被人從外一腳踢開,一個青衣中年人闖了進來,那眉眼與逍遙三分相似,正是藥王山莊的莊主蕭城,他一邊走,一邊吼著:「我的小櫻呢?在哪兒……啊,小櫻……,」
中年人看見床上躺在的人,幾個箭步急衝了過來,猛地一把將床邊的南宮纖塵推開,撲到蕭樓的身上,見她氣息尚存,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即查看了她的傷勢,眉頭卻擰緊了沒有再散開口
「你……,塵,你怎麼來了?」中年人進來不久,一身灰袍的逍遙就跟著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南宮纖塵,就算她身著男裝,可是他卻依舊能一眼認出來。
南宮纖塵扯起一抹無奈的笑,目光移到了床上的蕭櫻身上,逍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臉色頓時一片慘白,眼中更是閃過一道厲芒,一拳就往一旁的蕭武臉上招呼了過去。
「發信號說小櫻回來了,她就是這麼躺著回來的嗎?」逍遙也是極疼愛這個妹妹,從小到大都捨不得讓她受傷,就恨不得能捧在手心裡,此刻看見床上的蕭櫻,他怎能不氣?
「我、我、我……「!蕭武捂著臉,嘴角掛著血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說,蕭櫻是出了什麼事?「逍遙火氣上來了,握緊了拳頭隨時準備再給他一拳。
蕭武哪裡敢說是蕭櫻是被自己給砍成這樣的,手顫抖的指著南宮纖塵的方向,道:「是他們,……」
「塵……」,逍遙低吟,眼中寫著不信。
「我們是在逍遙嶺的外圍發現她的,當時她已經中了毒,然後好不容易送她到了山莊,誰知卻被那個人給砍了……」面對栽贓,南宮纖塵連面色都不曾改變過一刻,她的手指穩穩的指著蕭武的方向。
「不是我,……不是我……她胡說!」
「彭!」蕭武的話沒有說說完,一直坐在床邊的蕭城動了,沒有人看清他怎麼動,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已經到了蕭武的面前,只一掌,就將蕭武拍出了十丈外,倒在院子裡不住的嘔血。
所有人震驚,尤其是風策,他怔怔的盯著青袍男子,好快,他的速度快到了他可以接受的程度。原來,果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夠強,強到可以和殷覓一拼高下的程度,可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仍然很弱,看來,他還要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行。
「住口!還敢胡說?以為我看不出她背上的刀傷是你的白羽刀所傷嗎?只有被你的白羽刀所傷,傷口周圍才會帶著一種寒氣,哼!傷我女兒不說,還敢當著我的面狡瓣,來人!「蕭城沉著一張臉,眼中能射出火來。
「莊主饒命,莊主饒命啊!念在我從出生到現在就為蕭家做牛做馬的份兒上,莊主饒命啊!」蕭武嘔了兩口血,趴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饒了你?哼,當初念著你娘就你一個獨子,才將白羽刀賜給了你,可是你例好,竟然用它來傷我的女兒,今天繞不了你!」
正說著,兩名勁裝男子聽見蕭城的叫喊走進院子來。
「拉出去,做成藥泥!」蕭城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手段之狠辣,完全猶如一個在世的麾鬼,可是偏偏是這樣一個麾鬼,卻對自己的一對兒女疼愛有加。
蕭武沒有反抗的餘地,就那麼連掙扎都沒有就被拖了出去,由始至終,所有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蕭城滿臉沉重,重新走回了床邊,低吟道:「逍遙嶺?」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回過頭來問南宮纖塵:「你發現她的時候可發現她的周圍有什麼奇怪的植物沒有?」
「奇怪的植物?」南宮纖塵凝眉仔細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倒是她身後的樹幹上有米粒大小的一些紫色菌斑。」
「紫菱!」蕭城的臉色黑成了了一片。
「你是說……傳說中能吞噬靈魂的紫菱?」
南宮纖塵精通毒理,自然聽過天下不少的至毒,其中就有傳說中的紫菱,聽說那是可以吞噬靈魂的毒藥,中毒的人不會馬上死亡,可是會一點一點的變成行屍走肉,到最後,完全變成一具乾癟的軀殼而已,而且要以血為食,端的是狠辣無比殺人於無形。
「你倒是有點兒見識,不枉小櫻被你看光了身子,等她醒來的時候也好歹能有個歸宿……「蕭城一開口,頓時讓眾人驚得合不攏嘴。
歸宿?
南宮纖塵眨眨眼,他口中的蕭櫻的歸宿不會是她吧,連連擺手,「蕭莊主,您誤會了,不是您想的那樣……」說完嘴上說著這個誤會,她心中卻被蕭城著實嚇了一跳,天知道那傳說中的紫菱可是天下奇毒之最,可是在他口中卻彷彿什麼也不是一般,好像他隨時隨地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一般,完全沒有將這樣的毒放在心上,這實力怕是比墨行善還要強上許多。
「什麼不是我想的那樣,她的衣服不是你脫的?」蕭城厲聲問。
「厄……是……可是……
「還可是什麼?我藥王山莊的女兒,還委屈了你不成……敢輕薄他的女兒,蕭城眼看就要出手。
「爹……」蕭遙適時的打斷了他,「她是女人,是我的朋友。」
「女人?」蕭城愣了愣,眼中寫著不相信的顏色,往一旁的書桌邁步過去,從畫桶裡取出一個花卷,拉開繫繩,展開花卷,仔細對比了一下畫上的男子和南宮纖塵,又搖了搖頭。
「怪事,這畫像上明明畫的是他啊?前幾天小櫻回來以後,就畫了這幅畫像,然後整天對著這幅畫像發呆,口中還唸唸叨叨的說什麼南宮大哥,他明明就是小櫻心儀的男子啊刪」
蕭城一席話說下來,讓南宮纖塵更是無地自容,只能看著床上的蕭樓不自覺的流露出哀傷……
小櫻,對不起…
「喂,你真的是女人?」蕭城似乎不相信,又問了一句。
南宮纖塵回過神,點點頭,「蕭莊主,我的確是個女人,而小櫻口中所說的南宮大哥也的確是我,只不遜,這其中有些誤會。」
「誤會?」蕭城提高音量,到底是雄霸一方的人物,且會沒有玲瓏的心思,從小櫻這幾天的失魂落魄和南宮纖塵的性別來看,不難就分析出了其中的緣由。
怒氣爬到臉上,他咬牙道:「原來是你這個死丫頭女扮男裝戲弄我家小,櫻,才讓她一直悶悶不樂!看我今天不好好的為小櫻出口惡氣!」早在風策見到蕭城出手打傷蕭武的時候,他就保持著警惕的心境,所以當蕭城說完話向南宮纖塵撲過來的時候,他想也不想就擋在了南宮纖塵的面前,躲無可躲,抬起手生生的和蕭城對了一掌。
「彭!」一聲響起,滯城退了一步,而風策則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策……南宮纖塵趕緊扶住他,抬起頭怒視蕭城,這個人簡直護短到了極致,而且衝動無比,完全不聽人解釋,真難想像這麼衝動的性格怎麼能讓藥王山莊的人臣服。
蕭城也是一陣心驚,沒想到這個才十幾歲的少年竟然能和他對上一掌,要知道,這天下能接下他這一章的人不會超過十個!
「爹!你這是做什麼?」逍遙一陣後怕,若不是風策接下了那一掌,他不敢想像南宮纖塵會變成什麼模樣?
「你這個逆子,還想護著外人嗎?」蕭城怒氣未消,低聲吼道。
「外人?她是你兒子喜歡的女人「」,你女兒重要,難道你就不顧你兒子的感受了嗎?」逍遙憋紅了一張臉,豪不退縮的對上蕭城憤怒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