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有些意外蘇淺會那麼直率的說出這話來,看了她一眼,想要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淡淡道:「想在秦府裡安穩的待著,就少管閒事。」
自己相公的事情,也算是閒事?蘇淺其實很想反問一句的,可是終究還是忍住了,只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秦諾點了點頭,便往外走。走了幾步,又道:「我要出去一下,晚上才能回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喊院子裡的下人。」
「我知道了。」蘇淺連忙乖巧的應了。
等著秦諾出了院門,這才歎了口氣,坐在桌旁。
一入豪門深如海啊,如果她現在是在一個普通的人家裡,只怕也不會這麼憋著。一步路也不敢多走,一句話也不能多說。
可蘇淺的性格卻又偏偏不是那麼溫順,做了四五年的警察,雖然在需要冷靜的時候也冷靜的下來,可是大部分的時候,卻是火爆了一些。
一個平日大大咧咧喳喳呼呼的姑娘,一下子到了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逼著冷清了下來,那滋味著實不好受。
歎息了一回,又再打了一回拳,雖然沒有力度,可是一招一式卻也標準到位。
院子裡只有兩個問三句不答一句的丫鬟。蘇淺無奈,只得罷了,自己去休息。
沒有電腦,沒有電視,連本言情小說都沒有,蘇淺吃了中飯,在房裡輾轉反側,腦中一亮,衝出房間道:「小五。」
小五是跟著秦諾的隨身丫鬟,如今秦諾成了親,自然也就跟著服侍夫人。一聽蘇淺喚她,忙從一側的下人房裡出來,道:「夫人有什麼吩咐?」
蘇淺道:「三少爺有書房嗎?」
小五愣愣的點了點頭:「有的,隔壁的那間房就是。」
蘇淺應了聲,舉步便走:「你跟我來。」說了聲後,又想起什麼的道:「三少爺,有沒有說過不許人進他的書房?」
小五想了想,老實道:「沒有。」
蘇淺笑了笑:「那就好,跟我進書房。」
蘇淺並不是第一次進這麼古色古香的書房,可是往日的古色古香,未免都有些人工佈置的痕跡,遠沒有秦諾這書房來的有感覺。
一張大大的桌案,上面硯台壓著雪白的宣紙。一側掛著大小各一的毛筆和用了一半的硯台還有墨。
書桌後面及對面的位置都是書架,一冊一冊的放滿了書。
蘇淺先是踱到書架前,抽出一本來翻了幾頁,和她想的一樣,這字和現代的簡體字雖然大差不差,可是還有些不同,要真看起來,估計也沒有那麼輕鬆,索性招手叫了小五:「來,把這些書,一本一本的名字念給我聽聽。」
小五愣了一下,有些傻傻的道:「夫人……您說什麼?」
蘇淺也頓了一下,隨即想到,這個年代可是不崇尚全民教育的,自己一個大家閨秀,小五一個丫鬟,那麼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應該是小五不識字,自己會琴棋書畫才是。
緩下神色,蘇淺溫柔道:「小五啊,你認識字嗎?」
小五垂首道:「奴婢從小就跟著少爺,雖然不多,可也識一些字。」
蘇淺再溫柔的笑,然後揉了揉眼睛:「我今天眼睛有些不舒服,不太好自己看,你來幫我找本書唸唸,也打發打發時間。」
小五不疑有詐,就算可能心有懷疑,卻也不好多說什麼。應了上前,一本一本的替蘇淺念著書名,直到念到一本談論現今風氣時世的雜卷,蘇淺這才叫停。
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又不能像是個白癡一樣滿院子的問人現在是幾幾幾幾年,也只好從一些資料檔案裡去瞭解了,好在追蹤蛛絲馬跡推理推敲的事情,蘇淺是幹慣的,所以也就得心應手。
細細的聽小五念完一本書,大約的對這年代風俗也有了些瞭解,聽院子裡漪紋道:「三少爺,您回來了。」
秦諾應了一聲,竟然先道:「嗯,三太太呢?」
蘇淺正放了書,也就開了房間迎了出去。
見蘇淺從書房出來,秦諾稍微有些意外,不過也沒有說什麼,畢竟蘇家也是曾經輝煌過的大家,蘇家的大小姐自然是學富五車的,沒事的時候靠看書打發時間,也很正常。
夫妻還是相見如賓,一起用了晚飯,只見漪紋收拾了碗筷,小五端了碗藥進來,笑嘻嘻的道:「三少爺,喝藥了。昨天這大家一高興,都把這事兒忘了,還好沒人知道,要不我們又要挨罵了。」
秦諾點了點頭,眼神看了一眼蘇淺。
蘇淺微微一愣,便忙走過去接著道:「行了,藥交給我吧,我會服侍三少爺喝的。你下去吧。」
小五笑了笑,便退了下去。這新婚燕爾的,想著蘇淺自然要表現一番自己的溫柔體貼。
蘇淺捧了藥碗走向秦諾,習慣性的聞了聞,隨即皺起了眉頭,不由得道:「相公啊,你這天天喝的是什麼藥啊,這味道……好怪……」
秦諾的表情卻是冷若冰霜,還帶了些嘲笑,從蘇淺手裡接過已經不燙的藥,起身走到牆角。
秦諾的臥房很大,分裡外兩間,外間順著牆角擺了一排的花草,蘇淺認不全,可是心裡卻難免有些詫異。
按著道理說,花草只有在曬著陽光的時候才會產生光合作用,才能製造氧氣。而在房間裡擺那麼多植物,這絕對不是個健康的事情。
可是蘇淺卻只能很是詫異的看著秦諾走到牆邊,猶如澆花一樣,將手中的藥,一一的倒在土裡。
像是固定配額一樣,根據盆栽的大小,或多或少。
蘇淺只覺得背脊升上陣涼意,怔怔的直到秦諾將空碗放回桌上,這才猶豫的道:「這是……」
秦諾拿起手邊的巾帕擦了擦藥碗,放在一邊,淡淡道:「這種藥可以被土壤吸收化解,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每盆盆栽裡的土,能化解的藥物都是有限的。一旦超出,就會被人發現。」
秦諾的話,蘇淺每個字都聽懂,點了點頭之後,壓低了聲音道:「這藥有毒?」
秦諾勾了勾唇,也低低的道:「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氣血不足,腳步清虛,為什麼吃了這麼多人參鹿茸,看了那麼多名醫高人,還是這樣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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