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奇鎮雞飛狗跳,村民們被一陣急促的號聲召集到廣場上,聽一個大白胖子慷慨激昂的演講。而在村子南面的小河灣處,卻像什麼都沒有生似的,依然平靜祥和。
今天洛非沒有釣魚,整整一個上午,他都盤膝坐在一塊巨石之上閉目沉思。自從昨日披風反彈納格爾普的魔法攻擊以來,洛非就對這件披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粗看起來,這件披風很不起眼,灰不溜秋的,樣式也很老舊。然而就是這樣一件不起眼的披風,卻神秘的出現在巨龍的巢穴中,且歷經千年而不腐,甚至塞斯卡亞把披風給洛非的時候,上面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神秘的纖維,柔軟,堅韌卻毫無重量。在披風領口處,左右各有一排洛非叫不上名字的魔法晶石。以前,最令洛非心動的只是披風的材料和價值,琢磨著可以賣多少錢。現在,他試圖挖掘出披風潛在的秘密。
當洛非被納格爾普攻擊的時候,風刀雖然被彈射回去,但是他的身體還是感覺到了風刀的力量,事後胸口還隱隱作痛。由此可見,披風並沒有將魔法能量完全反彈回去。是本來就不能夠,還是因為洛非不會使用,或者是因為他的能力有所欠缺造成的?
納格爾普釋放的是六級風刀,結果被反彈回去了,如果是更高級的魔法攻擊,披風是否還能保護洛非。風刀反彈回去之後威力銳減到不足三級,如果洛非的能力再強一些,是否會將更多的魔法能量反彈回去,是否有一種方法控制反彈回去的風刀的方向和力量?
披風起作用的時候,領口處的一粒魔法晶石突然向洛非體內傳遞了一種神秘的信息,龍威像是得到感召似的,自動的向魔法晶石彙集。這是偶然還是必然?如果是必然,龍威是不是驅動魔法的能量?
因為擔心自己冒牌降龍者的身份被揭穿,洛非不敢向若蘭或者納格爾普請教,只能獨自琢磨。這對於一個沒有任何魔法基礎的人來說,的確是件難事,整整一個晚上沒有想出任何頭緒,白天接著琢磨,甚至烹飪術業也不上練習了。
「若蘭,你不是會魔法嗎?用魔法攻擊我一次。」無可奈何之下,洛非用自身做實驗了。
「打你,為什麼?」若蘭以為自己聽錯了,心道:「該不是昨天羊排吃多了吧,怎麼一天了都神神叨叨的?」
「少廢話,讓你打你就打。」洛非站起來,在石頭上擺了一個姿勢。
「遵命,主人!」若蘭早就想痛扁洛非出氣了,現在有這個機會,怎捨得放棄。雖然若蘭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傷降龍者,但是只要出手了,心中的怨氣就會減少許多。
若蘭也拉開架勢,口中開始吟唱魔法咒語。
「停!」洛非突然有沒有信心了,問道:「你這是什麼魔法,比白胖子的風刀如何?」
「主人,這只是三級火球術,頂多能燒死一隻兔子。至於威力嘛,比納格爾普的六級風刀差了好幾個等級。」若蘭感到很慚愧,洛非年紀比她大不了幾歲,卻已經成了降龍者,而她還只是一個三級牧師。
原來只能殺死一隻兔子,洛非放心了,再次挺起腰板:「來吧,盡力攻擊吧!」
「如您所願!」若蘭凌空一點,西瓜大小的魔法火球呼嘯而出。
「轟!」火球不偏不倚,正打在奧菲克的胸口。
「啊!」一聲慘叫,洛非胸口燃起熊熊大火,身體被打的倒飛出去,「噗通」一聲掉進河裡。
「不會吧!」若蘭頓時傻眼了。
堂堂降龍者,連巨龍在他面前都服服帖帖,竟然被一顆低級魔法彈打倒了!若蘭的魔法彈的確只有三級,沒道理洛非能抵擋六級風刀,卻抵擋不了三級火球啊?
若蘭心中一陣懊悔。洛非雖然欺負她,但並沒什麼大惡,有的時候對自己還不錯,千萬不要被打傷了啊!
「嘩啦!」水面分開,洛非淌水走了過來。
很顯然,洛非受傷了,走路的時候眉頭緊鎖,似乎很痛苦。在洛非胸前,那件新買的皮甲被燒焦了一大塊,他的頭也不見了許多。可奇怪的是,那件當其衝的灰色披風卻毫無損。
「怎麼會這樣?」洛非回到大石頭上面苦思冥想,很快又站起來,撿起一根燒火用的木棍,說道:「來,用棍子打我一下!」
「不要吧?」若蘭有些於心不忍。
太多疑問需要答案,洛非已經等不及了,將木棍直接塞入若蘭手中:「快點,這是本主人的命令!」
「砰!」木棍橫掃,擊中洛非的胯部。雖然若蘭沒有用力,但洛非依然疼得齜牙咧嘴。
「究竟哪裡出錯了?」洛非雙手抱頭,蹲在石頭上沉思。
「不會吧,主人瘋了?」若蘭無比驚訝。
「啊,我明白了,是龍威!我應該有意識的引導龍威!」幾分鐘之後,洛非大叫一聲站起來:「若蘭,魔法火球,快點!」
雖然不情願,但是看到洛非急切的樣子,若蘭不得以再次釋放了一個魔法火球。
「砰!」火球還沒有碰到洛非就突然倒飛回來,從若蘭頭部左側呼嘯而過,幾十根頭頓時被燒焦了。
「啊,我的臉!」若蘭大驚失色,連忙跑到水邊觀看倒影。
「啪啪啪……」數十朵煙花沖天而起,庫奇鎮出現了一支奇怪的隊伍,浩浩蕩蕩向河灣走來。隊伍中有人舉著各色旗幟,有人捧著精美的禮品,還有人演奏樂器,更有一群身穿白色服裝的青年男女大聲歌唱。
「主人,主人的主人,他們來了!」納格爾普快馬加鞭趕回來,正準備匯報好消息的時候,卻突然看到洛非和若蘭一個渾身濕漉漉如同落湯雞,一個頭凌亂如同難民,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撥轉馬頭往回跑。
「停,隊伍先停下來!」納格爾普阻止隊伍繼續前進:「偉大的降龍者大人正在午睡,儀式延後半個小時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