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聲從最初的痛徹心扉,慢慢的低弱下去,最後只剩下抽泣聲,權尚希僵硬的站立著,感覺腰部被一雙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抱住,胸前濕了一大片。
哭夠了,白琉璃從傷心中緩過神來,當看見渾身繃緊的權尚希時,她尷尬轉過身去擦掉臉上的淚水,再次轉過身來時,就看見權尚希白色的襯衫上像開了怒放的梅花一樣,斑斑紅艷,是血!
心猛然揪緊,白琉璃顧不得一臉的狼狽,忙找到醫藥箱出來,對著還在呆怔的權尚希說道:「你流血了,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權尚希點點頭,伸手將襯衫一顆一顆的解開,露出受傷的上半身。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男性的身體,白琉璃還是羞紅了臉,望著那健康結實的壁肌,光澤有力,充滿陽剛,她拿著棉圈的手微微緊張了。
權尚希側過臉見她呆呆的,又將襯衫穿回去,淡淡道:「我回醫院上藥吧!」
「不,我可以的!」白琉璃一急,忙將他的衣服扯落,權尚希一怔,白晰的俊臉上,也有些脹熱。
白琉璃吸著鼻子,輕輕的用棉圈沾了消毒水擦去血痕,冰涼的感覺,讓權尚希渾身緊繃,氣息微喘。
近距離的挨靠,白琉璃柔順的長髮垂落在權尚希光露的肩膀,細細的發稍,就像溫柔的手撫著他的身體,那種感覺,如電流一般,竄過神經的末梢,權尚希為自己有這種可恥的念頭而感到自懊惱。
竄入鼻間的幽香,是好聞的洗髮精味道,權尚希倒抽了幾口氣,強烈的希望她的動作能夠快一點。
白琉璃淚眼迷濛,卻還是認真的,輕細的把他身上的傷口一一處理好了,直到不再流血為止。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不知道是你!」處理完傷口,白琉璃低聲道歉,為自己剛才的失態而感到羞愧。
權尚希背對著她把衣服扣好,低淡道:「哪個男人值得你這般瘋狂?」
白琉璃一怔,沉默著沒有回答,低頭又開始撿拾地上的凌亂,權尚希見她壓仰而憂傷的小臉,究竟是哪一個混蛋,讓她有如此悲傷的情緒?
「對不起,我沒好好照顧小柏,讓他失望了!」白琉璃跪在地上,拿著碎片的手發起抖來,她咬著唇,輕輕的說。
「沒關係,是我不該讓小柏來麻煩你的!」權尚希蹲下身來,細細的打量著她哀傷的小臉,見她緊捏著那個東西不放,他一急,忙將她的小手拿過來,卻見她捏緊的是一塊花瓶的碎片。
強硬的將她手中的碎片抽走,就看見一道深深的血痕,她在自殘?
「你走吧,我現在沒辦法招待你!」白琉璃縮回手,轉過身去繼續撿拾地上的東西擺放好,聲音細綿如雨,帶著秋的憂鬱。
權尚希一把將她自地上拉起來,看著她青紅交白的光潔肌膚,皺眉問道:「你妹妹為什麼要打你?你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嗎?」
白琉璃慌急的抽回手,音色低啞:「我不知道,我只是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這些、不過是微小的懲罰罷了!」
「跟我去醫院,我給你做檢查!」權尚希低聲要求道。
白琉璃苦澀道:「不用了,你走吧,我還要很多的工作要做!」
權尚希見勸說不了她,準備強行將她帶走,可是,剛握到她的手腕,卻聽見她一聲痛吟後,猛然鬆開,心卻繃的更緊了。
「求你,你走吧,我無法強顏歡笑面對你,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不要站在這裡看著我崩潰好嗎?」白琉璃背對著他,顫聲懇求。
權尚希渾身一震,他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來這裡,在接到小柏的電話後,腦子一片空白,接著,就站在這裡了。
「需要幫助就打我的電話吧,我走了!」權尚希扔下這兩句話,轉身出去了,門口,權小柏呆立的站著,見到他小聲問道:「姐姐還好吧?」
權尚希沉著臉,一句話沒說上了車,權小柏追著問道:「你跟她說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權尚希煩躁的啟動車子,呼嘯離去,權小柏皺著秀氣的眉,心裡的詫異更大了,哥哥的臉色很難看,他真的動情了!
白琉璃擦乾眼淚,一個下午都在整理凌亂的客廳,直到晚上,她依然守著門口,等著妹妹的回來,只是比往常多了一份的沉重,她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裡,她還能不能單純的坐在家裡,用最關切的心去靜候妹妹的歸來,聽她講一天的趣聞,聽她叨嘮拍戲的艱苦,聽她訴說著甜蜜,甜蜜?已經變成奢侈了。
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於白琉璃而言,她不但沒有了愛情,連親情都失去了。
她幾次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妹妹,可是,卻沒有勇氣,所以,她只能睜著干痛的眼睛,孤單的枯坐在沙發上,聽著鐘錶,一圈一圈的走動著。
十一點了,窗外的天空已經烏沉,白琉璃擔心起來了,今夜,飛飛不會再回來了吧?
忽然,門外傳來車聲,白琉璃快步衝到門口將門打開,就聽到妹妹手舞足蹈的譏笑起來:「什麼是親人?親人、就是用來背、叛的,曾林,你說,我漂亮嗎?」
門前停著一輛銀色的本田轎車,曾林扶著醉腥腥的白雪飛從車上走下來,看見站在門口的白琉璃,他一怔,神情閃過幾許的責怪,小心的扶著白雪飛朝客廳走去。
「曾林、、」看見曾林,白琉璃非常的意外,又見飛飛在他的懷裡撤鬧,她神情一呆,低聲叫住曾林。
曾林頭也不回,只是淡淡道:「飛飛喝醉了,她需要休息!」說完,就扶著白雪飛朝房間走去。
白琉璃想問什麼,卻忽然看見白雪飛轉過頭來怨恨的瞪著她,那種痛苦憤怒的眼神,讓白琉璃渾身透寒,她呆立在原地。
房間門關上了,白琉璃脆弱的晃了晃,曾林也恨她了?那個溫文爾雅,寬厚親切的男人,那個可以挽起衣袖陪她下廚的男人,他也用苛責的目光看著她。
最後的溫暖,也漸漸失去了溫度,曾林在白琉璃心目中的地位,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他曾經是她心目中最高大的一棵樹,她累了,孤單了,會去讀他寫的書信,那流暢的文字中,她可以找到親切的歸所感,她以為在所有人都埋怨她,指責她的時候,曾林還會是那個對她溫和微笑的人,可是、、飛飛,為什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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