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富麗堂煌的慕容別院,現在入目一片荒涼,到處都是殘瓦斷壁,地上到處血跡斑斑,地上的血跡已經不是鮮紅的顏色,而是隱隱發黑,地上沒有屍體,屍體是隨著朝廷的宮兵撒退,而全部清走了,現在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寒冷的夜風,從慕容別院的上空呼嘯而過,其中偶爾夾雜著一兩聲烏鴉的底鳴,顯得慕容別院猶如人間地獄一般令人恐懼,到處散發出死亡的氣息。
在這樣可怖的氣氛中,一條人影忽然出現在慕容別院中,那條人影穿過殘瓦斷壁,然後站住,向周圍仔細凝聽打量了一會,然後閃身消失在一間屋子的門口。
在微弱的月光下,那間屋子的上方,隱隱可以看到二個微微閃著金光的大字:書房。
密室內,燃燒著巨大的燭台,紅色的火苗,照亮了整個密室,慕容棋雙目緊閉,坐在地上運功,他的臉色一片潮紅,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地淌流下來,全身隱隱散發出霧氣。
他在去追殺葉舞的時候,突然遭到一個紅衣人的襲擊,一時不慎,中了追魂銀針,封住了他的經脈,所以,他必須得運功把銀針逼出來,才能夠恢復他的所有功力。
經過了幾天不斷地運功逼針,現在,他已經快要成功了。
慕容棋身上的霧氣越來越濃,他的臉更加紅得可怕,額頭上的汗水仍然流個不停,他卻仍然猶如老曾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他身上的霧氣越來越濃,漸漸地把他包圍在中間,已經看不到他的身體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忽然,他猛地大喝了一聲,隨著他的喝聲落下,二道銀色的光芒從霧氣中射了出來,然後沒入牆壁中。
隨著銀光的射出,慕容棋身上的霧氣也漸漸散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口中發出了一陣大笑。
密室的門,被無聲地推開,慕容雪閃身走了進來,看見慕容棋在大笑不已經,不禁問道「爺爺,是不是已經成功了?」
慕容棋看了慕容雪一眼,收起笑聲,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浮起一片怨毒之色,冷冷地問道「雪兒,楚雪辰殺了我們多少人?」
慕容雪微微沉吟了一會,道「爺爺,楚雪辰現在已經下令追捕抓我們,我們大部分的人,我已經聽從你的吩咐,讓他們先按兵不動,不過,之前跟我去刺殺楚輕塵的暗員們傷亡極其大。」
慕容棋聞言,皺了皺眉,道「你殺了楚輕塵沒有?」
慕容雪底下頭,輕聲道「沒有,本來,孫兒已經快要成功了,可是,出現了一個紅衣人,是他,救了楚輕塵。」
慕容棋陰沉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冷冷地道「又是他?好!很好!他傷了老夫,老夫正要找他,如今,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那是最好不過了!」
慕容雪有點擔心地看了慕容棋一眼,道「爺爺,這個紅衣人並不容易對付,他所用的銀針,正是我們毒掌的剋星。」
慕容棋走到書桌後面坐下,冷冷地道「老夫知道,不過,他的追魂針還沒有練到家,如果不是,他就不會只傷了老夫,而是會要了老夫的命!」
慕容雪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爺爺,既然你的傷已經好了,我們是不是先離開京城?黑風國已經等不及了,成王已經派人傳來了好幾次話,問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起兵。」
慕容棋沉吟了一會,問道「現在,我們要起兵造反的事,楚雪辰已經知道,再加上你刺殺楚輕塵失敗,他們必定已經有所防範,如果我們現在貿然起兵的話,情況對我們極其不利,現在成王他們怎麼說?」
慕容雪皺了皺眉,有點不悅地道「黑風國堅持要我們先起兵,他們才會進攻楚國,不肯先與楚國挑起戰爭。」
慕容棋聽了慕容雪的話,冷哼了一聲,道「成王這個老狐狸,算得如此精細!」
慕容雪問道「爺爺,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慕容棋沒有急著回答慕容雪的話,而是閉目沉思了起來,過了良久,他忽然睜開眼睛,道「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現在,我們的事情已經敗露,就算我們不造反,楚雪辰也不會放過我們,唯今之計,只有硬著頭皮先起兵,然後等待成王的軍隊到來,除此之外,我們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慕容棋說到這裡,頓了頓,又看向慕容雪問道「陳白素那邊,怎麼說?」
慕容雪道「素姨娘已經答應與我們合作,她現在盡力在勸說李明加入我們。」
慕容棋沉吟了一會,道「她答應與我們合作,那是再好不過了,不過,現在楚雪辰已經登上了帝位,李明貴為一國之丈,他恐怕不會輕易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