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片漆黑。
京城裡其他的店舖早已打烊,只有艷紅樓裡仍然是燈火輝煌,一片熱鬧。
在樓上最好的雅間裡,慕容雪一身白衣,正坐在紫檀木椅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艷紅樓裡最好的女兒紅。
慕容雪的神色看起來有點焦慮,他在等一個人,而他已經在艷紅樓裡等了好幾個時辰,但是,他要等的人卻還沒有來。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已經越來越晚了,大街上已經一個人影也沒有了,艷紅樓裡的尋芳客們也漸漸地開始離去。
慕容雪雙眉緊蹩,握住酒杯的手,青筋暴突,他強忍住心中的怒氣。想他慕容雪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對待過?雖然他出身並不是什麼皇公貴族,但是,他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從小嬌生慣養,在慕容府裡,除了他爺爺慕容棋,他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他一向驕傲自負,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而今天,那個人卻讓他在艷紅樓枯坐等了他好幾個時辰,他又怎麼能夠不怒?
慕容雪臉色越發陰沉,他忽然猛地用力把手裡的酒杯狠狠地摔到地上,酒杯摔到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瓷片四濺,頓時成了碎片。
就在這時,雅間裡的門忽然悄無聲息地被推開,緊接著,一個身穿紅色衣袍的人走了進來。
來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地道「慕容公子是否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慕容雪輕哼了一聲,道「司洛然,你用不著與我擺架子,若是有心合作,就應該給點誠意出來,若是無心合作,也就痛快點說罷!我們慕容家也不是非得跟你們海國合作不可!」
司洛然冷笑,看著慕容雪,語氣有點嘲諷地道「慕容公子難道就那麼一點耐性?俗話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看來,慕容公子畢竟還是年輕,和你家老慕容還差得遠哪!」
慕容雪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聲道「司洛然!你不要以為你是海國王子就可以教訓本公子,若你有心合作,便留下,若是不想合作,就請離開,當我慕容雪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個人!」
司洛然緩步走到一張紫檀木椅上坐下,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後才道「我既然已經來了,自然是有心與慕容家合作,慕容公子又何必發那麼大的脾氣?」
慕容雪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司洛然的話,而是伸出手去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司洛然看著慕容雪把酒喝了下去,才緩緩問道「慕容家希望我們海國怎麼做?」
慕容雪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他看了一眼門的方向,然後才壓底聲音道「我們希望海國在下個月,出兵楚國。」
司洛然看了慕容雪一眼,問道「下個月出兵楚國?你們準備下個月就行動?」
慕容雪道「是,若是海國在下月出兵楚國,在倆國交戰之時,楚國的
局勢必定會大亂,再加上楚輕塵與楚雪辰的不和,楚國內部必定會陷入一片恐慌,到那個時候,我們慕容家再揭竿而起,必定能夠一舉成就大業!」
司洛然的神色不變,自顧自地喝了一口酒,淡淡地道「這個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不過,所有的利益都是屬於你們慕容家的,我們海國卻沒有半分好處,若是這樣,我又何必浪費我國中的力量去幫你?」
慕容雪好像早就料到司洛然會如此問,所以他並沒有考慮,很快就回答司洛然道「若是海國能夠幫忙,這其中的好處自然是少不了,我爺爺說了,若是大業得成,楚國向西的二百里外,全部割與海國,還會給海國奉上無數的財富,怎麼樣?這些條件足夠讓你們海國與我慕容家合作了罷?」
司洛然冷冷一笑,道「你們慕容家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我們海國助你們得到楚家的天下,換來的就是幾塊破地與一些九牛一毛的財富?你們現在說給我們海國奉上什麼無數財富,等到你們得到了天下,你們若反悔不給,我們海國又奈你何?雖然海國並不害怕楚國,但是畢竟距離遙遠,出兵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現在如此口頭的約定,我可是信不過你們慕容家!」
慕容雪眉頭微微一皺,道「那你想怎麼樣?」
司洛然淡淡地道「聽說,楚國有一張神秘的藏寶圖,我們海國什麼都不要,就要那張圖,若是慕容家能夠把這張圖交給我們海國,在下個月要海國出兵,這絕對沒有問題!」
慕容雪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裡不禁暗暗罵司洛然狡猾,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臉有難色地道「不是我慕容家不答應你的要求,而是那張藏寶圖確實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就連我們慕容家都不知道它在那裡,又如何把它交給海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