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門千金 正文 13、天之嬌嬌女 ...
    因賀圓剛勸過,莫若慧又來勸,蔣白倒不好再推胃口不好,只得在莫若慧手裡吃了小半碗粥,這才擺手說飽了。(小說~網看小說)

    莫若慧也不再相強,正要收拾起碗筷,卻見折桂又進來道:「少爺,陳府姑娘來了,也是探病來的。剛剛著人提了一大籃子的果品進來,說道少爺既病著,胃口不好,倒不若吃些果品清清腸胃。這會見少爺房裡有客,先往二奶奶房裡逗兩位哥兒玩去了,說稍晚些再過來瞧少爺。」

    莫若慧一聽陳宛若來了,還提了一籃子果品,卻有些嘀咕,轉頭跟折桂道:「果品都是應節的,現下春寒未盡,那果品自然也是寒性的。白哥兒身子虛著,倒不宜吃那些寒涼的東西。還得多多吃些暖胃活血的食品為上。只是宛若妹妹有心,也不好拂她的意,你們先收著罷!」

    莫若慧一通話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越俎代庖了。蔣白還小,縱使府裡大人有了約定,自然不會早早明言,自己這會就管起他的事,倒怕他反感。況且現下蜀王和沈少爺在座,若日後取笑蔣白被自己管制,更是不妙。想到這裡,不由紅了臉,忙忙起身向折桂道:「你們少爺的事,自然是你們操心,我多事了。」說著轉向蔣白,囑了幾句,提了食盒先下去了。

    顧秋波和沈天桐除了探病之外,卻另有一事要告訴蔣白,這會笑道:「白哥兒,你的病再不趕緊好起來,只怕就要錯過一次揚臉的機會了。」

    「什麼機會?」蔣白聽得顧秋波的語氣神秘,倒來了一點興趣。

    「南北比武大會!」顧秋波雙手交握,作一副就要衝上去打架的樣子,嘻笑道:「剛得了消息,說道北成國小王爺唐世成領著人起程到咱們南昌國,不日就會抵達。他們既來了,自然還像上回一樣要談文論武,咱們學了這幾年的武藝,正是揚臉的機會。」

    幾年前北成國的皇孫唐世成和顧正充顧秋波等人談文論武,在武學一道上略勝過顧正充顧秋波,先皇這才令顧正充和顧秋波等到將軍府學藝。現下北成國那邊新皇即位未及一年,卻說道和南昌國本是姻親國,倒要使皇子皇侄們認一下親戚,年前就遞了話,要在今年開春讓唐世成領人來南昌國拜見仁元皇上,認一下舅舅。

    聽得唐世成等人要來,顧正充顧秋波自然躍躍欲試,準備狠狠挫一下唐世成,找回場子。

    待顧秋波說完,沈天桐這才接著道:「太子和蜀王勤學武藝,不過想等著唐世成再次來南昌國時,於文於武都壓過他一頭,好給皇上長臉。只是那唐世成幾年前就武藝超群,現下自然也有長進,卻不能小看。光憑著太子和蜀王,只怕還不夠妥當,還得將軍府的哥兒也上場了,才有一點勝算。」

    蔣白的武功雖比不上蔣玄和蔣青,但因她自小跟在蔣華安身邊熏陶,習武已是生活的一個習慣,更兼她身子輕盈,雖只學了越女劍和折花手,跟顧正充和顧秋波比起來,卻略勝一籌,若她和蔣玄蔣青也一起出場,倒確是勝算多些。

    顧秋波捏了拳頭道:「論文,咱們有桐哥兒和信哥兒,論武,咱們有玄哥兒和白哥兒,這回定要叫唐世成心服口服。」

    「對,一定要揍得他心服口服!」蔣白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也捏了小拳頭跟著顧秋波揮舞。

    見蔣白揮舞白生生的小拳頭,沈天桐眼皮卻跳了跳,想當初,自己就是被這隻小拳頭打得鼻青臉腫,好幾天不能見人的。祖母和母親直抱怨了許多話,至現在還時時提著,使自己欲忘不能忘。

    賀圓見顧秋波和沈天桐在蔣白房裡良久不出來,倒有些著急。咳,小白雖還小,畢竟是女娃,現下病著,衣裳不整坐在床上,那兩個男孩兒待在房裡太久總歸不妥。她這裡想著,見蔣玄和蔣青來了,忙耳語一陣。

    蔣玄和蔣青五六歲起,便知道蔣白是女娃,蔣白跟著他們男娃混在一處練武,他們兩個倒著意護著,不使她露出什麼異樣來。現下聽得顧秋波和沈天桐在蔣白房裡,不由對視一眼:唉,那蜀王和沈家哥兒,平素就愛偷瞧白哥兒,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這會居然登堂入室了,真可惡!

    蔣玄和蔣青還沒把顧秋波和沈天桐從蔣白房裡請出來,賀信之也來了,因他和蔣白是嫡親的姑表,更是理所當然的直衝進房裡,嘴裡道:「白哥兒,你好些了沒有?」

    折桂候在一邊頭痛死了,房裡一位小王爺,一位沈少爺,自己家兩位哥兒,本來已是很擠了,這會又來一位姑表少爺,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賀信之和蔣白較為親暱,卻不顧折桂的臉色,只一下就躥到蔣白床前察看她的臉色,笑道:「比昨兒好多了。」

    是不是比昨兒好多了,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你湊那麼近是幹什麼呢?顧秋波和沈天桐見賀信之居然拉著蔣白的手說起話來,不由瞪大了眼。大家師兄弟平素一處練武,就你愛膩著白哥兒,這會人家病著,你還膩上去,也不怕過了病氣。

    「我要休息了!」蔣白見房裡的人越聚越多,不由也皺起眉頭。蔣玄趁機道:「蜀王,桐哥,信之,我們出去外面說話,讓白哥兒休息一下。」

    待顧秋波等人出去,折桂吁了一口氣,趕緊過來給蔣白掖被子,服侍她躺下,輕手輕腳放下帳子,這才退到門口去守著。真發愁啊,慧姑娘和若姑娘最近都愛進少爺的房裡,她們雖是姑娘家,卻不能叫她們看破少爺的身份,少不得遮遮掩掩。現下倒好,蜀王和沈家少爺並賀家姑表少爺,只說師兄弟情誼沒那麼多講究,也是愛進房就進房,這可如何是好?

    卻說賀信之回了府,自然先到祖母處說了蔣白的病情,貴姐聽得蔣白無礙,這才放下心來。

    賀信之從貴姐房裡出來,待要拐到唐至萃房中,無意間卻聽見兩位今兒跟著自己到將軍府的婆子在角落裡嘀咕,一個道:「咱們跟著信少爺進了幾回將軍府,倒見了將軍府白少爺幾次,瞧來瞧去,這位白少爺真的太像女娃了。將軍夫人也把他當女娃一樣寵著,真叫人想不透。」

    賀信之聽得此話,一時也有些納悶。又想起自己有一次到祖母房裡請安,在門外卻聽得祖母跟祖父說什麼蔣白一出生差點保不住,虧得子母廟老師傅想出一個借陽氣的法子,又易了裝,這才保下來云云。當時自己也沒往心裡去,這會一聯想,卻越想越心驚。

    賀信之年歲不大,性子卻聰慧,這會又尋思開了:玄哥兒和白哥兒雖是雙胞胎,兩個樣子不同不說,性格也天差地別。玄哥兒極有大哥風範,很照顧白哥兒。白哥兒平素嬌嬌弱弱,有時還偷懶,偏姑父他們也不責罰她。若是玄哥兒青哥兒偷懶,早挨了不少打。姑父他們就算要偏心,也沒理由把白哥兒寵的像個女娃呀?祖母說的白哥兒易裝借陽氣,莫不成是指白哥兒本是女娃,卻扮成男娃來養?

    賀信之心裡存了疑問,到了唐至萃房裡,看看四下無人,便直接問道:「娘,白哥兒是不是女娃?」

    唐至萃吃了一驚,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白哥兒真是女娃!」賀信之見得唐至萃的神色,知道自己猜了一個准,半天回不過神來,「怪不得……」怪不得白哥兒的手那麼軟那麼白,就是和我們一起練武,大家流了汗,獨她身上還是香香的。

    唐至萃剛得了消息,說道唐世成領了人來南昌國,正尋思要藉機見見唐世成,問問自己母后的安康,待聽得賀信之說道顧秋波等人到時要和唐世成比試一場,不由歎了一口氣。自己雖是北成國公主,現下夫婿和兒子卻是南昌國的人,若兒子與哥哥的兒子唐世成比試,自然還是希望兒子這方得勝。父皇駕崩,大皇兄既位後,雖也派人對自己這個皇妹慰問過,卻有敷衍的成份在內,不比父皇和母后對自己的疼愛。聽得大皇兄對當初和南昌國所定的盟約略有微詞,現下就怕南北關係有變。

    唐至萃本來煩惱,這會見賀信之猜出蔣白的身份,先時想讓賀信之和蔣白定親的念頭又浮了上來。自己先時提過這件事,賀詞卻怕蔣白體弱不是良配,無奈何只得打消了念頭。現下蔣白雖嬌弱,看著卻不像短命之人,上有父兄庇護,下有祖母和母親疼愛,正是天之嬌嬌女。賀信之若能和蔣白定親,無論南北關係如何變,在賀家和蔣家的雙重保護下,朝內那些藉機要鬧事的人,也就撼動不得自己和兒子們半分。

    唐至萃既下了決心,便笑著對賀信之道:「你既然猜出白哥兒的真正身份,自然得幫著玄哥兒青哥兒他們好生護著她,別讓外人欺負了她去。白哥兒這易裝之事,也得守口如瓶,若是鬧的外人知道了,也怕有損她的陽氣呢,這可不是玩的。」

    賀信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忙忙應下,待定定神,暗暗把一起進將軍府學武的哥兒在腦中過了一遍,別的人還罷了,蜀王和沈家少爺對白哥兒卻太注意了些,得防著他們。

    唐至萃見賀信之知道利害,倒也放心。一時尋思著,信哥兒知道了小白的身份,自然曉得好生對待,兩個又是嫡親的姑表姐弟,這會一起學武習文,一起長大,正是兩小無猜。信哥兒這些時候在將軍府走動,人才相貌如何,將軍府諸人自然有眼皆見。只要候著時機,自己再請婆婆往將軍府一提,此事便有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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