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若兮執拗的別過頭去。
「真的不知道嗎?兮兒似乎還欠朕一個解釋。當年,你分明是中毒了,天兒怎麼會安然無恙呢?」皇甫逸雲霸道的將她壓在身下,強勢的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若兮繼續別過頭,並不打算理會他。
「哦,既然兮兒不肯回答,那我們做些別的,如何?」皇甫逸雲話落,竟然作勢扯開了若兮的衣衫。
「啊,不要,放開。我說便是了。」若兮用力護住胸前,無可奈何的妥協。
「是螭龍伯伯救了我和天兒。」
「螭龍?沒想到他還那麼好心。」皇甫逸雲不冷不熱的回了句。修長的手中穿過若兮烏黑的髮絲。
「既然平安的生下了天兒,為何不回到我身邊。害得我與天兒骨肉分離,你真的好狠心。」皇甫逸雲的眼中,竟然有了些不明的雲霧。
「皇上似乎忘記了,納蘭若兮已經死在了五年前。她死的時候,皇上正在阡華宮中,陪著你的貴妃娘娘。」若兮的眸中瞬間染上一層冷漠與疏離,看的皇甫逸雲心驚。
「兮兒,當初……」他想要解釋,卻不知要從何說起。
「皇上什麼都不必說,若兮也不想聽。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自由,並不適合皇宮。即便,你將我困在宮中。若兮的心,也不在屬於這裡,更不會屬於皇上了。」若兮冷冷的說著,竟皇甫逸雲從身上推開,自顧走到榻邊,茫然的凝視著沉睡的天兒。
皇甫逸雲心疼的看著他們母子,或許真的是他超之過急了,一直以來,若兮都是喜歡自由自在的生後,如此逼迫她,終究對他沒有什麼好處。何況,當初還是他先負了她。
「兮兒不要在與我置氣了,你若是不想困在宮中,明日就送你回軍政衙門,好嗎?」皇甫逸雲從若兮身後換上她的腰肢,討好的說道。
若兮微愣了片刻,她沒想到皇甫逸雲竟然如此輕易的便妥協,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了。
「至於天兒,還是讓他跟在你身邊,若是兮兒不應允,我也覺不會私自認回天兒,這樣可好?」皇甫逸雲依舊自顧的說道。
若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如今滿朝文武都知天兒是皇家子嗣,他認不認也沒有什麼區別了。真是個狡猾的男人。
可是,他能妥協到如此地步,已經是十分難得了。若兮便也沒在擺臉色給他。
如此,一家三口才算安穩的度過一夜。第二日天兒醒來的時候,看到皇甫逸雲與若兮都守在身邊,心中竟是中說不出的滋味,拉住二人的手,好久都捨不得放開。
第二日早朝過後,皇甫逸雲果真依照承諾將若兮與天兒送出了皇宮。只是,他自己也跟隨著一起去了軍政衙門。而且,還住了下來。
若兮並沒有理會他,依舊換回了男裝打扮,做起了她的慕七副將。整天的與一干將領們混在一起,討論兵法策略,偶爾還切磋下功夫。
這日夜晚,天氣十分的晴朗,一干將領竟然在軍營外點起了篝火,烤了整隻羊來吃。皇甫逸雲換了便裝,混在其中。
「記得年少時與叔公隨軍在邊外時,便是如此的風餐露宿,那是日子也是十分愜意的。」皇甫逸雲將羊腿切成一片片的肉塊喂到若兮口中,嘴角含笑的看著她津津有味的吃著。
「都沒聽過,皇上還有這麼一段經歷呢。」若兮嬉笑道,隨手拿起一邊的酒壺,大口的飲了起來。五年的軍旅生活,她早已適應了這種自由不羈的日子。與將士們拼酒也是常有的事兒。
「我們夫妻一場,對彼此的瞭解似乎真的太少了。」皇甫逸雲苦澀的一笑,也端起酒壺仰頭喝了起來。
「還好,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用來彼此瞭解。」他又急忙補了一句。
若兮無所謂的聳聳肩,並不十分在意。若是永遠像現在這般相處,其實也不錯。
「皇甫逸雲,若是沒有華妃的不幸,你還會那麼熱衷與皇位嗎?」若兮突發奇想的問道。
這一次,倒是將皇甫逸雲難住了。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因為自從懂事以來,便活在了母妃的陰影之下。生命裡,似乎只有仇恨。報仇和奪取皇位成了他活著唯一的目標。直到,遇見若兮,直到登上大位,而她卻永遠的離開了他。那時,他才開始懂得,世上還有一種感覺叫做寂寞。
「也許你說的不錯,坐上這個位置,才體會到什麼是高處不勝寒。」皇甫逸雲淡淡道。
也許是體會過溫暖,所以,才會覺得寒冷格外的可怕。若兮曾給過他溫暖的瞬間,所以,當她離開之後,皇甫逸雲才越發的懂得寒冷的意義。
「那就放棄皇位,皇甫逸雲,我們私奔如何?」大概是染了幾分醉意,若兮半是玩笑的問道。
皇甫逸雲的笑容逐漸的擴大,顯然是被她的話打動了。半響後,才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天兒還太小,無法執掌大興江山。等他在大一些吧。我們就離開。」
若兮不滿的嘟起紅唇。只是一句玩笑而已,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想拉她兒子下水。「少美,不許打我兒子主意。」
「他可是我的兒子,將來自然要執掌天下的。」
若兮不想與他爭執,獨自飲酒,不在理會於他。
酒過三巡,將士們各自回了軍政衙門。而若兮似乎並沒有盡興,從酒坊拎了兩罈酒,坐在房頂獨自飲了起來。
高處就是視野寬闊,若兮半躺在房頂上,看著天空高懸的明月,心情格外的舒暢。不多時,兩壇上好的女兒紅便統統下腹。頭也開始暈暈沉沉。看來,這好酒當真不能過量。
當皇甫逸雲飛身站在房頂時,看到的就是雙頰緋紅,醉醺醺的若兮。微瞇著水漾的雙眸,說不出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