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小菊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當看到一臉陰沉的皇甫逸雲時,忐忑的低下了頭。平日裡這個時辰,王爺早已離開了,誰想今日還留在王妃屋中。
「什麼事兒,慌慌張張的。」若兮沒有理會一旁的皇甫逸雲,自顧的開口。
小菊偷瞟了眼皇甫逸雲,半響,都不敢開口。
「究竟何事?」若兮不耐的再次問道,她身子還虛,沒有時間等她吞吞吐吐。
「是,是榮王爺,在正堂請求拜見王妃,還說……」小菊扭扭捏捏的終於將話說了出來,可還沒說完,便被皇甫逸雲截了去。
「還說若是見不到就絕不離開,對嗎?」皇甫逸雲邪氣的一笑。
「啊!」小菊呆愣的眨巴眨巴眼睛,她家王爺也忒神了點兒吧,竟然連這個都猜得到。
「你去告訴他,兮兒身子尚未痊癒,不見任何人。若是他還不肯離開,本王就以覬覦兄嫂的罪名進宮請父皇主持公道。」皇甫逸雲不冷不熱的吩咐道。
小菊悶悶的點了點頭,剛要轉身出去卻被若兮喚住。
「王妃還有何吩咐?」
「請榮王到天心閣,我一會兒就到。」若兮負氣的開口,驕傲的仰著小臉看向皇甫逸雲。
兩人之間的氣氛異常詭異,小菊觸在中間,左右不是。衣袖下的手心緊張的都是汗。
「沒聽到王妃的話嗎?還不出去。」皇甫逸雲終是妥協的開口。並坐在床榻邊,拉過若兮的雙腿,俯身為她穿起了鞋襪。
若兮的一雙小腳只有巴掌大小,瑩白如玉。皇甫逸雲將它捧在掌心,小心翼翼的套上了繡鞋。
女子呆愣的看著他,木然的不知如何反應。卻也沒有掙扎,任由著他為自己穿了鞋子,然後抱起自己向天心閣而去。
「不是不許我見他的嗎?」若兮窩在他懷中輕聲問道。
「有個了結也好,不然他不會死心。」
「那王爺就不怕我與他跑了嗎?」若兮低聲輕笑,調侃的開口。
「你敢。」皇甫逸雲的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語氣不善的說道。
「你若是敢離開本王身邊,天涯海角我都會將你找回來,然後,一輩子將你鎖在本王的床上。」皇甫逸雲貼在若兮耳畔,曖昧的說道。炙熱的氣息吹拂在耳際,若兮嬌軟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了幾分,白皙的臉頰頓時浮現一片潮紅。
皇甫逸雲小心的將若兮放在天心閣院中的石凳上,便轉身走了出去。反倒是一直等候在此的皇甫尚雨十分彆扭。
「本王該怎麼稱呼你的,靈兒?還是三皇嫂?」皇甫尚雨率先開口道。
「一個稱呼而已,王爺何必如此耿耿於懷。」若兮隨意一笑,雲淡風輕的為自己和皇甫尚雨倒了杯清茶。
她的聲音真好聽,勝過最美的七絃琴音。曾無數次幻想過,若是靈兒開口,會是怎樣的聲音才配得上她,如今終是聽到了,卻沒想到是這樣尷尬的局面。
「在榮王府那麼長的時間,為何不肯和我說話呢?」這一直是皇甫尚雨心中的一個疑團,若是她早些開口說出自己的身份,那麼她也就不會陷得那麼深。本以為是三哥搶了自己的女人,卻沒想到是自己一直覬覦著三嫂。
「或許說出來,王爺都不會相信吧。」若兮苦澀的一笑,「我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回到這裡,一開始,若兮並不是不想和你說話,只是不知如何開口,久而久之,便也習慣了。那時若兮就在想,或者這樣也好,就這樣無聲的活著。」
「你與三哥……」皇甫尚雨斟酌半響,卻依舊找不到恰當的形容。
若兮一雙晶亮的眸子,卻永遠含著濛濛水霧。「我與他之間,連我自己都說不清。若兮是愛他的,而他最愛的卻不是我。」
皇甫尚雨震驚於若兮的坦白,卻也喜歡她的直率。看來她是真的不想留一絲幻想的餘地給他。「尚雨已經明白三嫂的意思,當你是靈兒的時候,你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子。而當你是睿王妃的時候,尚雨只當你是三嫂,也只能當你是三嫂。如此,可否會讓你與三哥安心?」
若兮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對他終究是有愧疚的吧。
皇甫尚雨離開後,若兮依舊沒有離開天心閣,一杯清茶握在手中,品著一位苦澀,半分甘甜。
「王妃,天晚了,我們還是回屋吧,你身子還虛弱著呢。」小菊關切的將厚重的披風搭上若兮細弱的肩膀。
「沒關係,我自己的身體,我心中有數。」若兮對她報以安慰的一笑。
小菊不以為然的嘟起小嘴,反抗的話卻沒有說出口。她家主子若是知道照顧自己,就不會弄成如此模樣了。
「小菊,涵煙怎樣了?」若兮不著痕跡的問了一句。
「涵煙?她當然沒事兒了,王爺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只是受了些皮肉傷。」小菊一邊說著,一邊將若兮扶起向雲霄閣走去。
「她沒事兒就好,晚些時候,替我送些補品給她吧,怎麼說她都是被我牽連了。」若兮隨意的吩咐了句。
「知道了,我的王妃娘娘。」小菊調皮的一笑。「她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很奇怪,涵煙被杖責之後,說什麼都不肯讓御醫診治,只是自己躲在屋中上藥,真是奇怪的人。」小菊自顧的嘟囔著。
若兮淺淡的一笑,這有何奇怪,還不是女兒家的心思。「這次真是委屈了涵煙,或者她也在和王爺置氣吧。晚些時候,我會勸王爺去她屋中探望的。」
「什麼什麼?」小菊不可置信的問道。她沒聽錯吧,她家主子腦袋沒有進水吧,竟然將自己相公往別人的屋中裡推。王爺這幾日好不容易陰轉晴了,她家王妃又是鬧得哪門子彆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