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霞光透過窗欞溜入了屋內,皇甫逸雲撇了眼濛濛亮的天色,十分不甘願的起身更衣。洞房裡的瑾蘭公主已經被涼了一夜,總是要去安撫一下。
只是他的人雖離開了若兮身邊,眼前恍惚著的,卻全部是若兮的影像。驕傲的,無助的,笑的,委屈的……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若兮窩起身體,萎縮在角落處。雙臂緊環住身體,像極了沒有安全感的小孩。身下依舊不住的刺痛著,身上亦佈滿了大大小小被他凜虐過的傷痕。若兮呆愣的看著手中冰冷的純白龍玉,嘴角掛起的笑,竟是比那上乘的漢白玉還要冰冷幾分。
一句話不說便離開,留下塊玉珮給她算什麼呢?侍奉他一夜的獎賞嗎?
大婚後的第二日,按照慣例皇甫逸雲與瑾蘭公主便攜手進宮參拜皇上皇后與太后。而若兮並沒有隨他們一同入宮,她如今的身份十分的尷尬。
「郡主,馬車已經在王府外等候了。」小菊一邊為若兮挽起如瀑的長髮,一邊低聲說道。
「嗯。」若兮的嘴角難得挑起一抹笑靨。曾幾何時,她總是抱怨父王太過嚴厲,總是覺得家是一個巨大的牢籠。而如今,她生平第一次對那裡產生了期許。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終於在慕陽王府的門口停下。只是出乎若兮意料的是,王府大門緊閉,似乎並不歡迎她的歸來。
若兮知道,她忤逆父王,讓出睿王妃之位,父王一定會大發雷霆,卻沒想過,會做到如此決絕的地步。
入夏的雨水,似乎格外的多了些。晨起還是晴朗的天氣,不知何時就飄起了雨絲。若兮單薄的身子就跪在慕陽王府門前,空洞的眼中,茫然一片。
雙膝長時間跪在堅硬的地面上,刺骨的疼痛。而心,更是痛得麻木!原來所謂的親情,在權勢地位面前,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她的父王,竟然為了虛無的王妃之位,而棄她於不顧。
「郡主這是何苦呢!王爺是不會見你的。」老太監徐忠哀歎了一聲,撐起手中的傘為若兮擋住了頭頂的一片天空。
「郡主這次的禍闖的太大,無法收場了。」老太監又歎了一聲。這小郡主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一向聰明伶俐,如今怎麼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