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涼的輕風吹撫而過,瑋瑤的長髮飄動,跪在地上的人兒依舊仰頭,黑眸透出的期待教自己壓根無法拒絕,只得在他身旁跪了下來。
這世上,沒有比她更加無奈了,居然自己跪自己!
「姐姐可以介紹自己給阿敏認識一下的。」身旁的男孩開口出聲。
瑋瑤深吸了一口氣,氣卡在胸腔上提不上亦嚥不下了。
臼自己介紹給自己認識?
「姐姐……」見身旁的人兒久久無反應,韓晚扭頭凝視著她,眸裡溢出絲絲不解。
「哦,好。」反正就是一墳墓嘛,韓敏韓敏,這世上叫韓敏的人多了去了,就當是拜祭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逝世者,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咎「席夫人好,我姓紀,名瑋瑤,是您兒子的保姆……」這一句,瑋瑤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粉嫩的小臉亦掛著一抹極牽強的笑容。
身旁的人兒聞言,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姐姐,我突然間覺得你好可愛哦!」
瑋瑤額間拉下幾條黑線,「哦,此話怎講?」
「嗯?」過文的話,韓晚顯然聽不懂。
「就是,你這話是意思?」破兒子,居然敢調戲你老娘,太罪不可赦了!
韓晚扭頭,凝望著母親的墓碑,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姐姐,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就是阿敏的重生……」
韓晚的話剛落,瑋瑤的心跳漏一拍,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就等他繼續把話說完。
「無論聲音還是身上的味道,有一種阿敏味道,有時候我還差點將你當成阿敏了……」因為總感覺她很親切,總想與她靠近一些,甚至……
「那就將我當成阿敏吧,沒關係的!」伸手揉了揉他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熱的腦袋,瑋瑤揚唇,露出一抹暖人心的笑容。
「姐姐我們回去吧。」沒有答瑋瑤的話,韓晚站起身拉住瑋瑤的胳膊往回家的路走去。
瑋瑤抿唇亦不追問,她知道,『阿敏』在他心裡是不可取代的!方纔她這麼說,有點傻。
勾了勾唇,瑋瑤反握住他的小手,與他一併走回家。
……
倆人手牽手走回韓家的路時,在不遠的小路上便看見一抹秀頎的身軀站在韓家門口,垂低著俊臉,目光看似落在地上,只是不知在看什麼。
「阿司……」未等自己看清楚,身旁的男孩便大聲喚道,清脆嘹亮的童音在寬闊的水稻田附近蕩漾而開。
站在韓家門口的男人抬眼,看見女兒與瑋瑤在不遠處的小道上,血紅的晚霞灑落在他們倆人身上,為了他們鋪上一層朦朧金粉,像極了一副教人賞心悅目的美畫。
俊顏露出一抹少有的笑容,席司宸大步迎上前,直接將飛撲過來的兒子抱起。
「阿司,你在家門口等我們嗎?」圈住父親的脖子,大大的黑色瞳眸裡流溢絲絲滿足。
「嗯。」不否認,席司宸眸底綰放出柔和的光芒,因為他的確是在等他們回來,早上只有點事情出了家門,回來的時候,他們倆人已經出去了,他不清楚稻香村的路線與位置,亦不知道兒子會帶她到哪裡,所以他乾脆在家裡等他們回來,誰知道坐在家裡與幾個村民聊完天,他們都還未回來,他也只好走到家門口等,直到黃昏,才瞧見他們一大一小牽著手走回來。
「阿司你今天是不是有去看阿敏了?」突地,窩在懷裡的兒子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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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司宸飛揚的眉一收,余眼掃落身旁與自己並肩走著瑋瑤一眼,搖頭,輕道:「沒有,今天我到陳伯那頭了。」
「那阿敏墳前的菊花是誰放下的?」歪著腦袋,韓晚不解的問道。
「可能是一些村民去過吧。」
「那阿司你今天到陳伯那頭做什麼?你不舒服嗎?」一捉到問題,韓晚就問個不停。
「不是,阿司去問了陳伯一些事情,小晚不懂的,所以別問了。」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接著便將兒子抱離自己一臂長,在略寬的小道上打轉,「小晚高得真快,過幾年就快高過阿司了!」
「阿司你討厭,快放我下來,我都長大了!」這些抱著他轉圈很丟臉耶!
粉嫩的小臉揚起一抹染上幸福的笑容,瑋瑤水眸裡流溢出光彩,心中那一塊如任何東西與感覺都無法填滿的黑洞,像似在這一瞬間都消失了般。
清風徐徐,晚霞將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如銀鈴般的笑鬧聲蕩漾在鄉間小道上。
若有那麼一天,她定要在這麼安靜的地方住,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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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瑋瑤幫忙洗碗擦桌,甚至還幫忙洗衣服。
夏日衣物少量,所以韓母一向都不啟動女兒買回來的洗衣機,而洗完碗的瑋瑤剛走到院子的時候就看見韓母蹲在院子水龍頭旁洗衣,便走上前,「伯母,你明明不是有洗衣機嗎?怎麼不用洗衣機洗?」
韓母略帶訝異的抬頭,「你怎麼知道我們家有洗衣機?」她可記得夏天的時候洗衣機是放在一樓浴室裡,被塊米白色的布蓋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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