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垂,西邊大半個天空都佈滿了火紅的彩霞,在霞光的映照下遠處的青山和樹林也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薄紗,充滿了神秘和浪漫。
拿QQ幣在樹林旁的小徑上,一匹褐色的駿馬正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慢悠悠地晃著,上面坐著一個慵懶的少年,他不時地抬起頭東張西望,或者隨手掐下路旁的一朵野花,好一副悠閒而又充滿詩意的畫面。
太陽離地平線越來越近,終於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在西邊的天空,暮色如潮水一般湧來,瞬間就充滿了山林的每個角落,坐在馬上的蘭諾輕歎了口氣,拍了兩下馬屁股,駿馬一改剛才緩慢至極的速度,在朦朦朧朧地小路上飛馳起來,直到前方的樹林出現了一丈見方的小平地,才緩下速度。
蘭諾飛身下馬,拍了拍駿馬的頭,馬兒高興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心,然後就一溜煙地鑽進旁邊的草叢裡,吃了起來。蘭諾撿了一些干樹枝,用小火球引燃了,然後坐在旁邊假寐。突然寂靜的樹林裡出現了噗通一聲巨響,大片金黃的樹葉也離開了樹枝,在空中飛舞著翩翩著地,緊接著一隻通體黝黑,只有一對圓滾滾的眼珠子格外有神的禿鷹從天而降,掉落在蘭諾面前,翅膀撲閃掀起火堆一側的灰燼奔向正在旁邊呼呼大睡的丸子。
「咳……」煙塵鑽進丸子的鼻子,丸子禁不住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噴嚏,然後伸出長著利爪的梅花掌不停地掏,還用恨恨地眼光瞪著罪魁禍首,可惜對它仇視的目光毫無所覺,乖巧地點著腦袋,用尖鉤般的利嘴輕啄地面上還留著猩紅液體,一看就是剛斷氣的野兔和山雞。蘭諾讚許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就開始動手處理這野味來。
大約20分鐘過後,一陣撲鼻的香味襲來,蘭諾看了看已經烤得泛黃還淌著油脂的山雞和野兔,滿意地點了點頭,旁邊原本還幽怨無比,憤恨不平的丸子轉眼間就一臉饞相,嘴角流水地盯著火中的野兔,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竟然把毛茸茸地前爪伸向野兔,「啪」的一聲,丸子伸出一半的前爪被蘭諾手裡的樹枝一掃,顫顫巍巍地縮了回來,滿臉委屈地看著蘭諾,蘭諾不為所動,最後它為了美食犧牲小我,竟然做出平時絕對不會做的動作,乖巧地跑到蘭諾身旁,用它那小腦袋不停地蹭著蘭諾的胳膊,雙眼滿是期待地看著蘭諾。這次換糰子在一旁鄙視它了。
蘭諾好笑地看著一獸一禽的互動,撕了一條兔腿扔向半空中,兔腿呈拋物線往下墜,丸子和糰子不約而同地撲向兔腿,最後丸子棋高一著,先糰子一步咬住了兔腿,糰子憤怒地嘶鳴了兩聲,蘭諾連忙把另外一條兔腿扔了出去,糰子這才作罷,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很快一隻野兔和一隻山雞就被一人一獸一禽給解決了,蘭諾在火堆旁支起了帳篷,丸子跟著他鑽進了帳篷,糰子則扑打著翅膀飛到了帳篷頂上的一棵樹枝上歇息。
夜半,正是酣眠時,忽然樹林裡傳來了陣陣打鬥聲和叫喊聲,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睡得正香的蘭諾忽然被驚醒,原本還在樹枝上的糰子也輕拍著翅膀鑽進了帳篷,警惕地盯著聲源處,丸子則還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拿QQ幣蘭諾透過帳篷的縫隙,藉著微弱的星光,看見在遠處有幾道模糊的黑影正在閃動著,還有道道銀光在黑夜中閃起,估計是武器。
蘭諾沉思了片刻,對糰子揮了揮手,糰子身影一閃,就消失不見了。蘭諾也重新躺了回去,不再去管外面的打鬥,畢竟弄不清這兩派人馬的糾紛起因,更搞不懂孰是孰非,隨意出手不如靜觀其變。
過了幾分鐘,打鬥的聲音越來越近,估計離帳篷只有幾米遠了。
「咦,大哥,這裡竟然有火堆呢,哦,這裡還有一頂帳篷!」一道尖銳如太監般的嗓音高聲響起。打鬥的雙方都停了下來,意味不明地看著眼前莫名其妙出現的帳篷。
「把火堆重新點燃!」一個陰沉的嗓音命令道,估計這人就是太監男口中的老大。
很快一道火把點燃,幾根干木枝扔向了還殘餘著點點紅碳的火堆,一會兒就火光四射,整個小樹林都被照亮了。
兩方人馬相互對視一眼,充滿了防備和警惕,然後又都轉眼盯著帳篷。
哎,看來是躲不過了,蘭諾披上外衣,抱著還在睡覺的丸子,掀開了帳篷。帳篷外七八米遠處站了兩派人馬,其中一派有十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個橫眉大眼,蓄著一叢堅硬鬍鬚的栗發中年男子。他後面站著一個佝僂著腰,尖嘴猴腮,滿臉諂媚的青年男子,估計這傢伙就是太監男。另一邊只有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高大強壯,四方臉的中年男子,他的袖子上被利器劃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一道大約七八公分長的傷口還淌著鮮紅的血液,衣服上到處沾滿了血跡和灰塵,顯得狼狽不堪,他身後的四人身上也都不同程度地掛了彩,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
在蘭諾打量著他們的時候,這兩方人馬也在打量蘭諾。原本還擔心遇到什麼高人的鬍鬚男在看清帳篷裡只有這個十五六歲,穿著普通白衣的羸弱少年之後,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原本還擔心會遇到什麼高手,畢竟敢孤身在這荒山野嶺過夜的,要麼是能力太強,不畏懼於這山上的靈獸,要麼是無知的傻子,不然哪個正常人敢在這野獸甚至是靈獸出沒頻繁的山林裡過夜啊。不過看這少年的摸樣,肯定是屬於後者。相比較於鬍鬚男的輕鬆,另外一邊受傷的人則顯得很是失望,原本還以為敢一個人在這中級高級靈獸出沒的山上獨自過夜的應該是一個能力不錯的高手,說不定會路見不平,助他們一臂之力也許他們還能逃過一劫,哪知竟然是一個身材削瘦,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摸樣的少年,希望頓時落空,這五人原本還滿懷期待的眸光瞬間暗淡了下來。
「喲,哪裡來的臭小子,竟然敢擋了我們大哥的道兒,敢管我們猛虎傭兵團的事。」蘭諾還沒吭聲,鬍鬚男身後的太監男就囂張地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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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不惹麻煩,麻煩自己也會送上門來。蘭諾很不爽地冷冷看著太監男,直看得他如芒在背,額角流汗。
「臭,臭小子,看什麼,看,小心挖掉你的雙眼……」被蘭諾盯得有些頭皮發麻的太監男虛張聲勢地吼道。
「六子,閉嘴,這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一邊呆著去。」名叫六子的太監男話還沒說完就被鬍鬚男大哥給截掉了。鬍鬚男畢竟闖蕩江湖久已,經驗豐富,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是惹不起的,雖然眼前的少年一身布衣,除了那張長得過分好看的臉蛋以外並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但是他的眼神犀利、冷酷,像一個看遍眾生相的久居高位者,雖然這跟他的年齡並不相符,不過秉著小心謹慎的原則,還是別主動招惹他算了,辦好當前的事最重要。
「蒙德,你還是別抵抗了,乾脆把東西交出來,投奔咱們猛虎傭兵團算了,跟著個娘兒們有什麼前途!」鬍鬚男轉而勸服起旁邊這五個傷痕纍纍的對手,說句實話,他真的挺佩服這幾個人的,以寡敵眾,即使都受傷了,也沒有多少戰鬥力了還能堅持下去,都已經損耗了他好幾十名屬下了。要是能把這幾個人收入猛虎傭兵團,那麼猛虎傭兵團瓊城分部的實力也會大幅度提高,他在團長面前的地位也會更加穩固。
「雅閣,你別想了,我們是不會背叛諾莉傭兵團,更不會背叛依薇閣下的,你想搶走我們千辛萬苦才得到的黑熊之膽,除非從我的屍體上爬過去!」那個叫蒙德的中年男子並不領情,大義凜然地說道。
「蘿莉???」蘭諾滿頭黑線,這個女人真是太強大了,竟然取這樣一個令人遐想的名字,而眼前這五個團員全部都是牛高馬大的大漢,不知道其他團員有沒有小「蘿莉」!不過依薇這名字好耳熟,好想在哪裡聽過,蘭諾仔細的回憶,可是搜尋了半天都沒有任何結果,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的腦瓜就是一台電腦,只要按鍵一搜,要的信息就都出來了。
「蒙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你就是強弩之末,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乖乖交出黑熊之膽,我還可以饒你們一命。」
「廢話少說,要黑熊之膽沒有,要命一條!」蒙德說完就拿起武器,準備迎戰。他的武器是一個銀灰色的長槍,頂端繫著一條殷紅的緞帶,在火光的映照顯得寒光陣陣,殺氣逼人。雅閣見狀,知道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了,也帶領人拿起武器,準備一戰。
忽然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蒙德正準備拿起長槍迎向雅閣,脖子上卻出現了一柄明晃晃的大刀。
「肯德利,你這是幹什麼?」三道驚呼聲在蒙德的背後響起,蒙德也輕輕地轉過頭,用滿是失望、受傷的眼神看著這個自己救起,接納進團裡的小子。
「這不能怪我,誰叫你們都跟著依薇那個娘兒們,屢次拒絕其他大傭兵團的招攬,沒得吃沒得喝,賺了點錢都花在了找個小女孩的路費上了,現在還要弄丟性命……」那個叫肯德利的小子眼神中有些愧疚,但很快就被貪婪所取代。但是他的一句「找小女孩」卻勾起了蘭諾的回憶,依薇不就是茉莉口中的媽媽嗎!
「住嘴,肯德利,你太讓我們失望了,當年你渾身是傷,差點餓死在街頭是誰救了你,誰收留了你,誰教你功夫的,你現在竟然恩將仇報,你這個白眼狼……」
……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你們必須把黑熊之膽交給我,不然我就殺了他!」被其餘三人說中痛楚的肯德利,想起自己那段畜生不如,毫無尊嚴的生活,頓時惱羞成怒,更加想要獲得更多的權力和地位,把那些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腳下,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出賣掉昔日的戰友換取更大的利益的決心。
「是不是我不給你,你就要殺了我?」蒙德低沉的嗓音有掩飾不住的憤怒與傷心。
「是的!」肯德利被他的語氣所刺激,明晃晃的刀口又近了幾分,蒙德的脖子上都有點點血珠滲出。
「哈哈哈,肯德利好樣的,這次你為奪取黑熊之膽立下汗馬功勞,回去我一定會如實稟告團長,團長一定會大大獎勵你的!」雅閣朗聲大笑道,笑聲裡有掩飾不住的得意和猖狂。
「給,還是不給?」肯德利似乎看見無數的金銀財寶在向自己招手,一群前凸後翹的金髮尤物正舉著酒杯,一絲不掛地躺在他的身下,舉起酒杯,甜膩膩地在他耳邊吹著氣:「肯德利大爺……」鋒利的大刀又向前逼近了半寸。
「放了副團長,我給你黑熊之膽。」身後那個蓄著一頭紫色長髮的年輕男子看到蒙德脖子上的血跡越聚越多,已經流成一條小溝了,蒼白著臉,忍不住跳了出來。
「阿布,別給他!」蒙德不顧脖子上已經刺進肉裡的大刀,大聲疾呼。
「不給,你們就等著給他收屍吧!」利益熏心的肯德利愈加猖狂。
「給,放了副團長……」紫發年輕人果真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用紅色手絹包裹住拳頭大小的東西。
「放心吧,我只要黑熊之膽,畢竟他以前對我還不錯,我沒理由要他的命。」肯德利這下記起以前蒙德對他還不錯了。
經過剛才的事,阿布已經不拿他當夥伴了,右手舉著黑熊之膽,慢騰騰地往前伸,雙眼也警惕地盯著他,準備一發現不對勁就撤回去。肯德利的左手終於和黑熊之膽越來越近了,忽然,一道寒光閃過,他左手除了大拇指其餘四指被齊齊削掉,也中止了他和黑熊之膽的親密接觸,同一時間,他的右手手腕一麻,頓時失去了對大刀的控制,大刀轟然落地,發出「碰」的一聲巨響,蒙德也恢復了自由。
小樹林安靜極了,在場的大伙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大家誰都沒看清怎麼回事,就發生了這般驚人的變故。
「啊……」直到肯德利豬叫般的痛哭聲響起,大家這才回過神來。
雅閣驚恐地四處張望,蒙德和阿布他們面面相覷,一頭霧水,是誰在暗中幫助他們?
一群人找了半天,連個鬼影子也沒找到,雅閣終於把視線投到氣定神閒,一臉平靜的蘭諾身上,懷疑地在他身上掃了兩圈,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實在是找不出任何理由相信這個瘦弱的少年具有如此快的速度。
「這,這……」阿布結結巴巴的尖叫聲和滿臉驚恐的表情吸引了其餘人的目光,大家看見他手裡拿著一片四五公分長橢圓形的樹葉,樹葉的前端沾滿了鮮血,鮮血還未凝固,不用說,大家都明白,這就是大伙久久未能尋到的凶器。雅閣一夥如臨大敵般緊緊盯著四周,阿布他們三個臉上滿是狂喜之色,至少能確定來者是友非敵,誰也沒理會還趴在地上,捂著手一臉哭泣相的肯德利。
但是
三分鐘過去了
六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
還是沒人任何人影出現,雅閣沉思了一下,什麼都不管,對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操起手裡的武器就衝向蒙德幾人,打算速戰速決,免得節外生枝。傭兵都是過著刀口舔血日子的人,反應都比常人快了好幾拍,蒙德他們四個人也操起武器,朝雅閣一夥衝了上去。
原本安靜的小樹林馬上才充滿了緊張的氣息,兩伙人馬打得熱火朝天,蒙德四人整體素質高,單打獨鬥肯定遠勝雅閣一群人,但是雅閣一夥勝在人多,況且蒙德他們還都受了傷,哪裡是這十幾個人的對手,很快就落於下風。
眼看雅閣的巨斧就要砍到蒙德原本就還滲著血絲的脖子上,突然,一片閃著藍光的葉片飛過,由於速度太快,雅閣避閃不及,手掌被割了一個血口子,這一次大家都看見了剛才出手的竟然就是大家一開始以為最不可能的羸弱少年!原本還在交戰的兩方人馬都住了手,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蘭諾。
「是你!」雅閣臉色惶恐地吼道,聲音裡有不可錯認的顫抖。
「請問閣下叫什麼名字,為何要多管閒事?我們猛虎傭兵團以前可有得罪過閣下?」雅閣作為猛虎傭兵團在瓊城的一個元老,眼力還是不錯的,一看蘭諾出招的方式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決定先禮後兵,實在不行再實行人海戰術。
「沒有!」
「既然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閣下為何屢次破壞我們的事,非要跟我們猛虎傭兵團過不去?」
「誰說我們近日無怨的?」
「有,有什麼怨恨啊?」雅閣想了想,實在弄不懂猛虎傭兵團哪裡得罪了這個難纏的小子。
「這小子剛才罵我,你們誰都沒給我道歉。」
再次感謝蝴蝶MM在鮮花和鑽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