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兒的離開讓劉加偉再度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悲哀之中。
他一直自信滿滿以為冉苒的心裡是有他的。
可是不過是因為他住了一層豪華的公寓她就毫不猶豫地宣判了他的死刑甚至不給他申訴的機會。
這個黃昏格外的安謐又透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在助理打過了招呼之後劉加偉仍然陷在椅子裡看著窗戶。
冉苒曾經在這樣的黃昏裡用溫溫軟軟的調子哼過一首江南小調。
也許那時候他就已經為她入了迷。
他其實很想和她一起買棹歸去踏著歌子的節拍到江南的水鄉。只要是冉苒母女願意停留的地方都會是他的家園。
所有的榮華富貴在他看來也不過是過眼煙雲。
只要冉苒覺得心安他甚至可以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陪著她去做一份能夠養活他養活她的工作。
可是冉苒甚至沒有給他一個表明心跡的機會。
她愛他或者遠遠不如他愛她。
是他太過自信以為冉苒會是他懷裡的一顆小小的丁香芬芳只為他。
漫天飛舞的白色精魂還帶著季節縮放的聲音。
劉加偉這才恍悟原來已經到了中國年的前夕。
冉苒是早就準備回去過年的嗎?他疑惑。
日本與A市的機票價格不菲冉苒明明當時是不打算回去的。
是為了躲避他嗎?
劉加偉對冉苒的行為始終不明所以。
天色漸暗劉加偉仍然維持著固有的姿勢一動不動。
好半天才發現桌邊有一份便當那是體貼的助理學弟悄悄地留給他的。這時候已經冷得不見一點熱意。
他歎了口氣完全沒有胃口只是為自己沖了一杯咖啡任由香煙的煙頭在黑暗裡閃閃爍爍。
桌上的電話忽然在寂靜的夜裡響得瘋狂。
劉加偉慢吞吞地拿起了聽筒決定把這個倒霉鬼當炮灰。
加偉?
怯生生的一聲卻把劉加偉漫天捲起的怒氣都澆得連火星子都不剩下。
冉苒?
不敢置信地反問了一句劉加偉把聽筒竭力地貼近了耳朵。
我打你的手機沒有人接冉苒顯然狠狠地鬆了口氣我沒有存你辦公室的電話所以找了很久才翻到你辦公室的電話。你怎麼還在?
劉加偉摸出了手機電板還孤零零地躺在一側。
我他有些尷尬手機沒電了。
哦。冉苒答應了一聲。
她的聲音拖得有些長彷彿在考慮怎麼繼續話題又彷彿打電話只是想聽一聽他的聲音。
你怎麼打電話來了?劉加偉聽到電話那頭的靜默怕她掛斷電話急忙追問。
哦我急著趕飛機沒來得及跟你說冉苒嚅嚅我接到鄰居的電話說我媽媽生了很重的病我才急著趕回來的。
什麼病?很重嗎?
我不知道媽媽已經病了這麼久冉苒的聲音帶著哭腔我
別擔心你先告訴我媽得了什麼病?
是尿毒症。
這並不都是絕症現在先做透析等找到合適的腎源再給媽做手術一般都會很成功。劉加偉急忙安慰。
冉苒嗯了一聲:我看到媽媽在做透析很
傻瓜怎麼不早一點告訴我?我乘座明天早上的班機回A市你先別急媽不會有事的。
加偉冉苒叫了一聲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柔軟。
嗯我在。劉加偉也溫柔地回答了一聲。
關於那個
現在別說等我明天見了面再談。劉加偉打斷了她的話忽然不敢聽到結果冉苒我想你。
這些事他要當面和她說清楚。
冉苒顯然有點愣沒有及時回答。
明天見冉苒。劉加偉對著聽筒留了一個KISS就收了線。
原來冉苒並不是存心不辭而別聽她的口氣她分明對自己還頗為留戀。
只要有情便不會絕望。
劉加偉忽然生出了無窮的勇氣忽然手指灼痛急忙撒手即將燒到手指的煙蒂幾乎把地毯燒了一個洞。
他忽然打開了辦公室的燈把完全冷掉的便當在微波爐裡加熱然後回到辦公桌前。
勇氣無窮無盡地生起電板裝回了手機這才看到尚書軒的留言提醒他大年夜的時候一定要趕回尚宅過年。
他屈指一算大年夜不就是大後天嗎?
看來這兩天他的行程恐怕要安排得很緊。
明天先回A市見了冉苒再趕回日本把工作安排妥當再飛A市。
好在他當慣了空中飛人倒並不在意。
把工作草草的安排了一下趴著睡了兩個鐘頭就到了上班時間。第一件事是親自打電話去航空公司訂了機票就拿著公事包趕往機場。
途中對著助理吩咐了一堆工作才心安理得地登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