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香憐看得出來劉綰分明已經被擾得亂了陣腳。
九百九百九朵玫瑰是老套了一點但是對於女人仍然是無法阻擋的心動。
劉末暉對劉子沫猶有餘恨不置一辭。駱香憐聰明地保持了沉默對於父母之間的分與合她想自己沒有權利置喙。
她還是嗜睡看電視劇的三個人都只是把目光殘留在屏幕上。實在上看的是什麼其實誰都說不出來。
在打了第二個呵欠之後劉綰回過神來嗔怪著說:香憐你現在是孕婦要多休息。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都回房間吧。
駱香憐是覺得有點累所以乖巧地道了晚安回去沖澡就。
沒有尚書軒的枕頭彷彿也孤伶得讓人難受。
看了看時間才不過八點鐘。再度打了一個呵欠之後她還是熄了燈。
被子裡彷彿還殘留著兩天前尚書軒的味道帶給她安心的感覺。朦朧裡似睡非睡的當口卻忽然驚跳了一下。
駱香憐頓時沒有了睡意半坐起來撫住胸口。
心臟跳得有些快她口乾舌燥地想:不會有事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可是睡意被打消到了九霄雲外。目光不安地投向窗外黑沉的天際看不出星星的形狀天陰沉得有點可怕彷彿張開了巨爪。
厚厚的雲層裡突然閃過一道刺目的亮光如同一把利劍把黑曜石般的天幕一劈為二。
緊接著轟隆的雷聲由遠及近地呼嘯而至如同一艘負重的油輪在意料之中響起來。敞著一條細縫的窗戶透進了潮氣。
雨重重地砸在了窗戶的玻璃上發出清泠泠的聲音。
駱香憐急忙站了起來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就赤足踏在長毛地毯上把窗戶合得一絲縫都不留下。
雨點越來越密集聲音變得急促而響亮。
駱香憐心神不寧地看著黑夜中的雨幕偶爾的閃電照亮了斜飛的雨絲。
頃刻間天地色變。
柳樹幹枯的枝條在風雨裡激烈地碰撞著。遙遠處的滄海裡似乎有一塊桑田在無言地搖蕩著。
想到這一次不同尋常的出行駱香憐的喉嚨有點發緊。
尚書軒兩天來就沒有一通電話這不像是他往常的作派。除了尚書亭駱香憐沒有別的消息來源。
可是連尚書亭都彷彿失蹤了似的。不知道是因為總裁和特助一同消失壓下了千斤的重擔還是忙著和曾啟梅聯絡感情居然只匆匆見到一個背影在晨曦裡匆匆地上車絕塵而去。
事實有些不對頭
她因為想得太出神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
無奈地歎了口氣不管自己有多麼擔心卻只能站在這樣的雨夜裡於事無補。
忽然她瞪大了眼睛。
密密的雨簾裡兩排車燈由遠及近。她的心狂跳了起來幾乎不及思索就順手撈過了一件睡袍匆匆地穿過走廊。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尚書軒和劉加偉走進大門。
提到喉嚨口的一顆心終於緩緩地落到了原位。駱香憐覺得自己的腿有點微微的打顫。
尚書軒仰頭朝她看過來駱香憐釋然地綻開了一個微笑。隔著樓上樓下這樣的距離他的笑容彷彿是從心底和骨髓裡一點一滴滲透出來似的。
他穿著深棕色的襯衫亞麻的料子襯得他身材挺拔。
手臂上還搭著一件酒紅的外套整個人英俊得像是岡底斯山的神。
水晶吊燈下他的笑容漾在臉上立刻就發酵成了可以醉人的陳年老酒讓駱香憐幾乎無法舉步。
不過是短短的兩天卻像是隔著千年萬載。
一日不見何止三秋!
尚書軒和劉加偉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劉加偉的臉上也浮著淺淺的笑容。他的溫文爾雅大概是不知經歷了多少年的風浪才歷練而成的。
看到他拾級而上駱香憐的手指緊緊地扣著樓梯的扶手。
彷彿怕一放手自己就會飛一樣撲過去不顧自己懷著身孕那絕對會讓尚書軒怒得比窗外的雨疏風驟都來得可怕。
目不轉睛地看著尚書軒拾級而上總覺得他今天的動作從容淡定得過了份。
香憐!尚書軒在還差兩級的時候駱香憐已經忍不住跨下了一級樓梯。剛想要撲到他的懷抱卻看到他身體微晃忍不住吃了一驚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有著不正常的白色。
怎麼了?她顫微微地問。
沒事別擔心。尚書軒轉了半身用左臂把她擁到懷裡。
淡淡的血腥氣鑽入鼻端駱香憐的心咯登跳錯了頻率不及思索就把他搭在右臂的外套掀了開來。
深棕色的襯衫上明顯有著一灘特別深的顏色。
你駱香憐吃驚地伸出手指想要去碰觸那塊差不多已經猜到結果的布料。
心跳得有點雜亂喉嚨發著緊手指在接近的時候有點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