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墜入海面的那一瞬光線迅速的收攏像是一片片絢爛的雲錦在海天相接的地方漸漸地從紅色過度成了寶藍色又漸漸地隱沒入了黛色的長空中。
我心煩意亂地扒了扒頭髮發動汽車回了尚宅。
書亭回來了?駱香憐正坐在餐桌前哥哥親密地坐在一旁。兩個人和諧的模樣像是天地萬物只剩下了他們。
劉末暉——他是駱香憐的外公正含笑看著他們喝飯後的老母雞湯。
忽然我的腳步在玄關處停了下來。
他們才是其樂融融的一家我從頭到腳都像與他們格格不入。
怎麼了?駱香憐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陰影裡的我。
沒有什麼今天加班有點累。我的話剛剛說完就後悔不迭。
果然哥哥很不留情面地戳穿了我的謊言:今天你不是一早就走了嗎?
我怎麼忘了尚氏的掌門人就坐在對面關於加班之類的謊言根本就像是裝在了透明的玻璃杯裡端到了他的面前。品$書$網
駱香憐的勺子舉在嘴邊要笑不笑的模樣。
她懷孕以後膚色甚至比懷孕前更玉曜。
我兩步跨到了餐桌旁尷尬地解釋:我是因為找借口找習慣了忘了這裡隨時有人拆穿我的謊言。
大概你一向對啟梅這麼說?駱香憐不贊同地對我搖頭。
我知道她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表妹恨不得把更多的愛留給她。
其實我和啟梅我剛開了口駱香憐已經勾起了唇。
你們訂婚了!
我懊惱地低下頭眼睛落在中指的鑽戒上訕訕地把它捋下了手指。
之所以會獨自開車到那個海濱欣賞落日還不是因為下午曾啟梅弄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派對弄了一對莫名其妙的戒指然後莫名其妙地戴到了手指上。
老天這女孩簡直是我的剋星!
每每遇到他我對女孩無往不利的招數就全數失效。
就像今天我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一枚戒指就牢牢地套到了我的中指。連大小都合適得像是我親自去試過。
曾啟梅一臉天真的笑容難道沒有人說過她笑得分明像一隻小狐狸嗎?
我根本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天知道她的那些同學跟著她起什麼哄!
看來進展很神速駱香憐吃吃地笑顯然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
哥哥也難得的溫和——不對自從駱香憐戴上了他的訂婚戒指以後他的笑容就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再是冷若南極的冰霜多少添上了暖意。
尤其是對著駱香憐的時候我懷疑南極的厚厚冰層遇到這樣的笑容都會融化。
香憐媽在客房嗎?我知道他們今天要去接劉綰。
我的問題似乎問得不大對勁。至少駱香憐盈盈含笑的眼眸忽然就黯淡了一下。
今天香憐差點被推倒所以我決定不能把媽媽接回來。哥哥平靜地說著替駱香憐又盛了一碗雞湯。
往常他哪會做這種事!
可是現在做起來卻再自然不過。
我注意到他把劉綰稱作——媽媽。
遲疑地抬頭看他臉上的彆扭一閃而逝我幾乎以為是自己眼花。
心裡又是高興又是苦澀。
他肯承認劉綰是媽媽僅僅從一個稱呼我就知道他對駱香憐的感情已經付出了全部。
他們缺少的不過是一個婚禮。
也許對於哥哥來說那只是一個形式。
然而對於駱香憐來說卻是真正走進他的生活成為尚太太的開始。
不知道哥哥是不是明白我想也許我有必要提醒他一聲吧。
雖然他是個商業奇才黑道怪才然而在某些方面卻依然低能得厲害。
我的目光落在閃亮的戒面上曾啟梅很輕易地就得到了哥哥的認同也許只是因為她是駱香憐的表妹哥哥對她愛屋及烏。
結果倒霉的就是我。
似乎我周圍的所有人包括與曾啟梅只有一面之緣的何伯都認定了我的新娘非曾啟梅莫屬。
真是冤哉枉也我和她只不過因為去探究駱香憐的身世才走得近了些。然後那丫頭纏人的功夫實在一流所以就
我喝了兩口湯忽然發現原來我的生活已經被這丫頭攪得亂七八糟。
那些曾經的鶯鶯燕燕竟然已經成了記憶裡的代名詞。
我很高興你們能夠在一起。駱香憐忽然溫柔地說讓我把一口雞湯幾乎嗆到了喉管裡。
我瞪視著她她眼睛裡彷彿有感動的神色讓我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她是幸福著的我敢肯定。
在哥哥給她盛雞湯的時候在哥哥看著她的時候在他們並肩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所有的幸福都只是與哥哥有關。
我始終是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