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香憐穿過陰暗無人的黑巷感謝今年的秋天來得特別的早穿著風衣還不會十分顯出身材。
順著陰森狹窄的樓梯她小心地扶著扶手往上走。
台階有些高拖著雙腳往上抬覺得腳有些酸。
最近的腳踝有些浮腫她有些擔憂想去醫院看看卻又怕被找出來。
不管是田中次郎的人還是尚書軒的人她都不想。
扶手是那種老式木製的和整個樓道倒十分相稱。只是靠上去的時候咯吱咯吱地響起來讓駱香憐有些擔憂。
要不要換個地方呢?
駱香憐微喘著氣坐到沙發上的時候努力地思考著這個可能。
這棟大樓的建成已經有些年頭。牆上那個大大的、血紅色的拆字注定了繼續存在的年頭不會太久。
挑中這處貧民窟就是因為哪一方都想不到她會窩在這裡。
雖然地方是簡陋了些但周圍的住戶都是外地人招租退租都很頻繁誰都不會注意這裡突然多了一個生面孔。
而且這裡的房間是朝南的采光還不錯。平時沒事的時候她就在房間裡放一張CD音量開得很低舒緩地飄到陽台上。
第一次做母親她還是有點戰戰兢兢。
所以她搬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一趟附近的書店。幾乎把《育兒寶典》之類的書都一股腦兒地抱了回來。
整個房子只有四十來平米但她一個人住正合適不顯山不露水。
她嚴格地按照上面的食譜做自己的三餐不僅要保證自己的營養更重要的是保證寶寶的營養。
看著遙遠的威天大廈雖然不是本城最高的建築但就高度而言還是數一數二的。
大廈頂部的避雷針在黑夜裡一閃一閃讓她的心裡覺得溫暖。
她甚至不敢訂閱報紙作為民工的聚集區突然來一個知識分子樣的人還是有點不倫不類而她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所以她去超市的時候會順帶買一份而其他的時候就只是憑著一部老式的電視機收看著關於尚書軒的點點滴滴。品$書$網
她覺得溫柔和繾綣的記憶一直在自己的身邊沉睡休憩。
每當天氣晴朗的時候她就會想到和尚書軒在陽光下牽手漫步的情形。
而當陰雨綿綿的時候她又會想起和尚書軒在房間裡的繾綣濃情。
一絲一縷都脫不掉她與他的糾纏。
哪怕他不在她的身邊。
她甚至發現離開他一定的距離反倒更覺得這樣的愛情和欲-望一天比一天更加的強烈。
只要一天沒有在報紙或者電視裡聽到他或者尚氏的消息她就會失神地瞪到白雲的深處。
她一遍遍地念著童話故事不管肚子裡的寶貝能不能聽得懂。
CD的音樂她選擇的都是舒緩的夜曲。
纏綿的樂音卻往往把她帶進那個餐廳尚書軒親自為她彈奏的那曲歌。
只因為每天聽著的鋼琴曲就這樣把尚書軒的氣息留到了房間的各個角落卻只留著她自己的那顆心獨自的纏綿繾綣。
睡到半夜的時候偶爾會被夢驚醒。
她摸著那個永遠被她關掉的手機幾乎想要立刻撥一個電話給尚書軒哪怕聽到他的聲音也好。
有一天她在順帶買回來的報紙中縫裡看到了一則尋人啟事。
憐:
倦了就回來。
甚至沒有落款卻讓駱香憐淚盈於睫。
這是一份當地的報紙想必尚書軒也知道她不會離開A市吧?
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裡呼吸著氧氣和氮氣同樣比例的空氣。就連看出去的街景怕也是相同的。
她貪婪地想要獲知他的訊息哪怕只是報紙上一處小小的油墨香氣也能讓她安穩半天。
最近的頭痛得有點頻繁駱香憐猜想可能是自己對尚書軒思念太過的原因。
可是每天看著威天大廈又怎麼能夠讓她不想?
即使沒有那幢高聳的大樓她覺得自己只會想的更瘋狂。
因為尚書軒的名字已經被她深深地鐫入心底。
在一次頭痛了整夜之後駱香憐撫著額終於決定去醫院檢查一下。她雖然覺得頭部的問題不會危及寶寶的健康。
但這樣下去她每天都飲食無心又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雖然最近在一天之中她有至少一半以上的時間是在床-上度過的。可是她的睡眠質量卻每況愈下。
出門的時候她格外的小心。
走進醫院她有些氣餒。包裡的病歷卡像是燙著了她的手心一時間遲疑不定。
但是她聽說這些產前檢查是要連續的又不敢重新編造一個假名。
想了想終於橫下了一條心有些險還是需要冒的。
在訴說了病情以後醫生沉吟著說:要做一個CT才能夠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般來說懷孕並不會引起腦袋的疼痛應該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