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睡一會兒吧半夜三更就被吵起來了。尚書軒露出了隱隱的笑意。
不是半夜那時候已經是早晨了吧?駱香憐反駁了他的話看著他眼瞼下一圈淡淡的灰色心裡鈍鈍的難受不過你確實該好好地睡一覺。
那麼陪我。尚書軒伸出一支胳膊。
駱香憐莞爾一笑把臉貼到了他的掌心:好陪你。
寶寶沒事吧?他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之上只是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摩挲。
沒事我想他將來膽子一定很大因為他還沒有出生就遇到這麼精彩的故事。駱香憐微笑。
尚書軒心裡一暖她語氣裡的微微調侃很淡卻很溫馨。
他改握了她的手牽著她一同往樓梯上走去。在跨上台階的時候他幾乎有一種錯覺。
彷彿並不是他在保護她而是她在用蒲草般柔韌的希望支撐著他。
香憐!他神情微動叫了一聲。
嗯?駱香憐也覺出了他語氣裡的微微激盪忍不住住仰首。
他和她站在同一級台階上她只能平視著他的頸部。要抬起頭來才能看清他的容色。
最近我讓你他含含糊糊地說臉上有著一閃而逝的尷尬。
駱香憐忍俊不又微垂下頭。
這人連道歉都要道得這樣勉強
沒什麼知道了真相就不會怪你。駱香憐大度地說著繼續拾級而上。
他們並肩走進房間的時候駱香憐才低聲說:我沒有恨過你。
尚書軒心臟一震這樣坦誠的無怨讓他心裡的某根弦被徹底地震顫了。
香憐他叫了一聲卻又無以為繼只能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最近瘦削了不止一圈可是眼睛卻如大海一般幽深。
軒!駱香憐把頭側在他的肩上你不是累了嗎?先去沖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再然後我們談談好嗎?
尚書軒深深地凝睇了她一眼臉上的溫婉立刻把他心裡的煩躁如抽絲剝繭一般地化了開去。
好。他溫和地答應了一聲身上都是血腥味你先回床-上躺著我一會兒就好。
駱香憐含笑點頭目送著他走進了浴室才收斂了笑容。
聽起來情形半好不壞的她倒有點不知何去何從的彷徨。
她只是怕留下來會把尚書軒帶進被動的局面。
香憐你可以進來幫我一下嗎?尚書軒的頭在浴室的門口冒了一下。
當然!駱香憐回過神來心裡卻隱隱有著不安。
尚書軒已經脫去了外衣右上臂卻有一條長長的血痕讓駱香憐駭了一跳。
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而已不要緊張。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嗎?尚書軒從容地笑著我這裡看不太清楚你幫我擦一下好嗎?
駱香憐幾乎有些眩暈聽話地用軟布替他拭淨。
不要消毒嗎?
沒關係只是外傷消毒水剛才給加偉用完了。尚書軒滿不在乎地說著用他一早塞在兜裡的紗布遞給了駱香憐。
以後我改行去當護士吧!駱香憐自嘲地笑笑替他纏了兩層然後用OK帶粘牢。
指尖仍然逡巡著不肯離去帶著一點振顫的心痛。
行這叫夫唱婦隨很好。尚書軒滿意地笑著看來我們是注定分不開的了。不如我們開間診所我當醫生你就當我的護士怎麼樣?這個主意似乎很討人喜歡。
駱香憐的手微微一抖:好只要你不是我的傷員我就無所謂。
尚書軒悶聲而笑把她帶到了懷裡。
你的手!
別緊張我用的不是那一隻。尚書軒看著她的臉半天沒有動彈。
駱香憐覺得奇怪因而把頭微抬卻正好迎上了他的目光專注而溫柔夾帶了三分懊惱兩分後悔。
她想說些什麼可一時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眼睛裡卻漸漸地升騰起了霧氣。
明明不想這樣的
她悄然地想側首尚書軒忽然把她擁得緊了聲音痛楚地從她的頭頂傳了下來:我是不是太無能了要用傷害你的方式來完成自己的佈局?
不不是的。駱香憐輕輕搖頭。
她忽然地明白他的痛和傷是真真切切的緣於一個男人沒有能夠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心愛她的心都忽然地軟化了。
真遺憾引蛇出洞的計劃只是完成了一半!尚書軒歎了口氣。
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只不過下次和我先打一聲招呼好嗎?駱香憐抿著唇語氣裡有著似有若無的不滿。
怕你被阿彩看出端睨你絕對不是一個好演員這一點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尚書軒笑著把她半抱半擁著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