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漂亮。駱香憐雖然不甘心卻還是實事求是。
你指的哪一方面呢?外表嗎?紅粉終有一天會變成骷髏那些亮麗的顏色到最後也不過是雞皮鶴髮。
駱香憐失笑:內心也很漂亮她見多識廣
不見多和識廣是沒有必然聯繫的。尚書軒打斷了她的話雖然駱香憐沒有一味地貶低董家琪讓他心裡很高興。
他的駱香憐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可是她的讚美讓他更不是滋味。這表示什麼呢?她理智冷靜對他的愛遠遠沒有達到如海般的深。
也許是他太貪心了吧?
駱香憐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一笑之後的失落是為了什麼。
我覺得見多的人肯定識廣!她勉強地笑了一下和他抬摃。
尚書軒的心神又被拉了回來他搖了搖頭:不是的像董家琪她雖然走過了不少地方論閱歷也應該不淺了。但她始終跳不出董家大小姐的圈圈所以她見得再多也只是在董小姐的身份上考慮所有問題。
駱香憐覺得這樣的觀點未必對但一時倒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探出頭來銀色的光線透過小屋的縫隙爬了進來。
駱香憐忽然驚訝地抬眉:你的小屋不防水的!
除了頭頂密不透風四周拼接的地方竟然都是佈滿了一條條或粗或細的縫隙。
那當然我喜歡看到月光。尚書軒無賴地笑不肯承認是自己的水平太差所致。
下雨天怎麼辦?駱香憐稀奇地抬眉。
那就下又沒有關係。尚書軒聳了聳肩除了床這裡其他地方也不怕淋雨的。你看這一邊我是用泥把縫隙都堵好了的。再說要下很大的雨才會漏進來一般的小雨根本衝不破大樹的枝葉。
駱香憐點頭稱是看著地上一條條的縫連窗戶都沒有小屋如果沒了這些縫隙倒還真是氣悶得很。品|書|網
月光很柔和如水銀一樣細細地鋪在地上。
駱香憐甚至發現屋角有一棵野草居然長得生機勃勃。
這裡是自然界的一部分。
一側頭尚書軒的臉靠得那麼近甚至連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可是週身卻彷彿能湧出光亮似的。
那唇畔的笑意都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來。
駱香憐有一刻彷彿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因為那個笑容把她溺斃在裡面了。
他的笑從來不會這樣充滿了柔情。他是冷的連笑帶怒都冷到了骨子裡是南極最厚的冰川萬年不化。
她想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這個笑容連同他的小木屋會是她永不忘卻的記憶。
我倒想不出你也有傷心的往事而且還那麼小的時候。駱香憐失笑著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雖然這沉默也那麼的美好可是她卻覺得喉嚨乾澀發癢似乎不敢再企圖走進他的內心世界怕有一天被他排拒得太徹底反倒失去了這樣適當距離的美感。
那時候我的表現好像不盡如人意呢!尚書軒淺淺地笑感覺裡父母對書亭總是更好一點尤其是母親。這種好不是通過物質的分配而是那種不自地表現出來的寵愛。
駱香憐調皮地做了一個鬼臉:原來你也有這麼小心眼的時候一般父母都會比較偏愛幼子的。再說書亭不像你這樣板著一張酷酷的臉他比較討人喜歡。
小時候我不是這樣的。尚書軒艱澀地搖了搖頭臉上有著淡淡失落的痕跡。
那後來駱香憐忽然心裡一痛是什麼樣的變故讓他從天真活潑一變而為冷酷到幾乎無情呢?
後來尚書軒似乎沉浸到了回憶裡臉上的緬懷也不知道是悲是痛是喜是樂。
駱香憐的手被他握得很緊一時間只能茫然地看著他的臉。
後來似乎是比較緩慢的過程吧等父母發現的時候我已經變得不愛說話而且不愛笑。尚書軒自嘲地搖了搖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變的。
你父母的去世
那是後來的事了在生前他們就根本算不上恩愛。我只知道記事以來他們似乎很少在一起連房間都是分開的而且彼此都保持著相當程度上的獨立。
這樣的夫妻關係駱香憐覺得自己還真不能理解。
看著她匪夷所思的樣子尚書軒只是笑笑:
事實上上流社會多的是這樣的夫妻關係早就見怪不怪了。如果如果我和董家琪結婚的話結果也是那樣。
聽到董家琪的名字駱香憐顯然震動了一下。
所以我不會娶她的。尚書軒握了一握她的手。
可你駱香憐遲疑著很願意相信他然而她看向他充滿了憐憫你能不娶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