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亭的回來第一次讓尚書軒覺得輕鬆。
香憐你沒事學什麼減肥!尚書亭誇張地笑容裡掩藏下了滿滿的擔心。
呃我沒有駱香憐怔了一怔本能反駁。
還說沒有呢騙鬼去吧。你看看減到渾身都沒三兩!是不是我不在家你吃不上我的愛心大餐?
他笑嘻嘻地問著駱香憐勉強應付了兩句就回了房間。
一扇薄薄的門板隔開了尚書亭也同時隔開了尚書軒。
老哥可真有你的吃著碗裡還看著鍋裡的!既然定下了婚期就好好地放走香憐吧!你看看她的臉色年紀那麼輕就不見了血色!
尚書亭把對老哥的不滿一股腦兒地了出來。
我我沒有定下婚期那只是董家單方面的意思。尚書軒冷哼了一聲。
可是當你不反對假的也變成了真的。何況你已經拖了這麼久不用我再次提醒你年齡上的劣勢吧?董家琪如果不想拖你還能找什麼借口推拒?
尚書亭一針見血地指出來把他的後路也截成了一段一段。
確實他如果不想拖大概只能乾脆利落地說拜拜。
可是以現在的形勢實在有些難度
透過窗子投射進來的夕陽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紅。客廳裡的一切都彷彿朦朧了起來。萬千點若隱若現的浮塵彷彿是千簇萬簇的針尖夾雜著銳利的鋒芒密密實實地扎到了心上。
他想要閃避卻發現四周都沒有了路。
左衝右突竟是找不出一條可以行走的小徑。
他何嘗不明白董家最近逼得那麼緊甚至擅自在公開場合明裡暗裡的表示已經定下了婚期就是想逼得他逃無可逃。
他忽然微笑了一下:這個婚我不會結的。
九十度的轉身以後他朝書房走去。
尚書亭看著他的背影再看看駱香憐緊閉的房門卻出了一會兒神。
直到尚書軒探出頭來:冰箱裡我買了很多菜冷凍和冷藏箱裡都有你熬個湯再做幾個菜別放辣。
尚書亭立刻叫了起來:哥我還剛下飛機等著你給我接風洗塵呢!怎麼反倒讓我打起長工來了?
香憐最近身體不好不能做飯你做幾個家常菜她喜歡你的手藝。
尚書軒有些黯然尚書亭也只能認命地把行李往自己房間一扔去了廚房。
駱香憐的耳朵沒有放棄門外的動靜。跌坐在很長時間裡都維持著同一個姿勢。
在聲音回復靜寂之後她才起身站到了窗前。臨街的路上年輕的女孩撐著一把粉紅色的小傘遮著那顆已經散去了大部分熱力的太陽。
彷彿對著誰笑了一下便低了眉迤邐而去。半分鐘後才看到高大的小伙子氣急敗壞地追了上去。
這樣的生活也許是甜如糖的吧。
她的生命裡似乎缺失了這樣的一段。
站在漸漸暗下去的黃昏裡傾聽著滿世界的嘈雜卻只是在腦袋裡轟轟地響。
這樣的熱鬧裡自己卻只是遺世獨立守著一方小小的天地。
即使這方小天地也是尚書軒給的
直到尚書亭一聲輕快地大喝:開飯啦!
鼻尖的香氣一直衝到了肺腑之間。
那些曾經快樂的日子像是電影的快鏡頭一樣從眼前一閃而過。到最後膠片就成了黑白二色灰得像是一個失去了顏色的世界。
香憐?尚書軒敲著門躊躇著不敢拿鑰匙。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和她就分了房間。雖然在半夜三更的時候他常常溜進去。
但她眼睛裡的疏離讓他的心被狠狠地撞著了。
可是他已經走進了一條死胡同怎麼也轉不出來。
駱香憐打開了門甚至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笑容。在他受寵若驚的時候才發現那個笑容和以前判若兩個帶著一點冰涼很快就收斂了。
書亭我幫你端菜。駱香憐擠進了廚房尚書軒的心又一次開始酸溜溜了起來。
在廚房裡是他們兩個的天下自己除了破壞還真沒有什麼建樹。
看著駱香憐端著菜走出來他接了過去。
駱香憐只是遲疑了一下就把這個權利拱手相讓。
尚書亭最後端著湯出來他以前的那個圍裙已經被尚書軒折騰得提前退休。現在身上的那件是駱香憐的卡通圍裙他圍著便顯得說不出的傻氣。
駱香憐幾乎被逗笑拿著筷子指了指他的胸前。
一隻小白兔正抬起前腳想要吃一顆紅彤彤的草莓。那樣子說不出的俏皮。
還說我那個格子的呢?尚書亭瞪了她一眼。
駱香憐低眉淺淺地露著兩分笑意:那不關我的事是某人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