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潮輕拂在很遠的地方翻動。
一抹衰煙漸漸地散入了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
小鎮已經醒了。尚書軒微笑。
這樣的說法果然是最形象不過的了。前一分鐘的靜雅與後一分鐘的活潑都讓駱香憐覺得眩惑不已。
除了一條青石塊鋪成的主幹道比較寬闊其餘的小徑都是一些窄窄的弄堂汽車根本無法通行。
所以小鎮的人們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車。
民居都不是高樓大廈泰半是單層或者雙層。偶爾看到一間三層的小洋樓沒來由地就會覺得它破壞了清竹鎮整體的和諧。
牆壁一色都是白的有的牆面已經有些斑駁的剪影可是駱香憐還是覺得色彩淡雅。和著屋頂的黛色瓦片廣闊天幕下就是一幅水墨畫卷。
腳下的地面多是寬大的方石鋪成。
駱香憐孩子氣地一塊一塊地跳著又想起了孤兒院裡與小夥伴們跳房子的情景。嘴邊便抿著笑了起來如果到了這裡根本不用找磚頭來畫格子。品|書|網一塊又一塊的方磚不就是現成的房子麼?
兩隻白鷺從水湄飛起打破了水面的寧靜。兩隻小船咿呀地搖了過來原來就是載遊客的。
駱香憐一臉的嚮往尚書軒牽著她的手走進了黛色的小船。
在這裡駱香憐早已沒了掙開的心思順從地依著他的肩看兩岸白牆烏瓦。原來初夏的清竹鎮就如全個明眸皓齒的少女掩口一笑之後便轉身離去留下無數的悵惘情懷。
在清竹鎮的兩天如夢一樣的美好。
也許這是她一生中最最快樂的日子!駱香憐忙不迭地給自己下了斷語看向尚書軒連他的臉部線條都分外的柔和。
離開的時候駱香憐的心裡滿是不捨。一步一回頭看著小鎮的石子路上沾著她淺淺的履痕。
那個繁華的大都市忽然便讓她生出了淡淡的倦意。
這樣的溫柔水鄉彷彿搖曳著她美麗的夢想。
仰起頭對上了尚書軒的微笑忍不住把手攀上了他的肩踮起了腳在他的下巴上印下了一個吻。品$書$網
尚書軒震動了一下這個吻彷彿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地吻上他。
回到都市的時候仍然是在漸漸湧起的暮色裡。
看著次第亮起來的霓虹燈駱香憐微微地歎了口氣。夢裡水鄉
以後我們還能再去。其實清竹鎮還有不少地方值得一遊比如清代的一些園林這次沒有來得及。
沒有來得及嗎?那只是她太沉迷在穿街走巷的遊戲之中。
走進公寓的時候駱香憐的思緒還殘留在清竹鎮夢般的泠泠水聲之中。
在門口卻看到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子帶著與生俱來的驕傲倚門而立。
軒你回來了!她只是對著駱香憐微微一瞥便如飛地撲向了尚書軒勾住了他的頸子一個香吻便落在他的頰邊。
玫紅的口紅印子像是一張血盆大口讓駱香憐心裡痛得無法呼吸。
董尚書軒猝不及防看著記憶裡那個帶著驕傲稚氣的小女孩如今卻已經娉婷婉約眉宇間那一抹自信讓他頓時覺得不舒服。
家琪我是家琪!董家琪看向駱香憐的一眼既有著驕傲又含著嫉妒。
駱香憐只是偏過了頭默默地打開了門。
進去吧。尚書軒打著招呼駱香憐已經泡好了香茗。很自然的唇畔就揚起了一抹苦笑。看他們兩人的樣子想必是夠熟稔的了。
經過幾個月的熏陶她也看得出來董家琪身上的衣服都是限量產的名牌。果然是很登對
她默默地退回了房間只是看著窗戶外隱約閃耀的星芒發呆。
耳邊隱隱地聽到他們在說著訂婚約定想必尚書軒好事將近而自己也行期不遠。
原本是一心想要逃離的牢籠這時候竟生出不捨來。
她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捏著床單然後放鬆。再重重地捏起然後再一次放鬆。連手指頭都覺得酸時才發現時鐘的腳步已經走過了兩個鐘頭。
一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去做晚飯。他們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用餐。
可是想到要親手做一頓晚餐給那個女子心裡便翻江倒海般地難受。終究還是煞住了腳步沒有動彈。
耳邊聽到門被合上的聲音心裡一鬆卻始終沒有聽到尚書軒的動靜。
慢慢地蹭出來才發現何止董家琪連尚書軒也一樣的不見了。
無情無緒地隨便下了一碗雲吞填飽了肚子明明四腳百骸都覺得倦意深濃卻又偏偏不想回房。
幾乎從搬來的第一夜起就是她和尚書軒兩個人的房間處處都有他的氣息。
是自己該離開的時候了吧?
駱香憐的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劃著好半天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不斷地寫著尚書軒三個字頓時臉紅耳赤。
把客廳連帶著房間又仔細地打掃了一遍駱香憐才洗了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