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地睡到半夜只覺得自己像在蒸籠裡似的口乾舌燥得厲害。
她舔了舔唇又懶得起來倒水翻個身想繼續睡。
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撫上了自己的額。
彷彿注入了一針清新劑駱香憐頓時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暗淡的暮色裡只覺得尚書軒那雙眼睛灼亮了她的心房。
怎麼又發燒了尚書軒的聲音穿透了她的耳膜。
明明是低沉的自言自語可是在她聽起來卻把心房的大門都訇然洞開。
都說病中的女人最軟弱不過此話誠然。
這時候她覺得特別容易感動。只是這樣淡淡的一句關切就足以讓她把心門打開了一條大大的縫。
下午吃藥了嗎?尚書軒拿過了藥盒皺著眉不是讓你下午吃兩顆藥的嗎?
我忘了駱香憐赧然覺得嘴唇乾裂又咳了一聲。
你先躺著我給你去倒水。尚書軒瞪著她想要責怪她幾句卻終於還是搖了搖頭無奈地歎息一聲。
駱香憐覺得腦袋睡得有些發脹握亮了床頭燈剛坐起來就看到尚書軒端著杯子進來。
餓不餓?怎麼沒吃東西?
我吃了一碗粥的自己做的。駱香憐連忙解釋現在不覺得餓然後就睡了一覺。
尚書軒沉默地看著她駱香憐又接著解釋:我開始的時候沒有看到餐桌上有外賣的粥和菜所以自己煮了一點
尚書軒點了點頭:先吃藥吧。
駱香憐伸出手來接杯子露出了手腕上的一條長長的血痕把尚書軒嚇了一跳遞過去的杯子又趕忙地收了回來抓住了她的手:怎麼回事?你不會是想
不小心被劃破的而已長是長了點兒但是很淺只流了一會兒血就不流了。駱香憐對他的大驚小怪不太適應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被什麼劃破的?如果是鐵器要打破傷風針。尚書軒的手指輕輕地抹在傷口上沿著紋路從虎口處一直抹到腕骨。
翻過她的手才鬆了口氣嘀咕了一句:不許做傻事知道嗎?
駱香憐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睜大了眼睛哭笑不得。敢情他以為自己故意割腕
再艱難的日子她都沒有萌生過輕易放棄生命的想法怎麼可能
如果我做傻事也不會割到這兒吧!這點基本常識我還是有的指望這兒流血流到那我得等到什麼時候?她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用左手端起水杯先喝了兩口。
一轉眸就看到兩顆小小的藥片正靜靜地躺在尚書軒的手掌心。
他的手掌紋理清晰兩顆包著糖衣的藥片像是兩顆晶瑩的珍珠。
駱香憐抬起頭他的臉色因為光線的折線而顯得半明半暗。可是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部分都顯得輪廓柔和。
先吃了藥片我再幫你的傷口消毒他的聲音也很柔和。
如果一直這樣的繼續下去駱香憐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還能夠不受他的蠱惑。
所以她飛快地從他的掌心拿過藥片一仰脖和著溫開水就嚥了下去。臉上有著淡淡的熱意也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他專注的凝視。
再喝一點水發了燒一定要多喝開水。我去拿醫藥箱雖然不算深但有點長是不是被瓷片割傷的?
駱香憐尷尬地夢想點頭不敢看他的臉色。
尚書軒這一次卻出去了很久久得讓駱香憐懷疑外面出了什麼狀況才看到他提著箱子進來。臉色很沉似乎在勉強抑制著怒火。
你他緊緊地提著急救箱動過了我的東西?
駱香憐急忙回答:是的我用了一些紗布和雲南白藥對不起我只是
以後我的東西你不要動!他的口氣很生硬彷彿幾分鐘前駱香憐看到的那個人只是一個假象似的。
是我不會再動你的東西。駱香憐咬了咬唇斬釘截鐵地表示。
尚書軒熟練地替她消了毒然後包了一層紗布。
好了最近不要下水。
嗯。駱香憐答應了下來我去洗個澡
這隻手別碰水。尚書軒交代了一句提了箱子走出去。
駱香憐鬆了口氣掀了被子起來。
出了一身汗身上有些粘膩格外的不舒服。
拿著睡衣駱香憐剛要回身把浴室的門合上尚書軒卻一臉自然地走了進來:你的手不能碰水我來幫你洗吧。你先坐一會兒我替你放好水。
不用我擦一下就可以了不用洗澡了。駱香憐臉色有點紅雖然最親密的關係都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但這樣的接觸仍然讓她覺得難為情。
尚書軒彷彿知道她的心思似的輕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說:如果你喜歡我們一起洗個鴛鴦浴我也不反對。